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試圖用沉默逃過一劫,可皇帝這會兒還生著氣,自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見林葭一副為難慌張的樣子,本來不想為難她的,可是一想到剛才林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心裡那點溫存也沒有了。

“茸兒!是不願意為朕彈,還是朕不配啊!”皇帝坐下來,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林葭的一舉一動。

林葭嘆了口氣,終究是逃不過了,於是硬著頭皮站起來走向那一把琴。

這把琴雖然經常打掃,但應該是很少用,這死皇帝怎麼突然就想聽她彈琴了!

“臣妾榮幸之至!”林葭坐下來,嚥了一口口水,抬頭苦笑的看著皇帝道。

彈就彈吧!大不了她就說她琴藝退步了,因為很久沒彈了,不會也正常吧!

這話也只有她信了。

於是在皇帝的注視下,林葭將手放在了琴上,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小星星的曲譜!

整個過程,林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已出錯。

最後的最後還是把整首曲子彈一下來,雖然跟當年有些出入但至少能聽下去。

皇帝歪著身體,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葭的琴。

“這把琴是朕送你的那把?”皇帝總感覺她的愛妃變了,他也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之前好幾次他都有這種感覺,加上林葭看他的眼神不是嫌棄就是鄙視,這跟他的愛妃完全不同。

可她確實是他的茸兒。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一把琴他賜給趙黛茸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就連清淺和黃昏也不知道。

這把琴是趙黛茸來永鄴國當天皇帝命人賜給她的,這把琴也是皇帝準備了很久的。

林葭被皇帝這麼一問愣住了,她哪裡知道這一把是不是他送的,她又不是趙黛茸,可現在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間呀!

她看著這把琴陷入沉思。

這把琴看著並不是舊的,雖然她不懂材質,但是做工非常精緻。

趙黛茸來永鄴國和親並非自願,且她不是為了她的父親,她是為了整個趙歧國的黎民百姓,所以她應該不會帶著琴的。

“是的皇上!臣妾許久不彈,琴藝生疏了,還請皇上恕罪。”現在卑微的林葭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皇帝也高興不少。

見她服軟,沒再繼續試探她。

“起來吧!”皇帝有了剛才的教訓,沒再自討沒趣的親自去扶:“朕不怪你!”

林葭倒是自在了,起來直接一屁股坐下來,這才抬頭謝恩!

“皇上還要待多久!”林葭實在不自在,這皇帝一開口只會賞罰的,還不如讓安可欣進來讓她傾訴一番。

皇帝嘴角一抽,其嬪妃那個不希望他能去她那裡,就她趙黛茸急著趕他走。

“朕很久沒歇在戎萃宮了,今天朕就留下來陪你吧!”皇帝說完就命人給他更衣。

林葭傻眼了:“……”

不是!陪你不早點陪,現在她不是趙黛茸了,不然你去地下陪她吧!何必來禍害她呢!

清淺和安可欣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一個是溫柔知性大姐,一個張揚的嫵媚,兩個人往哪裡一站,哪還有人敢靠近。

清淺好幾次餘光去看安可欣,安可欣都在小動作,這也不能怪她,畢竟這工作真不是她這種人能幹的!

“花芫!你和公主,在你們那裡關係很好嗎!”清淺原本不想這麼問的,因為看她們的互動,明眼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嗯!可以吧!”安可欣說著盯著一個蚊子,一巴掌拍了下去,隨後說:“這蚊子真是那個時代都有,煩死了!”

清淺:“……”

“溪荷姑娘回去吧!皇上今天歇在這裡了!”溪荷被攔在外面,依舊不放棄的往裡闖。

聽到動靜的兩個人非常同步的走了過去。

“清淺姑娘!”侍衛向清淺點頭示意。

“下去吧!交給我了!”清淺擺手,然後嘴角帶著嘲諷,看向溪荷:“這是誰啊!原來是哪個只會拿龍胎搞事的祥妃宮裡的宮女啊!我猜猜這次不會又是胎象不穩吧!”

安可欣沒想到這人嘴還挺毒的,暗暗給人豎大拇指。

溪荷並沒有因為清淺的話而惱怒,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清淺姐姐!這是你們娘娘沒有福分,皇上來戎萃宮不比來我們椒徉宮少,怎麼我們娘娘懷上了,你們娘娘還不見喜訊呢!”

“想必啊!是你們娘娘不會生育吧!所以惱羞成怒!”溪荷說完不給清淺說話的機會,直接推開人就想往裡闖。

“站住!姑娘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不是誰都需要身孕來爭寵的,也就是你們娘娘而已,我們娘娘不屑!”安可欣抬手攔住了溪荷的去路,將她逼的連連後退。

溪荷一雙眼睛瞪著安可欣:“花芫!以前你不是最是討厭良妃的嗎!”

花芫以前總會遇到溪荷,兩個人湊在一起不是嘴其他嬪妃就是咒趙黛茸。

“哼!溪荷姐姐!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現在在戎萃宮當差可比在舒霞宮體面多了,真以為我以前跟你示好呢!我只是沒跟對主子罷了。”安可欣這一瞬間把花芫和溪荷所有的記憶全部記起來了,雖然還不能將它們梳理清楚,但卻沒丟失重點。

這花芫也真是會當牆頭草啊!誰得寵就去巴結誰,也難怪宸貴妃看不上,估計也沒好好幫皇后辦事。

“花芫!”溪荷被逼著退了出來,她昂著頭高傲的蔑視著安可欣和清淺:“哼!現在你們也只能維持面上的恩寵罷了,而我們娘娘就不同了,畢竟母憑子貴,早晚你們會後悔的!”

這溪荷雖然討人厭,但卻是一個忠心的主,就是跟錯了人。

“我們公主即使失去榮寵,那也輪不到你們娘娘,現在皇上阿哥和公主都已經有了,你們娘娘的腹中的胎兒也只能做小,所以就別往自已臉上貼金了,別到時候摔的難看!再爬不起來了!”清淺撇著嘴角,頗為不屑的說。

她們娘娘就算要失去恩寵,那也是主動丟棄,而不是被祥妃這種暫時性的,根本不能長久。

溪荷像被戳中了痛處,狠狠地瞪著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