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瑟瑟,殺人無形。
今日太白山會,任誰也沒想到會如此波折。
劍坪觀禮眾人,還都沉溺在看那萬劍而來,見證李夢來破境劍氣近的激動心情之中。誰又知道,當年武評榜排名第三的祁連祖易,在消失沉寂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在太白劍會李夢來破關而出之際又殺了回來。
唯有那個太白劍坪高臺之上,一心只想醉生夢死的太白醉漢長老。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於劍坪高臺,出現在太白牌樓之下,擋住了意圖不明且此時境界高深不祥祁連祖易面前。
太白牌樓之下,風雪環繞著一個背匣老頭和一個手持酒葫蘆的老頭。
“歷青陽,你還活著呢?”
太白醉漢長老歷青陽也豪不示弱的回應道:
“祁連祖易,你也還沒死嘛。”
兩人相互友好問候之後,便也無形中的針鋒相對起來。
瘦高的祁連祖易看著眼前的盤坐在地,孜孜不倦的喝個不停的歷青陽首先開口。
“我記得當初,你們可只敢畏在李太白身後叫囂呢,怎麼今天就酒壯慫人膽了,敢站在前面了?”
祁連祖易一句充滿調侃的問話,卻讓歷青陽尤想起當年之事。
半多甲子前白玉京殺上秦川。大戰在即,劍仙李太白並沒有激勵所有太白之人英勇奮戰,而是向所有人致歉。那個人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已的事,都是他自已的錯,也是他自已一個人的戰鬥。所以他讓所有人不得牽扯進來。之後便一人一劍的站在了太白山門之前。
聽此調侃。歷青陽坐在地上,往事歷歷在目,尤如手中的酒那般辛辣。只能拿起酒葫蘆再悶一大口試著將其壓下。
昔人雖已不在,但這調侃歷青陽怎能不作回應?
“祁連祖易!當初你跑的是真快,怎麼劍氣近的境界就那麼嚇人?但好巧不巧,我太白今日又有一位!”
歷青陽說著,還不忘炫耀的向身後的太白峰示意著。
祁連祖易淡然一笑。也並不為歷青陽所指的當初的逃跑行徑找藉口。因為他知道當年不管是任何人,在面對當時的李太白,也會如他般劍心蒙塵,棄劍而去。因為那個一念之間便入得天人境界的劍仙,即便是可登臨武評榜的他,也是萬分之一所不能及的。是普通人如遇謫仙人般的仰視。
所以此時他面對歷青陽炫耀與調笑,也是自愧不如的感慨著說:
“是呀!當初被劍仙一念破境的風采嚇破了膽!用了三十多年才堪堪壯起膽子,敢再來領略一番秦川太白的風采!真希望他現在還在呢!”
聞言歷青陽手中之酒在飲一口,口中不停吧唧著嘗著其中辛辣道:
“那可太不巧了,劍仙他以飛昇而去,你可能得去上面找去嘍!”
說著歷青陽手也遙指了指頭頂的那一片青天。
祁連祖易看著歷青陽手指的青天,即感慨又自嘲的呢喃著。
“快了,快嘍!”
說完,話鋒一轉!
“不過劍仙李太白雖是不可尋跡,但你們太白不是還有的個新晉劍仙嗎?你看這千萬柄劍耍的,真是太白風采依舊呢!”
祁連祖易說完也又示意向歷青陽身後那萬柄飛劍環繞的太白後山。
歷青陽聞聲而起,厲聲道:
“祁連祖易,你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怎還迂腐至此?天地換新顏,長江後浪推前浪,也該給新人騰個位置了,還想一輩子都要以大欺小?”
祁連祖易開始邁動步子,並輔以感慨著:
“沒辦法啊,有句話不是說了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吶!”
“欠了人情,總是得還的。上次跑路了沒還了,所以這次得還個清楚!”
祁連祖易說話間,身影已經繞過歷青陽。
只聽身後的歷青陽重重道:
“所以這太白山,一定要上?”
祁連祖易似是又無可奈何卻又斬釘截鐵。
“一定!”
見祁連祖易如此執念,歷青陽緩緩轉過身來伸伸懶腰喃喃嘟囔的詢問著。
“嘿!也是幾十年沒活動筋骨嘍,要不然我先陪你舒緩一會兒?”
祁連祖易回頭看著看不出年紀的歷青陽,同時歷青陽也在看著只顯高瘦也是看不出年紀的祁連祖易。
“我若不上山,那些人勢必不會罷休甚至後果更甚的!你能明白嗎?”
祁連祖易認真的提醒著。
聽著祁連祖易的提醒,歷青陽也是淡然一笑。
“都這把老骨頭了,還管得了年輕人如何?你既然是拜山,總得一路打上去吧?”
祁連祖易看了眼上山之路,又完全轉過既要上山的身子看著伸完懶腰的歷青陽。
“倒也是!”
歷青陽看著轉過身來的祁連祖易詢問著說:
“這地方太小怕是活動不開!要不?……”
祁連祖易當然懂得意思。
“那就換個地方!”
說罷,兩人便如流星飛去,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