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今天大部分去買的都是生活需要的東西。還真沒買啥糕點之類的,見閔江濤拿著一包糕點回來,聽說是鍾芊芊和王翠華她倆給的,心裡也是一陣感動。

覺得火車上他們四個人的革命友誼還在!

也拍著胸口跟閔江濤說,明兒輪到鍾芊芊和王翠華打水,讓閔江濤喊他一起。

第二天,別說鍾芊芊跟王翠華了,就連蘇雪和林詩詩都必須要下地除草了。

聽老知青們說,他們這批知青來的時候還算好,像他們老知青昨年剛來那會,完全分不清稻秧和野草。

剛開始來的時候,他們傻傻的扯了不少稻秧,捱了不少罵呢!

這批知青來的時候好,地裡的稻子已經比野草已經高出不少,一眼就能看出來。

等餘勝男聽到罵聲抬頭一看,得,誇早了!忘了這批新知青裡還是有不少五穀不分的!

林詩詩也多少有點無奈,說實話,她感覺自已挺注意的了,還是稀裡糊塗拔了不少稻子.......

沈漁真的覺得大隊長李長虹是不是在故意為難她,讓她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去苞米地裡拔草!

那苞米葉子別提有多刮面板了!

一不注意,臉上和手上就是一條條紅印子,又癢又疼的,一出汗更是跟在傷口撒鹽一樣,疼的厲害。

她才扯了不到五米地的野草,一身是又疼又癢。

看了看前面撅著屁股扯草的未婚夫覃嶼均,沈漁可憐兮兮又嬌弱的紅著眼睛:“覃知青,我真的好痛啊!你能不能幫我把我這塊地的草扯了.......”

覃嶼均也不好受,但他今天穿的長袖,至少胳膊什麼還好一些。

他氣喘吁吁的站直身子,汗水淌進眼睛裡,扎的眼睛疼。

“沈同志!咱們下鄉就是為了支援農村建設的,你不能這樣,你這是逃避勞動,加油!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說著做出一個加油的姿勢,又埋頭幹他的了。

覃嶼均低下頭的瞬間,剛剛那陽光開朗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瓜婆娘!沒看老子都幹不動麼?你還指望我?”

頂著太陽的曬,覃嶼均又累又渴,心裡不禁開始懷疑人生,怎麼就要娶了這麼個啥也不行的女人?

話說她家這條件這麼好,到底啥時候讓她回城?

天天這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自已還能不能撐到回城了!

覃嶼均開始思考自已是不是走錯了路,良久總結了一番,就開始後悔了。

不對啊,回城都是以後的事了!

他其實最早就應該勾搭個村裡的姑娘才對,最後是村長或者村支書大隊長之類的,家裡的那種姑娘。

在村裡有點地位。

但是,又沒見過啥大世面的人家。

這樣起碼他下鄉的日子肯定能過得舒坦,等以後政策寬鬆,讓他們給整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自已一出去再找機會甩了村姑,重新開始新的人生才對啊!

覃嶼均越想越後悔,尤其是想到沈漁平日好像出手並不大方,這麼久了也沒給他花一分錢的時候。

就更加後悔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找個村姑呢!

起碼他能吃好睡好,還能少幹活!

刺啦......

“啊......”覃嶼均摸了摸自已的臉頰,心裡更加憤恨。

又是一條血印子!

他這邊自怨自艾的開始發脾氣,抓著野草胡亂扯著發洩心裡的怒火。

那邊得不到幫助的沈漁,委屈的不行。

惹的趙軍心裡疼的很,恨不得衝上去摟著沈漁對那紅痕好好吹兩口,又或是自已替她承受那委屈。

“小漁!你沒事吧!”趙軍皺著眉頭,眼裡滿是心疼。

沈漁見有大冤種自已上鉤,忙梨花帶雨的擦上了眼淚,心疼的趙軍直跺腳。

“小漁,你往路中間站點,這點苞米杆子少些,你別動了,就在一邊休息吧,我替你弄!”說著趙軍一頭扎進沈漁那片苞米地,蹲下身子就要幫沈漁除草。

沈漁面做感動:“謝謝你趙軍!要不是你......我...嗚嗚嗚......我都不曉得該怎麼報答你.......”

“沒關係小漁,都是我自願的!跟你沒有關係,你放心,我肯定把你這邊除的乾乾淨淨的!”

“謝謝你!趙軍大哥!”沈漁就這兩條魚了,自然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也沒真馬上閒著,而是轉身把自已的軍用水壺拿過來,遞給趙軍:“趙軍大哥,這是我的水壺!辛苦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請你喝水吧!”

這波知青基本好幾個都有這種軍綠色的軍用水壺,大家上工都帶的這個,又能喝水還能蓋著不讓灰土進去。很是方便。

少女臉色被日頭曬的緋紅一片,趙軍眼裡的光一下就亮了,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水壺。

這水壺是小漁的水壺,她...是不是也這麼對著嘴喝的......

那他倆不就是間接性親上了麼?

趙軍被這個念頭衝昏了頭腦,眼神不住的往那張朝思暮想的唇瓣看去。

沈漁身子一僵,強忍著這噁心的目光,硬著頭皮催促他快喝。

趙軍忙抱著這個軍用水壺,直接上嘴挨著水壺邊緣咕咚咕咚喝起來。

心裡別提多美了,只覺得這水真甜!

沈漁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軍幾乎把水壺邊緣都舔了個遍,恨不得把那水壺丟他臉上!

但是一個水壺要不少錢呢!

沈漁拳頭都硬了,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想想苞米葉子多刮面板!忍住啊沈漁!

強顏歡笑的接過水壺,沈漁藉口不舒服,要去河邊的陰涼地方休息一下,趙軍剛收了一顆甜棗,自然馬上催她快去休息。

承諾自已一定能把她這邊的草除乾淨!

趙軍完全沒有想過,自已那邊地裡的野草咋辦,此刻他內心澎湃,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至於自已那塊更大的苞米地,完全被他拋之腦後了,

沈漁走到河邊,苞米地的苞米杆子已經長得很高了,基本看不見趙軍的身影了,她這才蹲在河邊,拿蘆葦葉子好好把自已的水壺清洗了好幾遍。

連裡面剩餘的涼開水,都直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