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珠就是周氏的那個,在周家受盡了疼寵,被寄予厚望的妹妹。

因為周明珠的容顏傾城,周家人一直想要讓周明珠嫁入高門大戶。

因此用重金聘請了宮中出來的嬤嬤,教周明珠規矩。

可是這門親事被周氏使計搶了。

周明珠無奈,和周氏換了親。

她代替周氏嫁給了一個七八品的小官。

但是這個七八品的小官,很快就因為犯了事,被滿門流放。

之後的事情,周氏就瞭解的不多了。

她只知道周明珠跟著她的夫家一起,去了流放之地,很少有音訊送回來。

周明珠若是送信回來,也是給周氏的阿孃。

這些年周家在周氏的扶持下,比以前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一開始周氏的阿孃還提一提周明珠。

可是每一次提周明珠的時候,周氏臉上都不高興。

於是仰仗周氏而活的周家,也漸漸的不再惹周氏不高興。

周氏緊緊的捏著拳頭,衝跪在地上哭泣的金婆子吼,

“我有什麼對不起你們的?告訴我!”

“啊啊啊啊啊!”

金婆子跪著往前膝行兩步。

她抱住了周氏的腿,滿臉都是眼淚,

“夫人,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老夫人心中也多有愧疚。”

“這麼多年,淨月小姐早已經被您疼入了心坎裡。”

“老夫人也就不好再將當年的真相告知您。”

“此事便這樣算了吧?”

周氏緩緩的低下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金婆子,她喃喃自語,

“算了?”

金婆子立即點頭,雙眸充滿了渴望的仰頭看著周氏。

反正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楚淨月和南初箏都已經長大。

而且南初箏似乎過得還不錯,全須全尾白白淨淨的。

雖然周氏更疼愛楚淨月一些,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這件事情只能就這麼算了。

就在金婆子遲遲得不到周氏的回答,以為周氏已經想通了時。

周氏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打在金婆子的臉上。

她朝著金婆子瘋狂的嘶吼,

“算了?怎麼就那麼算了?”

“周明珠那個賤人的女兒,被我當成了親生的女兒養了這麼多年。”

“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我把那個賤人的女兒,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裡,錦衣玉食的養著呵護長大。”

“我自已的女兒,卻被你們設計丟到了青樓裡。”

“要不是遇到南家的人收養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如今指不定躺在哪個男人的枕上呢。”

“你們這群噁心的東西!”

“啊啊啊啊!”

周氏瘋狂的大叫著。

她這瘋癲的模樣,讓金婆子嚇得不輕。

金婆子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了一個小丫頭,

“快,你快點去找初箏小姐,去呀!”

現在或許只有南初箏,才能夠讓周氏安靜下來了。

門外伺候的小丫頭,聽到了周氏房中,那悲苦至極的痛哭聲。

她急忙點點頭拔腿就往外面跑。

此時的南初箏,已經坐著車子到了閻羅司的大殿前。

她正好與下了馬車的楚淨月撞見。

楚淨月的手裡拿著東宮的令牌,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初箏,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啊。”

楚淨月的臉上帶著笑,十分親熱的伸手。,要來挽住南初箏的手腕,

“姐姐也是來閻羅司的?”

“要不要我順帶,帶姐姐進去?”

楚淨月說著,揚起手中東宮的令牌,一臉極為得意的模樣。

楚家的人不是因為南初箏和閻羅司的關係,所以高看了南初箏一眼嗎?

楚淨月想要進閻羅司,和閻羅司司主扯上關係,還不是輕輕鬆鬆?

她就是要透過手中的令牌來告訴南初箏。

南初箏費盡了心思,和閻羅司巴上的關係,楚淨月只需要給太子殿下寫一封信。

就能輕輕鬆鬆的辦到,南初箏絞盡腦汁才辦到的事。

南初箏對於楚淨月的印象,還停留在她重生之前。

楚淨月和秦朗舉止親密的,一同出現在她面前的那時候。

楚淨月上輩子眼看著太子倒臺,連太子良娣的身份都混不上了。

她很乾脆地轉頭,就又投入了秦朗的懷抱。

也就秦朗那個噁心的男人,在被楚淨月甩了之後深情等待。

終於等到楚淨月回頭,後悔想吃回頭草之際,又重新接受了楚淨月。

南初箏躲開楚淨月伸出來的手,眼中含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

“不必了。”

經過了上輩子,南家全族被毒殺之後。

南初箏對於南辰橈入口的食物就極為小心謹慎。

尤其是楚家的這一幫子人,想要碰南初箏做給南辰橈的食物,那不可能。

楚淨月臉上的笑容,有了瞬間的凝固,

旋即楚淨月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姐姐,你現在為何與淨月這樣的陌生?”

以前的楚淨月對楚淨月很好。

楚淨月在南初箏的面前,也表現的和南初箏很親熱,

““姐姐,是大哥與阿孃惹你不高興了,可是淨月並沒有啊,淨月一直都很喜歡姐姐的。”

楚淨月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又想來抱住南初箏的胳膊。

南初箏側身,又讓楚淨月的手伸了個空,

“你總是這樣笑,難道不累嗎?”

南初箏表情淡漠的看著楚淨月臉上的笑容,直言不諱,

“就跟戴了一張假面具似的。”

就是這樣虛假的不帶任何真情實感,甚至笑意都沒有到達眼底的笑容。

讓上輩子的南初箏一直被迷惑著。

甚至在楚淨月被帝都城裡的那些貴女,集體排擠欺負的時候。

南初箏還動用了閻羅司的力量,讓帝都城的那些貴女不敢再欺負楚淨月。

楚淨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她板著一張臉看南初箏,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姐姐就不怕得罪了我,從今往後再也進不了閻羅司了嗎?”

楚淨月的手裡有東宮的令牌。

一會兒她就會進去吩咐閻羅司的司主,不管之前南初箏和閻羅司有什麼樣的關係。

從今往後,閻羅司不許再搭理南初箏。

甚至閻羅司還得在方方面面的為難南初箏。

楚淨月倒要看看,沒有了閻羅司,楚家的人還怎麼疼愛南初箏。

結果就見南初箏先她一步,直接進了閻羅司大殿。

楚淨月拿出手裡的金牌,對閻羅司大殿門口的兩名閻羅司眾,頤指氣使的吩咐,

“不准她進去!”

大殿門口立著的兩名閻羅司眾,臉上戴著鬼面具,穿著黑色的衣服,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楚淨月將東宮的令牌又往前舉了舉,呵斥道:

“你們連太子殿下的命令都不聽了?看清楚,我手裡的這可是東宮的令牌,我讓你們把南初箏趕出來!”

南初箏停在大殿的門口,回頭看了楚淨月一眼。

得虧閻羅司眾的臉被面具蒙著。

不然,那些閻羅司眾臉上,流露出來的輕蔑神情,會讓楚淨月覺得相當羞恥。

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