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活的太任性會遭報應的。
溫若寒充分感受到了這句話的真理。感受著溫曜的氣息越來越弱,溫若寒開始慌了。
慌亂之中忽然想起,溫曜剛剛說過的,雲希以心血滋養的天地蓮池……
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溫若寒手一抬,用力一振,一把泛著光的長劍從內殿飛出,錚——的一聲落到了溫若寒的手裡。
這是溫若寒的佩劍——寒陽。
調動全身靈力衝擊心臟,冷光閃過,胸口處緩緩流出幾滴濃稠的鮮血。溫若寒悶哼一聲,唇邊溢位血絲。但還是小心翼翼動用靈力,被靈力包裹住的心血緩緩落進溫曜的嘴裡,很快被他吸收殆盡。
溫若寒臉色蒼白,卻長舒出了一口氣。顧不上心口的悶痛,踉蹌起身將溫曜安置在床榻上,跌坐在地。】
修真人的心頭血是很珍貴的東西,之前雲希雖然動了手,但那隻能算是心血,比不上溫若寒此舉的心頭血來的珍貴。
金光瑤怔怔的看著光幕,溫若寒雖然收了他做徒弟,但對他永遠都是疏遠大於親密。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一樣……
如今看來,是為了他吧,阿曜阿瑤,金光瑤苦笑。
他不該這樣去想溫若寒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例行公事……他什麼時候竟然會用這個詞來描述溫若寒了?
金光瑤緩緩落下眼簾,可就算是例行公事,也比金光善對待自己的態度要好。
聶懷桑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金光瑤的執念無非就是金光善的態度,他心中過不了那個坎,其他人怎麼勸他都沒有用。
只可惜,他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父親的讚許已經辜負了太多太多人的真心了……
【溫如玉來的時候,就看見一躺一坐的兩個病號,溫若寒的情況也不比溫曜好到哪去。修真人的心頭血是能隨便取的嗎。溫如玉沒好氣的看著他,丟給他一瓶藥“你這一次血氣虧損了太多,好好調養。”
“心頭血的重要性不必多說,你自己好好掂量你這次該修養多久才能補回來。”
溫若寒攥著藥瓶,蒼白著臉問溫如玉“阿曜的情況怎麼樣?”
溫如玉唇角微微放平,嘆了口氣“不太妙。”
“我能看出的他有些先天不足,之前受過那麼嚴重的傷已經損傷了根基,他”溫如玉有些不忍說出口。溫若寒臉色如常“繼續。”溫如玉嘆了口氣“可能會影響壽數。”
溫若寒沉默了許久“他什麼時候能醒?”
溫如玉估摸著時間,給了溫若寒一個時間點。
溫若寒點點頭“阿曜以後就交給你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溫如玉點頭應下,雲希聖女的孩子,交給別人照看他也不放心。
溫若寒撐起身,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中的溫曜,手指拂過溫曜的眉眼,其實睡著了的溫曜骨相線條更柔和,沒有醒著的時候那麼鋒利,更像雲希一點。
想到溫曜說出口的那段真相,溫若寒輕嘆,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要是他沒有說出那句話就好了,至少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假象不是嗎?
從那以後,溫曜整整昏睡了三天。
三天後
溫曜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守在自己床邊的溫若寒,察覺到溫若寒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緩緩勾出一個溫和的笑“父親。”】
溫曜是真的接受溫若寒了。
就像溫若寒說的,溫曜並不是常人,他在昏迷中也能感知到周圍情況也說得過去。
看著光幕上病歪歪的小子,誰能相信,就是他憑藉一己之力阻攔了射日之徵的程序,將原本短時間就能解決的戰事硬生生拉長了到了三年。
如果不是處於對立的陣營,他們或許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溫曜的身體情況不能允許他在不夜天繼續生活下去了,他現在就像是個瓷娃娃,還是一碰就碎的那種。
即便溫曜說過很多次不用了,沒有必要。但這些話溫若寒此時都聽不進去,放下話一定要為他的好大兒找個好地方修養身體。如果不是溫曜攔著,只怕溫若寒也要收拾收拾跟著溫曜一起離開不夜天了。
溫曜好笑的看著溫若寒收拾的一大馬車的東西,溫聲細語“父親,我只是去修養一段時間,用得著這麼多東西嗎?”
溫若寒才不管用得上用不上的,統統給塞進馬車,溫如玉選的那個地方雖然風景好氣候好適合養人,但離不夜天有點遠,要是溫曜用不習慣那裡的東西怎麼辦?
也不顧溫曜的反對,裝作沒聽見一樣輕點東西。溫如玉領著溫情站到溫曜的後面,笑著開口“他是第一次有這麼明顯的關照欲,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然後看著溫曜的情況對溫情進行安排。
溫曜懶散的任由溫如玉進行擺弄,思緒漸漸飄遠,耳邊都是風聲和關心聲,心底再次響起熟悉的女聲“阿曜,你找到活下去的意義了嗎?”
溫曜這次破天荒的回應女聲了一句“我找到了,母親。”
溫曜忽然察覺到身體似乎輕鬆了不少,看著忙前忙後的溫若寒,眼底泛起笑意,唇角緩緩揚起,母親,我找到了。】
看著光幕裡閃過的小城畫面,空間裡的諸位默默將目光放到了藍氏兄弟的身上,要知道,雲城可是藍家的地盤。溫家的少主在藍家地盤上佔山為王藍家都不知道的嗎?
更何況,雲城現在……好像不屬於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