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魁已出

“兄弟，我叫李大柱，你叫什麼？”

“江縱。”

“江小兄弟與那關家少爺有過節？”

“是啊。”

“我看你還是少惹他們，他們有權有勢，橫行霸道慣了，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惹得起的。”

江縱給自已倒了杯酒，“惹不惹得起都惹了。”

“說的也是。”

這個名為李大柱的人是個屠戶，還十分話癆，江縱都沒怎麼說話，他卻已經把自已家裡幾口人、住哪裡等等資訊透露的一乾二淨。

李大柱一年賺不了多少，所以從不來紅袖招，只是偶爾去那種消費很低的青樓嫖一嫖，這次是趁著選花魁活動單純的來湊個熱鬧，看看美女順便長長見識。

知道江縱也做生意，他以為江縱跟他一樣是做小生意，還跟江縱傳授起了生意經。

對此，江縱只是一笑而過。

坐下約莫半個時辰，走進紅袖招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圍的桌上都坐滿了人。

這個時候，舞臺那邊也終於有了動靜。

十三姨拿著一杯酒走到舞臺上，“感謝諸位貴客光臨我們紅袖招！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樓上樓下一片叫好之聲，還有人舉起酒杯一起喝了一杯。

“今日是三年一度的選花魁之日，這三年裡，我們紅袖招精心培養了十位姑娘，她們之中才貌雙絕者有之，溫婉貼心者也有，話不多說，姑娘們，亮個相吧！”

十三姨拍了兩下手掌，十個姑娘排著隊走上了舞臺。

當看到最中間的那個人時，人群安靜了一瞬。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所喜歡的長相型別都不相同。

但總會有那麼一類美人，不管你喜不喜歡，都必須承認她就是美到極點。

她一出現，便會襯得周圍所有美人黯然失色。

安靜的這一瞬間，響起的是無數人的心動聲。

臺下驟然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最中間那個名叫“慕霏霏”的姑娘身上。

李大柱死死盯著慕霏霏，手裡的酒都忘記喝了，三魂彷彿丟了七魄，失神呢喃：“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在紅袖招裡，不少男人跟他的反應一模一樣。

江縱也在看這些姑娘，但不同的是，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右邊的林涵之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天藍色裙裝，瑩白透潤的肌膚彷彿會發光，纖長的手交疊在身前，垂著眼眸，氣質一如既往的冷清，似乎對眼前的熱鬧提不起半點興趣。

此時的李大柱已經回過神，激動的拍著桌子：“慕霏霏！我賭那個慕霏霏絕對是花魁！絕對是她！”

看著男人們這副反應，十三姨笑容中有幾分得意。

逐一對十位姑娘介紹了一番後，十三姨便讓其她人都下去了，從左到右，先由一個叫思思的姑娘開始才藝表演。

思思表演的是琵琶，然而男人們已經被慕霏霏勾走了魂，即便慕霏霏此時不在臺上，仍舊回想著她剛剛的模樣，根本就沒怎麼認真聽思思的琵琶演奏。

等到思思演奏完，也只有十幾個人給思思扔了花。

就這樣，十位姑娘逐一開始上臺表演才藝。

輪到慕霏霏上臺的時候，她得到了最熱烈的掌聲。

她帶來的才藝恰好是極具觀賞性的舞蹈，舞臺上的她輕盈的像一隻蝴蝶，隨著音樂優雅起舞，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流暢自然且賞心悅目。

就在她跳的過程中，無數朵花扔上舞臺，關祺瑞跟宋赫宇也都把花扔給了慕霏霏，還好這些花不帶刺，不然慕霏霏恐怕要無處下腳。

要不是沒錢，李大柱恨不得買一車的花扔給慕霏霏，等到慕霏霏快跳完，李大柱見江縱還拿著花沒有扔，疑惑：“你難道不喜歡霏霏姑娘？”

江縱笑了一聲：“喜歡，相當喜歡。”

說著，她一甩手腕，把手裡的花扔了下去。

遠處的宋赫宇看到這一幕，嘖了一聲：“那小子也把花給了霏霏。”

關祺瑞不屑：“管他呢，就他兜裡那點錢，不可能成為霏霏姑娘的入幕之賓。”

林涵之是最後一個上臺的，表演的是古琴。

她清冷的氣質其實跟古琴很適配，而且她的彈奏水平很高，可惜，在場這麼多男人，不是每個人都有鑑賞古琴的能力，一些人甚至覺得她過於冷淡，不太符合眼下的熱烈氣氛。

李大柱望著林涵之，忽然感慨：“唉……真是世事難料啊……”

江縱挑了挑眉：“怎麼說？”

李大柱嘿嘿一笑：“其實林涵之我認識，她小時候跟她爹孃也住城西那塊，那個時候她爹還在賣饅頭，後來不知怎地，他爹發現她娘跟張屠戶通姦，大鬧了一通。

她娘被抓去浸豬籠了，張屠戶則跑了，我這才接手了張屠戶的生意。自從這之後，她爹一蹶不振，饅頭也不賣了，整日喝酒賭博，賭到家徒四壁，最後把她賣到了這。”

江縱垂眸聽著他的感慨，默默喝了口酒。

等林涵之表演完，紅袖招的人很快就統計好了每個姑娘收到的花。

十三姨牽著慕霏霏走上臺：“各位，今晚紅袖招的花魁已經出來了，就是慕霏霏姑娘！”

“好！”

“實至名歸！”

“霏霏姑娘，看我！”

慕霏霏輕輕一笑，彎下纖細的腰肢，施施然朝眾人行了一禮。

她這麼一動，臺下有人鼻血都流了出來，引得周圍人紛紛嘲笑。

十三姨也跟著笑了幾聲，高聲道：“今晚秋風蕭瑟，但我們霏霏的芙蓉帳可暖和了，誰想成為霏霏姑娘的第一個入幕之賓呢？諸位，開價吧！”

“我出五百兩！”

“我八百兩！”

“一千兩！”

競價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關祺瑞不屑一笑：“一群窮鬼，就這點錢好意思喊？這不是侮辱霏霏姑娘嗎！”

宋赫宇頗為贊同，直接丟出一句：“我出五千兩！”

關祺瑞急了：“宋兄，別跟我搶啊！”

說完，他也開始喊價：“七千兩！”

聽著他們兩個競價，李大柱搖頭跟江縱感慨：“這麼多錢，我這輩子都不敢想，果然啊，霏霏姑娘這等人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染指的。”

他話音未落，只見江縱緩緩舉起摺扇：“九千兩。”

關、宋二人都是一愣。

李大柱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江兄弟，你不是做小生意的嗎？你有這麼多錢嗎？”

“誰告訴你我是做小生意的？”江縱從位置上站起，看向其他人，霸氣放話：“今天晚上霏霏姑娘我要定了！”

關祺瑞大笑一聲，站了起來：“就你兜裡那點錢，也想跟本少爺搶？我出一萬兩！”

江縱切了一聲：“還以為關家少爺多有錢，不過如此，我出一萬三千兩。”

關祺瑞哪能忍：“一萬五千兩！”

這個價格已經打破了紅袖招的記錄，場內眾人都安靜了。

然而江縱卻沒停，微微一笑：“一萬六千兩。”

關祺瑞納悶了：“他孃的，你有這麼多錢嗎？”

“我竟然敢喊，自然是出得起價，用得著你管？”

這個價格再往上，對關祺瑞來說也有些為難了。

但他忍不下這口氣，正猶豫之間，宋赫宇拍了拍他胳膊，小聲道：“關兄，我給你加八千兩，你把霏霏拿下，我們以後一起玩。”

這個一起玩是什麼意思，關祺瑞自然明白，邪邪一笑，“宋兄仗義啊！”

話落，他直接舉起手：“我出二萬兩！”

江縱聳聳肩：“二萬三千兩。”

“二萬五千兩！”

聽到這個價格，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關祺瑞得意：“坐下吧江縱，比財力你也想贏的了本少爺？”

江縱舉起摺扇：“二萬七千兩。”

關祺瑞一愣。

江縱笑了：“關祺瑞，現在該坐下的人是你吧？出不起價就別在這丟人了。”

關祺瑞氣血翻湧，哪能忍下這口氣，奮力拍桌丟出一句：“三萬兩！”

這下子，所有人都被驚的說不出話了，紛紛看向江縱，期待著她之後的出價。

然而江縱只是笑了一聲，“行，讓給你吧。”

說完便直接坐下。

關祺瑞哈哈大笑：“還說什麼讓我，你就是沒錢了！”

“是比不得你有錢，三萬兩，嘖嘖嘖，若是被你娘知道，她一定很高興。”

關祺瑞終於反應了過來：“你誆我！”

“誆你？誰誆你了？不是你自已出的價嗎？”

十三姨在此時出聲：“三萬兩，還有比這更高的價嗎？”

關祺瑞懊悔的不行，連忙道：“十三姨，我……”

“怎麼，關少爺想反悔嗎？”十三姨冷冷打斷他。

關祺瑞當然想反悔，雖然宋赫宇幫他出八千，但他自已也得出二萬二。

這麼多錢扔在青樓，他不敢想自已回去之後關媚會是什麼臉色。

可若此時反悔，那自已就會得罪王家。

一時間，關祺瑞進退兩難。

權衡之下，他還是覺得不能惹王家。

畢竟關媚是親孃，哪怕知道自已亂花錢，最多打自已一頓，但王家可是連關媚都得罪不起的。

思及此，他訕訕一笑：“沒有，我怎麼會反悔呢。”

十三姨滿意的笑笑，拍了拍慕霏霏：“霏霏，去陪關公子吧。”

“是。”

看著慕霏霏走向關祺瑞，周圍的人眼裡滿是羨慕。

看到他們的眼神，關祺瑞忽然覺得自已這錢花的也不算那麼虧，摟著慕霏霏大笑起來。

慕霏霏的價開完了，就到其他姑娘了。

好巧不巧，第二個被賣的就是林涵之。

“一百兩。”

“二百兩。”

“四百兩。”

比起慕霏霏，對林涵之競價的人少的多，價格也低很多。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清冷到不給笑臉的型別，林涵之彈琴的時候就只收到了四十多朵花。

這個時候，江縱又站了起來：“五百兩。”

喊完，她笑眯眯的看向關祺瑞：“怎麼樣關少爺，還要跟我競價嗎？”

關祺瑞怒罵：“你當我傻啊！我他孃的才不上你的當！”

正在此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一千兩！”

江縱轉頭望過去，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了一個矮個子男人，約莫四十歲，其貌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