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目光猶如芒刺在背,讓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就這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的目光快速地掃過之處,發現大家的嘴唇竟然都是紅紅的,那模樣像極了樓下打飯男人的嘴唇。
“茹毛飲血”,這個成語突然就從我腦海裡冒了出來,這讓我更加心驚膽戰,心跳都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就在這令人倍感緊張、幾乎令人窒息的時刻,林清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忽然猶如一道驚雷般響起:“李倩,你什麼時候坐下的?”
她那溫婉中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與突兀。
彷彿打破了一層無形的禁錮,也讓我那猶如緊繃到極致的弓弦一般的神經,終於得以稍微鬆弛了一些,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剛剛,就在那不經意間,我的眼神不自覺地悄然瞄向她的唇部,依舊是那般的鮮紅,宛如熟透的櫻桃般誘人。
一點猩紅的醬汁不知何時沾到了她那尖俏的下巴上,在她那如羊脂玉般白嫩的面板上,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那紅色實在是太扎眼了,就如同潔白畫布上突兀的一抹濃墨重彩,讓人的目光難以從其上移開。
林清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微微一怔,隨後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蹭了蹭下巴,那滴仿若血一般的醬汁就這般被蹭到了她那修長的手指頭上。
她的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笑意,雙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輕聲說道:“哎呀,我可能吃的太投入了,都沒注意到。”
那略帶羞澀的模樣,如同春日裡嬌羞的花朵,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我趕忙移開視線,心下一陣慌亂,迅速抽了張紙巾正要遞給她時,目光卻又不自覺地轉了回去,就瞧見林清把沾有醬汁的手指緩緩湊到了唇邊。
我的心猛地一揪,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她該不會是想要舔了吧?
想到這,我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呼吸彷彿都停滯了一瞬。
我遞出紙巾的動作猛地一頓,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當下,心中就萌生出想要逃離這家快餐店的衝動,這強烈的念頭在腦海中瘋狂蔓延。
一切的一切都實在是太反常了,就以林清來說,一週上班五天,她便能精心準備五套風格各異卻都盡顯優雅的衣服。
從來都是畫著精緻無暇的妝容,把自已從頭到腳噴的香香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向來非常講究物質生活品質,我曾親眼見過她毫不猶豫地把只吃了一口的價值五十多塊的小蛋糕直接扔進垃圾桶。
而理由竟然僅僅是剛才翻看列印資料的時候不小心剮蹭到了上面的奶油,覺得有細菌。
就這樣一個平日裡極度注重形象和品質的人,現在居然毫無形象可言地貪婪的盯著自已手指頭上的醬汁。
那眼神,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餓狼一樣,充滿了急切與渴望,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林清!就在她要把手指頭送進嘴裡的最後一刻,我終究沒忍住叫了她一下。
林清的動作瞬間一停,她的眼神閃爍了兩下,那目光中先是閃過一絲慌亂,緊接著又似乎有幾分羞赧。
然後,她侷促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顯得極為不自然,接著緩緩地從我手中接過紙巾。
在她小心翼翼擦掉手指上那點醬汁的時候,我能極為明顯地從她的眼中看到那深深的不捨。
那眼神彷彿在訴說著對那點醬汁的留戀與遺憾,瞳孔中流露出的光芒是那樣的複雜,既有對自已失態的懊惱,又有對那意外沾上卻又不得不擦掉的醬汁的惋惜。
李倩,你怎麼沒吃南乳紅燒肉?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張冉突然出了聲。
她的聲音打破了這略顯怪異的氛圍,我微微側過頭看向她,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
她身前的餐盤裡,那原本滿滿的米飯只被吃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兩個格子裡的菜看上去好像絲毫未動,依舊保持著剛端上來時整齊的模樣。
而另一個格子裡的菜卻被吃的乾乾淨淨,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要不是餐盤壁上還掛著點滴紅色的醬汁,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微弱的光澤,真會讓人以為那本來就是空著的格子,從未盛放過任何菜餚。
裡面裝的是南乳紅燒肉,不用想就知道,到我的時候剛巧沒有了。我無奈地收回視線,小聲嘟囔道。
“啊,那好慘哦,你都沒吃上,要是早知道你沒有,我就分你一塊嚐嚐了。”張冉違心地附和著,語氣裡聽不出多少真誠。
然後,她扭頭看向林清,竟發現林清餐盤裡的紅燒肉還剩下一塊沒吃。
張冉居然就直勾勾地盯著那塊紅燒肉,眼神中滿是渴望,甚至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角,那模樣彷彿餓極了的孩子看到了最心愛的糖果。
“是啊,好慘。”我附和著,語氣裡滿是失落。林清卻護食般地把餐盤往自已的方向使勁拽了拽,接著一筷子夾起那塊紅燒肉,毫不猶豫地直接塞進了口中。
她嘴巴快速咀嚼著,半眯著眼睛,一臉餮足的模樣,可那表情在我看來卻很不自然,顯得十分怪異,讓人不自覺地就聯想起在電視劇裡面看到過的那些吸毒的人,那副沉迷又有些扭曲的樣子。
張冉扭過頭,小聲抱怨了一句:“真是的,也不分給咱們一點。”
然後又繼續跟我說:“明天我們還一起來吧。”“啊,哦,要是沒事的話。”我含糊地應和著,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還在想著林清今天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
我低頭看著自已面前打的飯,那原本還散發著香氣的飯菜此刻卻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一時間竟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以各種各樣看似合理的藉口拒絕了和林清、張冉同行。
無論是工作繁忙需要加班,還是身體略有不適想要休息,亦或是已經和別人有約在先。
而她倆在熱情地邀請了我幾次無果之後,也不再詢問。起初,她們還會在微信上發來關切的訊息,試圖勸說我一起。
但隨著我的一次次拒絕,訊息漸漸少了,最終歸於平靜,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那段每日一同用餐的時光。
不過,最近我發現林清和張冉都變得很奇怪。比如,在工作的時候,她們經常會眼神呆愣地盯著某一個地方,一看就是好久,整個人彷彿陷入了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再比如,一臨近午休時間,她們就會變得焦躁不安,在座位上坐立難安。
如果在這個時候找上她們,絕對不會給你任何好臉色,那滿臉的不耐煩簡直讓人望而卻步。即便是面對領導,她們也是如此,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尊敬和順從。
尤其是林清,她之前的性格明明是公司裡最溫婉的,向來以和善可親著稱,特別擅長處理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無論是與同事還是與客戶,都能相處得十分融洽。
可現在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冷漠、疏離,讓人難以接近。
我直覺這一切是跟那家快餐店,尤其是那道南乳紅燒肉脫不了干係。那種強烈的直覺在我心中不斷湧動,讓我堅信其中必然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
於是,在一次偶然的衛生間偶遇的時候,出於好心,我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林清,那家快餐店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你還是別再去了吧。”
誰知,林清卻像被針紮了一樣,原本正洗手的她唰的一下抬起頭。
透過面前的鏡子惡狠狠的盯著我的臉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勸我別去,你好自已一個人偷偷跑去,少一個競爭者對嗎?”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猜疑,那模樣彷彿一隻被激怒的猛獸,隨時都可能撲上來。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林清繼續怒目而視,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哼,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是不會上當的。”
說完,她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衛生間,只留下我呆立在原地,滿心的無奈和疑惑。
“What?”我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對於自已一番好心卻被對方如此誤解,甚至當成驢肝肺的行為,感到又可氣又無奈。心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鬱悶至極。
自此之後,我便暗暗發誓,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無用功了。不管她們怎麼樣,都與我無關,我再也不會多管閒事,自找麻煩。
但不久後的某一天,一件事情的突發讓我改變了想法。“你說什麼?張冉離職回家結婚了?”我錯愕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事,嘴巴大張著,塞進一枚雞蛋完全沒有問題。
“嗯,你昨天請假,她找我辦的手續。不是她,她結婚為什麼要離職,再說不是有年假婚假嗎,這說的是啥呢。
而且還特別著急,當天辦當天就要走,工作也是匆匆交接的,為此連我說根據規定要扣她工資,她都沒說什麼。
你說張冉這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嗎?”同事一臉疑惑地說道,眉頭緊皺,目光中滿是不解和困惑。
我聽著同事的話,心裡更是充滿了問號。張冉平日裡工作認真負責,不是那種會輕易衝動行事的人啊。
結婚是喜事,可也不至於這麼匆忙離職,連工資都不在乎了。難道這背後還有什麼隱情?想到這裡,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同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起來也非常不理解,說道:“這很奇怪啊,明明請假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離職呢?”
我擰著眉頭,心裡如同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兔子,七上八下的,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一種強烈的直覺在心底蔓延,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這一系列反常的情況,就像是一團亂麻,讓我的思緒愈發混亂。
“就是說呀,”同事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而且啊,”同事突然湊近我,壓低聲音悄悄低語,“在此之前我們誰都沒有聽說張冉交男朋友,這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你說她會不會被人騙了呀?”
經同事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上週五加班下班得晚,走出電梯來到大廈大堂時,透過大堂的玻璃,我看到過張冉親密地和一個男人在大廈外面的角落裡接吻。
當時天色很暗,我也沒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只看到張冉緊緊地摟著對方,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場景似乎透著一絲古怪。
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夜色深沉如墨,濃稠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們又站在那個昏暗的角落裡,光線十分微弱,我並沒有看清男人的容貌。
不過那男人穿的倒是很惹眼,白色襯衫加白色褲子,即使在這樣漆黑的夜晚也顯得格外亮堂。
想著對方的穿著,我腦海裡突然飛快地躥起一股電流,好似一道耀眼的閃電瞬間劃過,似乎是擊中了記憶中的某個點。
但因為速度太快,還不等我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線索,那股電流就如同曇花一現般平息了下來,只留下我滿心的疑惑和若有若無的頭緒在腦海中徘徊。
張冉的事情在我心中形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疙瘩,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底。
冥冥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如同陰霾一般盤踞在心頭,揮之不去。
相比於我的憂心忡忡,林清卻顯得很高興,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只因為少了一個人跟她競爭。
時間一晃又是一週。早上十點半,我剛剛結束一個緊張而冗長的面試,身心俱疲地走出會議室。
一出會議室,就聽到前臺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響,那聲音尖銳而嘈雜,瞬間打破了原本安靜的氛圍。
我懷著滿心的疑惑走過去,才發現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站在前臺。
女人滿臉怒容,小夥子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兩人正情緒激動地和前臺工作人員爭執著什麼。
“你們說冉冉離職就離職啊,她一週都沒回家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女人大聲叫嚷著,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焦急。
一週沒回家,也就是說她提離職之後就沒再回家去。阿姨,您先彆著急,我們這裡有張冉離職時籤的檔案。”
我趕忙上前一步解釋,試圖讓女人的情緒先穩定下來,然後試探地繼續道,“張冉給我們的理由是要結婚。”
說這話的時候,我仔細觀察著女人的表情,只見她臉上的憤怒瞬間轉為了驚訝和疑惑,眉頭皺得更緊了。
“結婚?結什麼婚,誰結婚,我們冉冉還單身呢。”女人大叫著打斷我,那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
咯噔一聲,一直以來的不安在張冉媽媽口中得到了確鑿的驗證。
我呆站在原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突然就感覺有股冷颼颼的風毫無預兆地吹進了心房,激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股寒意彷彿順著血液流淌至全身,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地籠罩在心頭。
張冉的失蹤在短時間內成了同事們私下裡討論不休的焦點,或唏噓不已,感慨世事無常。或肆意揣測,各種離奇的想法層出不窮,各有各的觀點,眾說紛紜。然而,在這其中,只有跟張冉關係最為要好的林清,從頭到尾都保持著異樣的沉默。
又過了兩天,警察來到公司展開調查,把我們每一個人都依次叫過去問詢。
我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心情沉重而壓抑,恰逢林清正神色凝重地往裡面走。
我想了想,還是叫住了她:“林清,你別太難過呀。”說這話的時候,我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嗯。”她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表情非常冷漠,那眼神彷彿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慄,似乎張冉的失蹤並沒能引起她一絲一毫的波瀾,就好像這件事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擦身而過時,我清楚地聽到林清小聲自語:“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活該。”
她的聲音雖小,卻充滿了不屑與嘲諷,那語氣中的寒意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心中對她這番話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十幾天後,張冉的媽媽和弟弟又氣勢洶洶地來公司鬧了一次。
那場景混亂而嘈雜,張冉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弟弟也是一臉的憤怒和無助。
我也因此知道,這麼多天過去了,張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任何一點線索和訊息。
林清變得越發孤僻,原本就不愛與人交流的她,如今更是獨來獨往。
工作上也時常出現一些低階的紕漏,不是檔案弄錯了,就是資料算錯了。
每天中午回來的也越來越晚,有時甚至快到上班時間才匆匆趕回。
因此,她被領導嚴厲地批評了好幾次,可她自已卻並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對領導的批評充耳不聞,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天又到了月底核算工資的日子,我在辦公室裡埋頭苦幹,加班加點地把工資表整好時,已經接近晚上 8 點。
整個公司靜悄悄的,其他人都早已走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響。
我關了電腦和燈,拖著疲憊的身子出門往衛生間走,準備上個廁所再回家。
誰知去了廁所才發現大姨媽突然造訪,無奈之下又急急忙忙往公司裡面衝。
但到門口就發現不對勁,屋裡面原本漆黑一片,此時卻有燈光透出來。
剛才走的時候我明明仔仔細細地把燈都關掉了,難道是有同事回來了?可這麼晚了,誰會突然回來呢?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升起了一絲警惕。
我小心翼翼地指紋識別進了門,心頭頓時有種古怪的感覺油然而生,這讓我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前面不遠的地上有一件黑色的大衣,它就像是被人隨意地丟棄在那裡,那暗沉的黑色跟淺棕色的地面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突兀。
我滿心疑惑地走近,拎起來看了一眼,是男士款的。我皺了皺眉,把它放回到原處,然後繼續朝著自已的工位走去。
剛找到要找的東西,就聽見前面的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那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盯著那扇緩緩開啟的門。
沒有任何理由,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我想也不想的迅速蹲了下來,動作快得連我自已都感到驚訝,就好像是怕自已被發現一樣,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我的工位在窗邊,離過道有五六個工位的距離,並且身後有個粗壯的承重柱子。
日常坐著的時候,那根柱子就能將我的身形遮擋了大半,此時蹲下,柱子更是將我完全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坐在過道邊的同事們經常充滿羨慕地看著我的位置,口中不住地稱讚它為公司第一夢寐以求工位。
那語氣裡滿是嚮往和渴望,彷彿能擁有我這個工位是一件極其幸運和美好的事情。
現在,這個曾被眾人羨慕和誇讚的夢寐以求的工位,就這樣完美地掩蓋了我的存在。
在這緊張的時刻,它就像一個可靠的庇護所,將我嚴嚴實實地藏在了無人能夠輕易察覺的角落裡,讓我暫時獲得了一絲安全感。
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為什麼要這樣躲著?
我不禁歪了歪腦袋,對自已這有些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好笑。我這是怎麼了?幹嘛要這樣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