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器內部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擱蘇棠的話來講那就是一個遊戲平臺。

他在描述人生時,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花在描述這個平臺上的遊戲內容,四款大製作加一些零碎的小遊戲做點綴。

當然放在修仙世界,蘇棠將它們轉化成了更合適的形容詞。

仙器內一共有“生、老、病、死”四大區,四大區底下又劃分成多個城市,城市除了自身還兼顧著四周小鎮和村落的管理。

每一個新人都可以自由選擇降生區域,但無法在該區域內選擇自己的出生點。如果有的人運氣好,就會被分配到繁華的市中心,資訊渠道通暢,能快速瞭解周邊情況。而有的人倒黴,則降落到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山村,即使有親朋好友來接,一時半會兒也都找不到自己。

而這四大區就分別內建一款遊戲:

生:簡單粗暴的生存遊戲,每個階段會出現正常或非正常的危機,玩家想盡一切辦法存活,直到死亡。成功度過一場危機能獲得大量資源,然後再下一場危機中接著掙扎。

老:和正常俗世差不多的背景,但每天都需要賺取生存費用,並在當天花完。而且每個人都是真正的凡人體質,在這裡一天相當於外面一年。

新人以五歲孩童的模樣進入,一天便長一歲,等待九十五日,便是百歲老人的模樣,此後再以同樣的速度逆生長回五歲,週而復始。

病:無時無刻都在掛debuff,所有人都要付出一部分健康作為押金接取任務,任務完成取回押金獲得報酬,任務沒完成,押金就沒了。最後就看玩家拖著一副殘破的身軀能撐到什麼時候。雖然健康可以贖回來,但至少要付出之前任務懸賞的雙倍獎勵。

死:一個巨大的賭場。所有人的生存時間具現化,成為賭注,賭場一切都可以賭,但是每隔三天必須找人來一場生存賭局,生存賭局的賭注唯有生存時間,生存時間歸零當然就死了。

所有區死後都可以重來,但必須接受考驗,若是四個區的考驗都無法透過,那必須在外界等十年,才能再次進入仙器。

同樣轉區或要跨區都需要考核,所以新人一定要慎重選擇初始區域,一旦選錯,說不定就浪費十年的時間。

以上都是王墨和王藍陪蘇棠去拿靈卡的路上,給他講解的。

兄妹倆是“老”區的玩家,因為單從表面看,“老”區算是生存壓力最小的區域。

似乎只要忍受年幼期或衰老期那不便的身體條件,其他也沒什麼。

“但是,仙器怎麼可能會獨讓老區佔便宜。”王墨苦笑道,“外界包括其他區玩家都認為選擇老區的修者不追求上進。可事實上,這裡一天相當於外界一年,每個人又都是凡人體質。所以每日都需要大量的食物和水。”

“可偏偏,每日賺的錢,仙器規定必須花完。”王藍接下去說到,“年輕力壯時也就算了,年老和年幼時,很難會賺取足夠的生存物資。吃不飽就會影響身體情況,而且這種狀態是會疊加的。”

“所以有些人即使壯年期也沒有勞力。品行低劣者就去搶劫年幼或年老期的玩家。”王墨和王藍輪流講述,最後總結到:“人心才是最難測的。”

蘇棠:“那大哥和大姐你們兩個怎麼堅持到現在的?”仙器可不會讓相識玩家一進去就分配在一起。

王藍慶幸一笑:“大哥先進去的,我則押後了一個月,而且運氣不錯,很快和他會和,之後又結交了兩個新同伴。四人時間錯開,至少一個人保持在壯年期,總算能堅持下來。”

“所以,你進入老區,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和藍兒發訊息。”王墨停下腳步,一錘定音道。

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靈卡苑,顧名思義就是發放靈卡的地方,除了這裡還包括各種與仙器遊戲相關的業務。

王家憑藉和白長老的關係,免除了排隊的時間,直接有個員工來單獨接待,蘇棠走了幾道程式,花了一刻鐘就把靈卡拿到了手。

“請跟我來,白長老特意讓我留了間單人間供小公子初測。”

首次登入仙器都必須在靈卡苑的監管之下,以免人有不良狀況來不及處理。所以靈卡苑備有許多測試隔間,不過單人間才只有兩個。

單人間內備有一張小床,當然對蘇棠如今的個頭絕不算小。蘇棠躺上去,將靈卡貼在額頭,閉上眼睛,靈卡發出一陣白光,顯示驗證成功。

然後蘇棠又進入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出現在他面前的只有四條小路,路不長,另一端的景象都清清楚楚。第一條路盡頭是一片鬱鬱蔥蔥樹林,第二條路盡頭是一隻巨大的烏龜,第三條路是一間醫館,第四條路則堆立著一個墳冢,顯然一一對應著“生、老、病、死”這四個區。

蘇棠毫不猶豫選擇第二條路,朝那隻烏龜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其他路則漸漸消失。

走到盡頭,那烏龜似乎瞄了他一眼,隨即蘇棠一陣暈眩,然後下一刻啪嘰掉到了個稻草堆上,雖然不疼,但讓人感到猝不及防。

蘇棠從草堆上下來,四周環視了一圈,他這是在一個小院裡。

“你是新來的?”一個大娘不知從哪鑽了出來說道。

“大娘,這是哪裡啊?”蘇棠看見眼前的NPC,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裡是桃花村,你這娃娃一定是新來的,跟我去找村長吧。”說完,這大娘等都不等,就拔步往院外走。

蘇棠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不過尷尬的是,蘇棠他五歲小孩的身形步伐太小,連跑帶蹦還被落下一大截距離,前面的大娘也不回頭也不等他,只管自顧自往前走。

若不是蘇棠拼著口氣不肯停下來,一定會被甩下。

蘇棠跑著跑著更察覺到遊戲的不對勁,院子外面明顯是一個村莊,就算再大,村長家也不至於要走半個時辰,而且蘇棠留意到好多次路過的場景都一模一樣。

“大娘,村長家還有多久?”這是蘇棠第三次問了,他被迫有了一個真正五歲小孩的體質,若不是靠成人的毅力,早就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