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帶著玄璃很快就來到了李密的住所。

外門弟子的住所都是單獨的小院加主屋,一般只會在主屋設下防禦禁制或陣法。

他先是上前敲門,無人應答,正要推開小院大門,不遠處另一間院門卻先開了。

“蘇師兄?”出現的是一位外門男弟子,他應該也是昨日在外門廣場上觀摩過的師弟,不然的話估計見到蘇晨就跑了。

“這位師弟,”蘇晨向其點點頭道:“你知道住在此處的李密去哪了嗎?聯絡不上,人也不在。”

“你找李密師兄?”這位弟子先是一愣,然後猶豫道:“他死了。”

“死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死的?”蘇晨心中一驚,他正想從這方面入手,沒想到李密直接就死了,這讓他猝不及防。

“應該是前幾天吧,還有李然師兄也死了,昨天有長老前來排查,我們就住在旁邊所以這才知道這事。

說是李密師兄和李然師兄一起外出歷練的時候魂燈突然就熄滅了,其他的我們就不清楚了。”

弟子出門歷練死在外面的情況也偶有發生,一般來說,宗門也不會大動干戈。

一來弟子外出歷練本就有風險,宗門不可能隨時當個保姆一樣。

二來也是外門弟子眾多,死幾個也毫不起眼,派個外門長老走個流程就結束了。

“好,我知道了,多謝告知。”蘇晨緊皺著眉頭,線索已斷,只能作罷。

而他不知道的是,李家死的可不僅僅是兩個年輕小輩。

實際上,李家家主一脈,盡數死絕。

蘇晨帶著玄璃回了蘇府,期間他左思右想也沒理清其中思路,便將此事暫且放在一邊。

早上曾答應過一眾弟子會找時間為他們講解功法,不如就放在明天吧。

他倒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性子,只是原主在青雲宗內的形象根深蒂固,實在是人嫌狗厭。

他實在不想頂著這個名頭在宗內修行。

倒不如就趁著昨日測靈柱的影響力正值高峰的時候,給眾弟子講講道,挽回一些形象。

他雖然修為不高,但對功法的理解在系統的加持下處於完美,甚至可以自信地說,許多外門長老的理解都沒他強,幫助這些小弟子們參悟其修煉的低階功法,綽綽有餘。

將此事告知外門負責分配講道壇的長老,提前約了明天下午的論道地,長老十分配合,他也很好奇這常年混跡於外門的內門弟子蘇大惡人會是個什麼表現。

至於為什麼不預約早上的,自然是因為蘇晨起不來。

他看著玄璃一回到府內就開始入定修煉的模樣,不由得對自已的偷懶行為升起一絲愧疚。

自已的墮落尚且能夠接受,可同伴的努力更讓人心塞。

可蘇晨確實是沒法修煉,於是他還是美美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簡單洗漱後,蘇晨見玄璃還在修煉,就獨自前往了講道壇。

外門長老專門選了一間最大的講道室留給蘇晨。

還沒走近,他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喧鬧聲。

向內一看,其內人聲鼎沸,來了不少弟子。

“不錯嘛,看來我還是挺有號召力的。”

其實絕大部分弟子都是想來看看蘇晨會不會傳授浩然正氣。

雖說昨天他已經明確說過只是講道宗內功法,但總有許多人覺得自已天命所歸,蘇師兄一見自已就虎軀一震就要傳授功法給自已。

畢竟來青雲宗的,曾經誰又不是個天才呢,總是十分自信的。

對此,蘇晨表示,沒有透過系統認證的,都不是真正的氣運之子。

講道很快開始,蘇晨從最基礎的功法入手,逐漸講到青雲宗內的各大功法派系。

一開始眾弟子們見蘇晨沒有想要傳授浩然正氣的意思,都有些失望。

可聽著聽著,居然發現這蘇師兄是真的有點的東西的。

其講道起來深入淺出,通俗易懂的同時又不失深度, 比某些外門長老的講道都更加有用!

漸漸地就弟子們就聽入迷了。

其中更有一些天資聰慧的弟子,感悟頗多,竟是在講道室內就有好幾個弟子接連突破小境界。

這看得一些聽得雲裡霧裡的弟子更是焦急不已,趕緊豎起耳朵,一個字都不願落下。

然而正當弟子們聽得如痴如醉之時,講道室外門居然傳來了陣陣喧囂。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其外響起:

“一定是蘇晨那個混蛋!”

“蘇晨!你是不是在裡面,你給我滾出來!”

“別人能被你三言兩語忽悠了,我可不會!今天我就要讓大家看清你是什麼人!”

蘇晨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打斷了講道,眾弟子也從悟道感悟中脫離了出來。

一時間室內竊竊私語,都在猜測這時候是誰敢來找事。

以前的蘇晨自不必說,現在的蘇晨都突破築基了,還有人來找事,實在是無法理解。

蘇晨目光向外瞥去,倒是看到了一名身著藍裙的女弟子。

他沒有出去,甚至沒有起身,就這麼隔著講道室的大門默默看著她。

回憶半天,也想不起他與這人有什麼交集。

葉小希見蘇晨一動不動,氣地咬牙狠狠一跺腳,便衝進來站到蘇晨面前,就要開口。

蘇晨卻面色沉靜地先開口問道:“你是誰?我可不記得我和你有什麼交集。”

葉小希憤怒道:“你不記得我,但你一定記得葉小月吧?她是我妹妹!”

蘇晨更是疑惑:“葉小月?我也不認識。”

“你!”葉小希一陣惱怒,她指著蘇晨罵道:

“你在這裡裝什麼偽君子?上個月,我妹妹在外門的時候被你派人想要擄走,要不是白師姐剛好路過,後果不堪設想!你現在難道還想矢口否認嗎?!”

蘇晨本以為又是原主惹的禍,但聽到葉小希這麼說,卻更加疑惑了。

原主蘇晨確實是個遠近聞名的紈絝,但在蘇晨的回憶裡,他好像沒有那種世俗的願望。

無論是男弟子還是女弟子,他都一視同仁地霸凌。

而且都是當場就欺壓弟子了,從來不幹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有損他紈絝子弟的形象。

“你說我派人想要擄走你妹妹?那當時擄你妹妹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