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苗疆之後,藏色找了個最近的客棧歇腳。仔細打聽她離開這一年,修真界的訊息。
聽著耳邊傳來的似假非假的各色傳言,藏色揉揉眉心,在腦海中不斷整理思索。
根據她現在知道訊息可以得出,當年延靈師兄下山就是為了長淵魔劍。
而魔劍的橫空出世吸引了眾多強者的目光,也引發了之後一系列的滅門悲劇,這些悲劇不知為何最後都歸結到了延靈師兄的身上,這才有了亂葬崗之戰。
亂葬崗之戰,說好聽點,是為了修真界的安全,說不好聽點,就是為了排除異己。
藏色抿唇,家主的異常表現,下面的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為宗門等級制度的壓迫不敢輕易反駁宗主,亦不敢跟宗主叫囂反抗,正是如此,才讓小人有了可乘之機。
而且根據升予的說法,百年前的苗疆動亂恰巧也是在這段時間之中,流落在外的蠱族,重創修養的苗疆,以及聚集了當時大半世家力量的亂葬崗,都是為了那把魔劍。
藏色目光轉向被她包裹的緊緊的,沒有露出一點縫隙的劍,這把劍對他們的吸引力就這麼大的嗎?甚至為此不惜去圍剿一個他們明知無辜的人。
藏色嘆了口氣,延靈師兄的事情她差不多明白了,無非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藏色從懷裡拿出一個破舊的鎖靈囊,面色為難,就是不知道她從虞氏得到的這個碎成漿糊一樣的靈識是誰的了。
根據她從苗疆知道的訊息,雙生蠱裡的噬魂蠱可以透過煉化蠱母得到中蠱者的魂魄靈識,蠱母是在那個虞宗主身上嗎?虞氏要這些靈識有什麼用?
而且據她看見的那個場景來說,當時至少有五個人中了雙生蠱,五大世家的家主的情況肯定不對,還有一個,應該是她師兄,虞千樺最後放出的那隻蟲,若沒猜錯應該就是噬魂蠱。
當時延靈拽著溫家宗主,拉著虞千樺掉進了亂葬崗,藍家家主被溫家家主帶下去了,聶家一門的傻大憨,他沒有被牽連,是自己跳下去的,說到這個藏色就想捂臉,聶家的人雖然戰力高,可這個宗主當的,都是隻管打架不管動腦的嗎?
由此可見,藍家宗主,溫家宗主和聶家宗主可以確定是中了蠱,江家宗主和金家宗主中,她有些懷疑,因為她沒有看見這兩位最後的結局,不能確定。
而那一戰各家似乎都不知曉來龍去脈,由此看來各家的歷史資料的都有缺失,這種情況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虞氏能控制的,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把這一段抹去了。
藏色晃晃手裡的鎖靈囊,暗歎,還是趁早把這個鎖靈囊送到越峰山附近的密林中吧,就算不是師兄,越峰山濃郁的靈氣好歹還能讓他/他們好受點。
想明白這一切,藏色終於有心思去想那個被她放在犄角旮旯裡的夫君了。
不知長澤如何了。】
魏無羨皺眉看向藏色手中的鎖靈囊,看著這個鎖靈囊的損傷情況,裡面的靈識,情況肯定算不上好。怕只怕,裡面真的是延靈師伯……
【隨著時間流逝,江家附近的流言愈演愈烈,隱隱有引起民憤的意思。
江宗主看著江楓眠,語氣中隱隱有些失望“江家現在處於流言的風口浪尖,你告訴我你沒有辦法?”
江楓眠垂眸,江宗主嘆了口氣“你以為你借用江家勢力散佈有關藏色散人的流言我不知道嗎。”
“楓眠,你的能力如果只有這樣,我就只能在旁系挑選繼承人了。”
江楓眠不可置信“父親,我才是江家正統的繼承人。”
江宗主背手,背對江楓眠“往上數代,他們與你一樣,都是江家正統,而江家需要的不是血統,而是能把江家傳承下去的人。”
“楓眠,我不能把江家交到一個不能將江家傳承下去的少宗主手中。”
江楓眠眼神陰鷙“我知道了,父親。”
江宗主揮了揮手“再給你一次機會,別浪費了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培養。”
江楓眠慢慢退出,江宗主才轉過身來,看著空曠的議事廳“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江楓眠離開之後徑直去見了魏長澤,魏長澤正坐在床上,胳膊放在支起的膝蓋上,聽到推門聲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還得幾天之後再來找我。”
“你想要做什麼?”江楓眠在看見魏長澤之後,倚靠在門框邊“搞臭江家的名聲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好處吧。”
魏長澤懶懶回他“你怎麼知道沒好處。”
江楓眠眼神一寒“你與旁系達成了合作?”
魏長澤看著江楓眠難看的臉色,低聲笑。
其實吧,他只是推了旁系一把,稍稍澆了點油。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旁系對宗主之位虎視眈眈已久,只等一個時機把江楓眠拉下馬,可是他為什麼要給江楓眠說呢。
魏長澤掩飾住眼底的嘲諷,即便是旁系,那也是江家人,江宗主雖然對江楓眠恨鐵不成鋼,但他不會允許江楓眠手中染上江家人的血。
可一旦江楓眠發現旁系子弟想跟他爭奪宗主之位呢?江楓眠會怎麼做?魏長澤略低頭,掩飾住嘴角揚起的笑,我拭目以待啊,江楓眠。
江楓眠打量著魏長澤,他怎麼感覺從雲深聽學之後他就變了,“你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魏長澤歪了一下頭,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江楓眠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語問的有些蠢了,撇過頭“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魏長澤神色無辜“我為什麼要幫你?”低笑,嗓音磁啞“就你和你父親對我做的事,我不再添一把火,推波助瀾,就已經很仁慈了。”
江楓眠壓低火氣“解決此事,待我上位後,便放你自由。”
魏長澤驚訝“少宗主何出此言?長澤可沒想過這事。”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看著魏長澤的臉,江楓眠只想打他一頓,可是他打不過。
你魏長澤裝什麼裝,你搞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離開江家,和藏色雙宿雙飛嗎?
魏長澤看著江楓眠變了又變的臉色,看夠了,伸手“借用一下你的劍。”
適可而止便好,要是把他惹急了,那就不好玩了。
江楓眠警惕“你的劍呢?”
魏長澤瞅他,理直氣壯“給藏色了,我拿著不方便。”
江楓眠猶豫著把劍遞給了魏長澤,魏長澤拿過江楓眠的劍,利落的下床“你要幹什麼?”江楓眠疑惑。
“替你,平了旁系。”魏長澤語氣淡淡“剩下的,就看你的能力了。”坐不坐得穩少宗主的位置,就看你自己了。
江楓眠看著魏長澤穿著黑色披風,身影沒入黑夜。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在蓮花塢等了幾天。
幾天後
魏長澤一身黑衣挾裹著濃郁的血腥氣回來了,魏長澤薄唇微勾,臉頰帶血,長劍還滴落著血漬,憑白有些邪氣。
魏長澤看見江楓眠,把長劍拋給他,江楓眠看著他身上的血跡,臉色有些難看。
魏長澤看著他的臉色,微彎眉眼,心軟可不行,斬草不除根,定是隱患,但是……他為什麼要擔心他呢。
“放心,只是看起來血多,死不了人。”魏長澤轉身離開之際,嘴角微勾“但勸你還是派個醫師去看看,再晚了就不一定了。”大踏步的帶著一身的血腥離開了這裡。
之後,江楓眠帶著人去了旁系,看著滿地痛的打滾的族人,滿地的鮮血,揚起笑臉“各位叔伯,這次是長澤的不對,楓眠替他賠個不是。”心裡卻十分震驚,魏長澤的修為……又精進了……可父親不是說……】
魏無羨現在最不想看見江家的事,對他來說,江家的一切都是一團亂,江家的線他到現在也沒有扯明白,他不想這樣對上江澄。
畢竟,在他少年時,江澄雖然脾氣不好,但與他還算是要好。
只是後來……
魏無羨垂眸,只是後來變了,經歷了滅門,戰爭,江澄心底的戾氣不但沒有發洩出來,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對溫家的偏見……他還能不能再相信他呢……
魏無羨有些猶豫。
【叢林深處,江楓眠一步步慢慢靠近面前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他可是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他的訊息。
江楓眠低聲笑笑,只要除了他,整個江家就不會有人出來跟他搶繼承人的位置。
“阿卓,不要怪為兄,要怪就要怪你父親有奪位之心,誰叫你是江家這一代中最有天分的人呢。”
沒錯,江楓眠並不是江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後代。同輩之中,這個名叫阿卓的江家旁系,能力心性更勝他一籌,若非江楓眠是江宗主唯一的子嗣,恐怕這江少宗主之位,還輪不到他來坐。
江楓眠眼也不眨的將手中長劍捅進那名叫阿卓的男子腹中,江楓眠看著他震驚的眼睛,挑唇輕笑“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下去陪你。”
唰——
劍身抽離,濺出的血液滴落到了江楓眠的衣襬上,濺到了江楓眠的臉上。
魏長澤隱在高樹下,看著江楓眠下手快狠準,不留情面的幹掉對他最有威脅的人,無言勾唇,果然,江楓眠坐不住了,如果江宗主知道了江楓眠屠殺同輩……
魏長澤眼尾一挑,父子對峙相殘,也是一場好看的戲碼。
心中謀算萬千,卻不想,一轉身便看見了藏色,臉上未落下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藏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瞅了瞅不遠處的江楓眠,又瞅了瞅面前的魏長澤,轉身下山。
魏長澤見被發現了,抿唇,耷拉著腦袋跟在藏色身後,卻沒有看見江楓眠已然轉過了身,唇邊一閃而過的笑,魏長澤,咱倆誰是誰的獵物,還不一定呢。
下山的路上,魏長澤試探的拽了拽藏色的衣角,見藏色沒有抽出,便老老實實的交代說自己只是想退出江家,沒有想幹別的,那些都是江楓眠乾的,跟他沒有關係。
藏色就這樣看著魏長澤解釋,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魏長澤低著頭,語氣十分乖巧“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藏色嘆了口氣“長澤,我知道你心中有苦難言,但你不能以此為藉口過多殺戮,沾染太多血腥,手中更不能沾上無辜的人命。”
“你要明白長淵是魔劍,又與你簽訂了契約,你的情況和長淵的情況是互相影響的,頻頻見血,會讓長淵的魔氣加快影響侵蝕你的神智,我不想看到你成為一個只知殺戮的人。”
魏長澤乖乖聽藏色訓斥,完了之後,上前抱住藏色蹭了蹭,軟聲應“好。”
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長淵魔劍十分霸道,本來魏長澤體內的各種禁術契約在長淵的排斥碾壓下已經寥寥無幾,可是魔氣又開始影響他,再這樣下去,只怕魏長澤會被長淵吞噬。
藏色憂心忡忡,抽出一直放在身邊的魔劍,撫摸著劍身,既然長澤選擇了閉關,且身上的禁術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了,你也就不必如此活躍了。
藏色閉眼,銀白色的靈力從她手中洶湧奔騰,口中唸唸有詞,銀白色的光芒閃過,一枚銀色霜花浮現在劍身上,與劍柄處的霜花印記遙相呼應。
藏色抹去額頭上的汗,臉色發白,魂印果然不是那麼好受的,延靈師兄是怎麼在撕裂了半身魂魄之後與那麼多人抗衡的,不會是又使用了禁術了吧。
藏色的臉色又白了幾度,要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使用禁術,幾乎就是魂飛魄散,永無來世的下場。
那這枚鎖靈囊裡裝的……
究竟是不是延靈師兄的魂魄靈識就不好說了……】
魏無羨目瞪口呆的看著與之前表現毫不相干的魏長澤,沉默抿嘴。
魏無羨仰了仰頭,情緒轉變太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江澄看著死在江楓眠手裡的江家人,神色古怪,怪不得在江家他沒有見過一個旁系子弟。
要知道,就連溫家都有旁系子弟,當初的溫若寒可幾乎是殺光了與他爭奪宗主之位的人以及他們的血脈後代才走向了溫氏宗主的位置。
可即便是這樣,溫氏依然是有旁系。
但……江家沒有,江澄木這臉與魏無羨對視了一眼,又默契的扭過頭去看光幕,這個困擾了他們整個少年時代的問題,總算知道了答案。
怪不得他問阿爹的時候,阿爹的笑容那麼古怪。
這把魔劍的存在,是一個隱患。藍渙蹙眉,就是不知道現世,魔劍流落到了哪裡,聽聞魏氏夫婦是在夷陵殞命的,魔劍會不會遺落在那裡。
【魏長澤出關時,就收到了來自江家的訊息,江楓眠要成婚了,物件還是他拒絕過多次的虞氏三小姐。
魏長澤挑了挑眉,看向藏色,藏色掀了掀眼皮“看我作甚,你是江家人,我可不是。”
魏長澤好脾氣的應她,眼眸含笑“是是是,散人說得對。”
藏色看著他,警告他“這次我不會出席江楓眠的婚宴,但你也別搞什麼事,知道嗎?”
魏長澤沒有理會藏色的警告,反而看著藏色有些難看的臉色,皺眉開口“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這些天你做了什麼?”
藏色輕咳兩聲,避開了魏長澤的目光,含糊道“沒什麼。”
“別騙我,”魏長澤說著,手伸向藏色的乾坤袋“把魔劍給我。”
藏色精力不濟,一下被魏長澤得了手,魏長澤看著長淵劍上新增的霜花印記,冷冷看向藏色“解釋。”
藏色聽到魏長澤這麼冷漠的聲音,一時有些發愣,自她與魏長澤認識以來,魏長澤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就連之前假裝冷漠疏離的時候也沒有。
不知為何一股委屈湧上心頭,藏色眼眶紅了,魏長澤看著藏色紅了眼,到嘴邊的話突然哽住了,無奈的嘆了口氣,抵著藏色的額頭“藏色,你不該用這種損害身體的法子。”
藏色垂下眼睫,微長的睫毛上很快凝聚好了一滴淚“我只是……很擔心你。”
魏長澤心疼的把藏色抱入懷中“我知道,我知道。”
藏色把自己的臉埋進魏長澤的懷裡,露出的側臉卻看見了藏色眼裡根本沒有淚水,眼中似乎閃著笑。
……
江虞成婚,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可江虞成婚後不久,魏長澤就退出了江家,江宗主沒想到江楓眠會這麼輕易的把人放走了,一下氣病了。
江楓眠在江宗主床榻前對他道“爹,你放心,魏長澤跑不了。”
江宗主掀了掀眼皮,沒有說話,是他的錯,江楓眠壓根不知道魏長澤狠起來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能壓住魏長澤嗎?江宗主不能保證。
他只知道,他親手為他兒子養了一匹狼,而江楓眠控制不了這匹狼。
江宗主閉上了眼睛,眼角留下悔恨的淚,江楓眠玩不過他。
魏長澤成功離開江家之後,感覺渾身輕鬆,笑容也比往常更多了。藏色也真心為他高興。
魏長澤看著站在陽光下的藏色,逆光而來的身影特別美,“藏色,你好美。”
藏色臉色羞紅,魏長澤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認真說“藏色,嫁給我吧。”
了卻了一切的魏長澤一身輕鬆,終於可以放心跟隨藏色自由隨性生活了。】
又吃了一嘴狗狼,魏無羨麻木的看著父母恩愛的場面,扯動了嘴角,心下卻放鬆了一口氣,這下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來打攪阿爹阿孃了吧,之前的那些場面,有的他看了都害怕。
江澄看著父母的成婚儀式,扯了扯唇,阿孃還是嫁給了阿爹,即便阿爹不喜歡她,她還是被外祖送進了江家,可他們不知道,這也是阿孃一生磨難的開始。
【澤藏的成婚儀式十分簡單,只邀請了一些好友見證。
藏色並不在意儀式,魏長澤也是如此,結道昭告就可以了,其他的,他們也不在意。
可成婚那天藏色似乎沒看見青鸞和溫若寒,只有藍析來了,看來青鸞藍桁是嫌棄自己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才把藍析這個電燈泡派來了,藏色也不在意,心意到了就好。
至於溫若寒,說不準又去哪兒閉關了,藏色也不在意,哪天去不夜天找他打一架就好了。
二人成婚後,可是過了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
是夜,藏色從虞氏帶回來的那枚鎖靈囊似乎豐盈了一點,搖搖擺擺的動了動,藏色打了哈欠窩在魏長澤的懷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這一次看見的,卻不是延靈的經歷了……
一個穿著溫家炎陽烈焰袍的女子把手中的嬰孩放進另一個穿著炎陽烈焰袍的男子手中“阿兄,辰兒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找延靈。”
男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女子搖搖頭,眼神堅定“阿兄不必勸我,我意已決。”
男子終是嘆了口氣“萬事小心,要記住,你還有孩子。”
女子輕輕在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嬰孩的笑讓女子揚了揚唇“我會的。”
看著女子果決轉身離去的身影,嬰兒似有所感,不會再見到她了。
蔥白的小手無助的攥了攥空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撕心裂肺。
女子忍住心痛,加快速度離開,延靈自從接到與魔劍有關的訊息後就離開了,至今沒有訊息,她很擔心,如今也只好對不起他們的孩子了。
藏色咬唇,她知道結局,這個女子跟著師兄一起掉進了亂葬崗,不會回來了。
看到這裡,藏色忽然醒了,臉上還有淚痕,魏長澤擔憂的看著她,柔聲問“做噩夢了?”
藏色抱緊魏長澤的腰身“延靈師兄成親了,還有了一個孩子,只是師兄不知道。”
魏長澤輕輕拍了拍藏色的背,安慰她“只要人還活在世上,我們總能找到他的。”藏色悶悶的嗯了一聲。
看了看矇矇亮的天空,魏長澤拍拍她“走吧,去蘭陵看看。”
藏色從魏長澤懷裡抽出帕子擦了擦臉,又塞回去,魏長澤好笑的看著她的作為,任勞任怨的收拾好行李,二人往蘭陵方向而去。
“金光善可沒那麼好糊弄,得想辦法避開他。”藏色對魏長澤說。
魏長澤想了想“與其躲躲藏藏讓他起疑心,不如光明正大的進入蘭陵,當作遊玩路過,這樣的話,就算他起疑心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藏色想了想,也是,撇撇嘴“便宜他了。”
在夫妻二人進入蘭陵之後,金光善就收到了訊息,搖著扇子,笑眯眯模樣讓屬下毛骨悚然“既然散人夫婦來了,就讓他們幫幫忙吧,蘭陵境內,本宗主記得沒有人處理的小邪祟挺多的吧……”
屬下理解了金光善的意思,轉身離開了,金光善喃喃自語“無緣無故來蘭陵,絕不是遊玩這麼簡單。只怕是為了那件事……也不知道江楓眠那邊的進度如何了。”
“材料都備好了,人也來了,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
藏色拉著魏長澤,怒氣衝衝,他們小看了金光善了,來蘭陵這麼多天,光跟他們家除祟去了,關鍵是好名聲還都讓金家得去了,藏色有些不甘,卻又沒有辦法。
魏長澤看著藏色怒氣上頭得模樣,輕笑兩聲,給藏色支了個招,讓藏色出口氣。
蘭陵金氏少宗主外出吃飯時被貪吃鬼附身了,一口氣吃撐了,下樓梯時不小心踩空傷到了腦袋,這個訊息飛快傳到各家,各家當作玩笑一笑了之。
金光善黑著臉,這是報復,明晃晃的報復,額頭青筋直跳,他沒有辦法辯解,只能認栽。】
魏無羨看看畫面上的紅衣女子,再瞅瞅溫情,再看看那個女子,再看看溫情,終於把溫情看惱了,惡聲惡氣的看他“看什麼看。”
魏無羨笑笑“情姐,你不覺得她……跟你有點相似嗎?”
溫情其實也有這種疑惑,只是斜了一眼魏無羨“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寬對你的要求。”
魏無羨耷拉著腦袋“情姐,我沒有~”
聶懷桑搖了搖摺扇,暗暗搖頭,只怕這岐黃聖手就是延靈的血脈延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