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影寒洗了個澡剛從浴室出來,徐清歌剛好把兩碗湯盛出來,彎腰擺碗時,背後的襯衫下襬向下提了提,幾乎可以看到她整條腿,以及她底下淺粉色的內褲。
他深吸一口氣,也知非禮勿視,迅速轉過身,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再擦擦剛剛已經擦過的頭髮,如果他此時面對鏡子的話,肯定能看到他滿臉的緋紅。
“出來先喝粥,溫度剛剛好,不燙嘴。”徐清歌看到浴室門已經開了,開口道。
程影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慢慢走了出來,臉上雖然還有些淡紅,但徐清歌只以為他在裡面洗熱水澡被燻的,沒想這麼多。
“快吃,我一會兒還要回店裡,一個晚上沒回去,外婆他們肯定擔心。”徐清歌已經不等他,坐在一旁先喝一口粥。
“我一會兒讓人送你,昨晚謝謝你!”程影寒也拉開凳子坐了下來,直接把粥喝掉一大半。
“客氣!不過下次最好提前跟我說,昨晚太突然了些。”能幫就幫吧,至少能幫她減少一些心理負擔,救命之恩太重,何況她還真欠人家很多次。
程影寒只嗯了一聲就低頭喝粥,還喝了兩大碗雞湯,讓他想不到,這兩樣看似沒啥技術含量的食物,也能讓她做得這麼美味,著實讓他意想不到。
兩人都默然吃東西,不說話,這讓場面有點冷。
“你脖子上的玉墜還挺好看的。”他看似無意地抬眸看了一眼她的玉墜。
徐清歌習慣性地摸了摸,“這是我媽送我的,之前還挺翠綠的,不知為何,今天看著顏色淡了許多。”
因為長期貼身戴著,平時也沒多留意,印象中顏色更深一些,也不知道何時,顏色淡下去了。
只是,她這隨意一說,卻讓對面的男人多看了那玉墜幾眼,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眼底的眸色更加幽深,晦澀難懂。
“既然這麼重要,記得貼身戴著,別丟了!”
徐清歌聽著覺得奇怪,抬頭看他,可惜他已經低頭喝湯了,只看到凌亂未乾的溼發。
“你是不是有什麼.....”她想問他這句話的含義,因為他一般不太講廢話,平時話又少,可是她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敲門。
“我來!”程影寒已經越過她去開門了。
只見兩個穿著不知哪個品牌店制服的店員拎著幾套打包好的衣服上門,還送了他一張卡就走了。
他關上門之後,迎上她好奇的眼神,把衣服遞給她。
“這是賠你的衣服,你一會兒就穿著走,你昨晚的衣服不適合穿著出去。”他掃了眼晾在陽臺她的女鬼長袍。
徐清歌被動地去接,才看到這兒不止一套衣服,有三套,兩套休閒服,一條裙子,還有鞋子,休閒球鞋和一雙靴子。
她明顯被他這波操作給懵住了,“不用這麼客氣的。”
她想把套裝和靴子還他,留下休閒服和球鞋。
“就當是昨晚你伸出緩手的謝禮吧。”
“這也太多了,再說你救了我這麼多遍,這是應該的。”
“救你是份內之事,我不想欠人。”說完,他面無表情地躲開她伸過來的幾袋衣服,回到餐桌上,繼續喝湯,他昨晚元氣大傷,也餓了快一天了,真的有點餓。
見她還愣在原地,“先試試尺寸對不對,不對的話趕緊提出來,我讓他們把相鄰的幾個碼都拿了過來,所以他們還在門外。”
“啊?”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下,徐清歌只好不再矯情浪費時間,她不想讓人家等。
不過,程影寒的眼光真的很毒,拿給她的都合適,壓根不用換。
她也直接把休閒服換上了,出來時,被告之送她的車子已經到了,讓她自已下去。
臨走前,她見到他脖子上多了幾小塊紅痕,脫口而出,“你過敏了?”
“不是,工作需要,自已掐的,另外......”
“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請放心!”徐清歌倒是機靈。
聞言,程影寒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就把她推入電梯。
而電梯裡的徐清歌還在想他脖子上的紅痕,深思了幾分鐘,她突然臉色發燙。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但事實上,確實如她所想的那般。
那天下午當程影寒頂著薛劍的臉出現在秦安的船上時,不管秦安和四斤用什麼理由要他和另外兩名左右手阮孟阮輝兩兄弟脫衣服自證清白時,他非常大方的把他上半身坦露出來。
他的身子除了之前為完成秦安的任務受的一處肩傷,還有為他擋刀的一處腹部傷口,就沒有了,身上倒是還有幾道傷疤,但都是陳年的傷疤,早就結茄,但看在秦安的眼裡,心裡想到自已竟對他心生懷疑多了幾分愧疚。
因為那些傷疤裡,有幾道都是為他而傷的。
而身上以及脖子上的紅痕也被人看作是吻痕,無不顯示他昨晚沉浸在不知哪個溫柔鄉中,樂不思蜀,更是有手下影片作證,有圖有真相,根本無睱摻和昨晚的事情,秦安還揶揄他讓他悠著點,別把老二給玩廢了不值當。
四斤也在一邊大笑打趣他幾句。
他只一笑置之,就穿上衣服。
反倒是阮孟,左肩有新鮮的槍傷,他說是昨晚也去鬼混,完了回去的路上中的槍,他現在也說不清到底誰做的。
雖然阮孟看著憨厚,嘴裡說的都是事實,但明顯他的說辭,秦安不太相信,他更相信自已看到的。
如果徐清歌在場的話,她肯定認得出阮孟就前陣子在雲端調戲她和關佩茹的那名醉漢。
而阮輝在一旁也不吭聲,程影寒深知,這兩兄弟看似新兄弟,但為了爭得秦安身邊的第一把手,爭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對方搞死。
果然......
“嘣”的一聲槍聲。
船外本來玩牌玩得正嗨的手下都嚇得停下了手,茫然地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門。
而房間裡的幾人,薛劍悠哉悠哉地繫著鈕釦,秦安和四斤坐在一旁抽著煙。
只有阮輝一人手拿著槍,還對著地上躺著的阮孟。
而後者太陽穴已經多了一個血窟窿,兩眼睜得大大的,似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已的兄弟,死不瞑目,頭的下面慢慢形成一大攤子血。
房間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