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英雄聯盟是主線，可神豪也是啊！

當然，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好幾天的時間。

從賽場上下來進行保安模式，他根本不管俱樂部的事，

甚至他把保安工作的重心都放在其他地方。

可謂是摸魚摸到大海里了。

一連四天，他頻繁出現在公寓大樓進行監工，十家裝修公司加班加點，甚至有的時候都要幹到大半夜。

也就是周圍的樓盤也都是新房，幾乎沒有人居住，零星售出的房子也都在裝修，這才沒有打擾居民住戶休息。

採用的工程材料幾乎都是無甲醛無汙染，只要裝修完成就能保證即刻入住。

最開始裝修的幾間公寓工程已經完畢，吳雙正和當地傢俱龍頭企業的負責人，磋商批次定製傢俱的問題。

一整套的樣板傢俱已經搬進房間，從功能上來說已經很齊全，剩下的只是工期和工藝。

陳一凡已經和這裡的工人很熟絡，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吳雙帶著傢俱廠的人，在幾個樣板間裡不斷穿行磋商，

陳一凡就在樣板間裡東摸摸西看看，其實他也看不懂，瞎看。

偶然進來幾個不認識的工人也在品頭論足，很有一種新樓盤開售的感覺。

轉了一圈剛要出去，一個年歲比較大的老大爺和他擦身而過，屋裡幾個人齊聲說：“魯師傅，好久不見啊。”

“嗯，你們也在啊。”

“這不聽說廠子接了個大活，過來看看樣兒，量量活。

您這也是專程過來？”

“不算，隔壁小區有個土豪，定了一批手工活兒，順路過來看看。”

“呦！大活兒吧？不然怎麼能請得動您啊。”

“活兒不大，但要精。”

大爺沒多說，估計是行業規矩，也沒有人往下問。

陳一凡覺得挺有意思，靠在門口喝著咖啡，很自然地偷聽幾個人的交談。

“怎麼樣？現在這機器生產的確實... ...不能說很好，質量倒也不差。”

大爺敲了敲木板，看了看接縫，半天沒說話。

“魯師傅，給點評點評，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

“人點評機器，也不算犯忌諱。”

兩句勸說，大爺才開口說：“批次生產的東西，實木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看這接縫螺絲固定，主打的就是一個釘進去就行，

什麼美觀啊，複合板壽命啊，基本都不管了。

這在咱們那代人眼裡... ...

可現在東西都講究實用性，一套傢俱能用個五六年、七八年就是好傢俱。

而且... ...傢俱都成了消耗品，像咱們這些老傢伙，打一套傢俱都要往幾十年的質量上去搞... ...主打的就是一戶一輩子。

放在當下，肯定不行啊... ...不符合潮流。”

“唉... ...”

其中一人用力彈了一下衣櫃，搖搖頭。

“走吧，剛才你們都說了。機器批次的，咱們看著都沒處下嘴... ...

咱們學徒那會，一把椅子要反覆打磨多少天？

現在呢？你們看過小影片上那些流水線嗎？

全程不用人，每一道工序都可以用機器代替。

學了幾十年，用了幾十年，最後砸釘子的被釘子替代了... ...”

“那不一樣... ...”

“年輕人誰管你一樣不一樣，能不能用吧... ...”

幾個人都不說話，也沒有心情再看，一個接一個地走了。

魯師傅沒走，坐在一張金屬板凳上看著公寓整體，怔怔地有些出神。

“這些傢俱不行嗎？”

“挺好的。方方正正，還都是圓角，要是手工打磨，估計要浪費不少時間。”

“您是在感慨，還是不甘？”

“都有一些。”

陳一凡剛要繼續說，吳雙帶著人又回到這裡。

看到陳一凡在這，吳雙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這是兩人定好的規矩，一切以吳雙為主體，沒事的時候就把他當空氣。

不過傢俱廠的人卻先開口：“這不是魯師傅嗎？怎麼？離開廠子也不忘鑑定質量？”

魯師傅站起身，頭都沒抬：“劉經理哪裡的話，機器製作的東西，差能差到哪兒，我又什麼資格給機器評頭論足的。”

“別啊，都幾十年的老師傅，給個點評！

吳總監，這是我們傢俱廠以前的老師傅，手藝一絕。

後來看不上這些工業機器做出來的東西... ...

你也知道現在是消費時代，要講究效率。

自己手工打造那些東西，就當沒事自己玩... ...”

“挺好的，挺好的... ...”

魯師傅轉身就往外走，這劉經理卻不依不饒。

“哎！別啊，這哪裡是鑑定，您多說幾句，過年我肯定帶兩瓶好酒... ...”

陳一凡有些惱了。

“魯師傅，你一句話，也許能定某些人生死。”

吳雙一聽，知道陳一凡話裡有其他意思，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定什麼生死？定誰生死？你個保安別亂說話啊。我們傢俱廠在這裡是龍頭企業，傢俱質量不說第一，誰敢說第二？你小區保安多什麼嘴！信不信我找你們... ...”

吳雙揚起手中的記事本，剛好擋住劉經理的臉，也把他的話堵住。

“魯師傅是吧？您是專家，您給說說，我們都聽您的。”

魯師傅回頭看了看被擋住臉的劉經理，又看看他帶來的幾個年輕人。

“嗯... ...我在廠子裡那會，廠子裡做的那些傢俱，質量確實沒的說。

後來為了效益，也為了給廠子的員工增加效益，就進了一批流水化生產線。

確實不錯，這咱不能昧著良心說。

像這些給年輕人... ...尤其是流動性大的公寓來說，這種工業簡約風格的傢俱，確實都是質量標準化，很少說有打磨不平滑和有裂痕的情況。

如果不要求太多，這種傢俱足夠使用了。

可要說標準和質量... ...咱們這裡一共五家傢俱廠，機床都是從一個地方買的，質量根本沒有差別。”

“老魯！話不能這麼說啊！咱們廠子可以你們一手建起來的，就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舊情？你們進流水線也好，用複合板也好，都是為了廠子的效益，這我都明白。

可你們把我們這些老人都趕走算怎麼回事？那廠子當初是合夥開的，大家都有一份。

你們進入後連社保都不給我們上，清退補助也沒有，多少老師傅晚年連病都看不起？”

“老魯，讓你說傢俱，說那些沒用的幹什麼？故意來搗亂的吧！”

“不是你讓我點評的嗎？我都說了挺好，是誰不依不饒的？

怎麼？接了大活在我面前炫耀是嗎？”

“走走走走... ...別耽誤我們談生意。”

陳一凡已經聽的很明白。

企業轉型陣痛發生的問題，很常見。

但也很讓人生氣！

以前陳一凡遇到或聽到這種事，也就是當做故事一聲嘆息。

可現在... ...

他一聲冷笑。

“劉經理是嗎？感謝你們提供的樣板間和預案，我想你們應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