在那間瀰漫著緊張氣息的屋內,墨塵猶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戰神,身姿挺拔而堅毅。
他的雙目緊緊鎖住那隻妄圖伸進窗戶的巨大黑手,眼神中噴射出的怒火彷彿能將一切邪惡焚燒殆盡。
那黑手宛如從無盡黑暗深淵探出的惡魔之爪,繚繞著滾滾的黑霧,彷彿帶著來自地獄的詛咒與怨念。
每一絲黑霧都像是扭曲的冤魂在掙扎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墨塵冷笑一聲,這笑聲彷彿是來自九幽深淵的寒音,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降至冰點。
他結印的手如同蘊含著天地之力,穩穩地指向那隻黑手,大聲喝道:
“諸般承接,皆化虛無,名曰淨炎,名曰焚魂。”
這聲音彷彿洪鐘大呂,攜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決然,在整個空間中激盪迴響。
隨著墨塵的怒喝,一股恐怖至極的毀滅氣息從他指尖洶湧而出。
這氣息猶如洶湧的黑色浪潮,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屍味道,瘋狂地撲向那隻黑手。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被這股邪惡的力量腐蝕,發出“滋滋”的恐怖聲響。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發,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顫抖。
那黑手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擊退,它的手指上瞬間迸發出點點火光,猶如在黑暗中閃爍的絕望星辰。
墨塵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刺骨,猶如萬載寒冰:
“是焚魂淨炎,還是滾回異界!”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黑手之上,不給其絲毫喘息的機會。
那黑手在這強大的壓力下,緩緩縮回,緊緊握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
它似乎在黑暗中顫抖著、猶豫著,周圍的黑暗也因這僵持的氣氛而愈發凝重,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
那隻黑手緩緩縮回,緊緊握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似乎在黑暗中沉默地權衡著利弊,猶豫不定,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因這短暫的僵持而凝固。
就在此時,原本死寂得如同被世界遺忘的天地忽然響起一道雄渾磅礴、震撼人心的龍吟,那聲音彷彿來自遠古的洪荒,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
跟著一個蒼老卻充滿力量的聲音如雷霆般憤怒咆哮:
“何方妖孽,膽敢犯我凌雲!”
此言一出,如同劃破黑暗的一道驚天霹靂,在這片天地間轟然炸響,震得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秘淵異魔所化的黑手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再有絲毫的猶豫,猛然從窗戶內飛速縮了回去,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在這世間出現過一般。
窗外的雷聲、風聲、雨聲重新迴歸天地,交織成一曲波瀾壯闊的自然樂章。
墨塵的身影在這一番激烈的對抗後變得愈發透明,彷彿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隨時都可能消散在空氣中。
他微微仰起頭,看向凌雲宗山門的方向,嘴角輕輕揚起,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淡淡笑意。
隨後,他緩緩轉頭,目光重新落在顧安寧身上,繼續喃喃自語道:
“凌雲宗看門的那頭玄色小龍,居然能感應到這秘淵異魔?我倒是小瞧了它。”
看起來,也只是隱隱有所感應,並沒有真正洞悉其存在的本質。
不過今日,墨塵倒是多虧了它這一嗓子。沒有它那一聲震懾,只怕我真要不顧一切地用上那焚魂淨炎咒了。
那樣一來,他至少要三十年後才能再見到小傢伙了。儘管三十年於我而言不過是短暫的彈指一揮間,可這段朝夕相處的時光下來,墨塵是真的發自內心地有點捨不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傢伙。
原本他還滿懷期待地想著跟小傢伙並肩作戰,一起對付那虎妖,現在看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再不回到果心中沉睡修養,只怕他這縷本就脆弱的殘魂要出現大問題。
“算了,給小傢伙留一封書信,詳細告知一下她寒晶息術的修煉法門,有寒晶息術傍身,再加上她那令人驚歎的領悟天賦,必然能夠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那頭虎妖。”
墨塵一邊輕聲地小聲嘀咕著,一邊全神貫注地以神念控制桌上的毛筆。
那毛筆彷彿瞬間被賦予了鮮活的生命一般,在潔白的白紙上緩緩移動,留下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跡。
這是他這具幾近耗盡力量的殘魂為數不多還能夠勉強操控得了的物件。
寫完最後一行字,墨塵彷彿被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極度虛弱,他的力量徹底耗盡,化作一縷若有若無的輕煙從房間悄然飄散出去,最終無聲無息地鑽入被埋藏進藥園的地果枯枝之中。
與此同時,顧安寧終於用空靈真氣成功地破開丹田四周那層無形的牆壁,一舉突破到了開門境。
“這就是氣海?”
突破的瞬間,顧安寧驚喜地獲得了內視的神奇能力,她彷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微觀世界。
只見丹田壁障破開後的氣海,猶如置身於一片廣袤無垠、灰茫茫的浩渺天地之中,有絲絲縷縷真氣凝結而成的氣團悠然飄蕩,如夢如幻。
她無比直觀地感受到氣海與丹田之間那巨大得如同鴻溝般的差別,不禁滿心感慨道:
“只有踏入開門境才能真正開始修習道法,丹田的容量實在太過狹小,根本裝不下施展道法所需的磅礴真氣。”
“對了,得快些告訴墨大哥這個天大的好訊息。”
顧安寧滿心歡喜地想到墨塵,迫不及待地收斂心神睜開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墨塵的身影早已不見。
窗戶大開著,冷風呼呼地灌進屋內,瀰漫著一種讓她心悸顫抖的危險氣息。
“墨大哥?”
顧安寧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她急切地衝著房門外大聲呼喊,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迴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正打算前往藥園尋找時,她的目光忽然瞥見桌上被鎮尺壓著的那張信紙,心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拿起一看,果然是墨塵留下的字跡:
“阿寧,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大哥已經回地果枯枝之中沉睡了。留下這封信,是有幾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於你。”
顧安寧心情忐忑地繼續往下看,心中因成功突破而湧起的喜悅瞬間如煙霧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信中提到她在突破時竟然引來了神秘莫測的秘淵異魔,而這很可能與她獨特的神魂資質有關。
顧安寧從未想過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可怕存在,會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自已身邊,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感到一陣深深的後怕,冷汗不由自主地溼透了後背。
片刻後,顧安寧終於讀完了這封信,也徹底明白了墨塵再次陷入沉睡的原因——在她突破的生死關頭,墨塵毫不猶豫地冒著身隕魂消的巨大風險,拼盡全力幫她趕走了那恐怖至極的秘淵異魔。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收起信紙,如同對待稀世珍寶般將其鄭重地收入爺爺留給她的珍貴木盒之中,然後一言不發地坐回床上,閉上眼睛開始運功,努力平復自已激盪的心情。
同樣在這一晚,虎妖威風凜凜地站在峽谷之巔昂首嘶吼,它那充滿力量的聲音如同滾滾驚雷,強大的力量波紋如水波般層層擴散開來,嚇得四周的各種兇獸紛紛匍匐在地,渾身顫抖,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虎妖咬牙切齒地大聲說道:
“我的傷就快痊癒了,司徒湛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妄想讓本王當他的坐騎,簡直是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說著,它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神秘光芒的銀白色攝雲珠,剎那間,洞外狂風呼嘯而起,肆意肆虐,堅硬的楓木在凌厲無比的風刃切割下紛紛斷裂。
虎妖心滿意足地將攝雲珠吞回腹中,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收斂,眼神冰冷地望向未明居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
“還有你,未明居的小兔崽子,你膽敢傷害本王的倀鬼,本王定要將你點化為倀鬼,讓你生生世世都受盡本王的無盡折磨,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