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阿牛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睜眼。

房間的窗戶都用黑色的窗簾遮擋,陽光照不進來。

“姐,你這裡怎麼會有面條呢?”

“什麼麵條?這叫湯餅。

昨天晚上乘你睡著了我去莊子裡拿的.”

“麵條就麵條,什麼湯餅?”

陳阿牛一面吃著麵條一面問道。

“姐,你能離開這宅子啊?”

“姐姐我當然可以離開這宅子,只是玄陰鬼王來的時候,姐姐才必須得在這兒……”阮香玉說到這兒的時候,唇齒間不經意的有些顫抖:“不然……不然他會將姐姐的骨骸挫骨揚灰,然後再吃掉姐姐的鬼元精華……”“啪!”

陳阿牛重重的一拍筷子,恨恨的道:“太欺負人了!姐,再忍耐幾日,等小弟取得了那五百兩黃金再,贖回你的骨骸再說.”

“嗯……”阮香玉低頭含笑。

吃飽喝足了,陳阿牛伸了個懶腰,問阮香玉道:“姐,你說我現在如果往你家門口一站,你說會不會嚇死姓陳的一家癟犢子!”

阮香玉收拾著碗筷,笑了笑:“今天可能不行,但是過了今天晚上,你明天要是再站在門口,那就一定可以.”

“我不信.”

陳阿牛滿臉不服氣的道:“姐,你可要搞清楚啊,我這是在遠近聞名的鬼宅裡住了一晚上,還能活蹦亂跳得出去,他們會不怕?我站著試試看.”

“你幹嘛非要顯擺啊,住滿了三天三夜,把你那房子弄到手,趕緊的挖出黃金才是要緊的.”

“哎呀,不是我想顯擺,我想去買點肉,再打點酒,說不準今天晚上得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

阮香玉立刻明白陳阿牛的意思,打了個冷顫,放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說玄……玄陰鬼王今天晚上會來?”

“這個我說不準,說不準也不來,還說不準一來會來兩個.”

其實就是陳阿牛饞酒了,只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光明正大喝酒的藉口而已。

這在夜場裡混的人,哪有不饞酒的?何況他還憋了半個多月滴酒未進。

“趙城隍也會來?”

阮香玉的秀目驚恐得瞪得老大。

“萬事皆有可能.”

陳阿牛抹著光禿禿的下巴道:“如果他們來了,我就好好招待招待他們,如果沒來,到了晚上咱們姐弟兩個吃點喝點.”

“成,我聽弟弟的.”

“姐,你有忙林嗎?”

“忙林?何謂忙林?”

“就是銀子.”

“我沒有……等等,我想起來了,十年前被我吸了元陽的一個商人的背袋裡好像有點銀子,我去給你拿.”

阮香玉飄然而去,飄然而回,將一錠五錢重的銀子放在陳阿牛的面前,道:“這個夠嗎?”

“行,我去門口看看,能找個人幫忙去買,那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在雞叫之後,陳宇恆就派了七八個小廝守在距離鬼宅一里遠的地方盯著鬼宅的一舉一動。

日上三竿之時,小廝們見鬼宅之中沒有任何動靜,立刻就去向陳家父子稟報:到這個時候宅子裡還沒有動靜,陳阿牛那小子多半已經見閻王去了!在鬼宅門前守著的出了陳家的小廝還有提著一柄柴刀的陳阿牛的母親陳李氏。

就在小廝們興高采烈地區去向他們的主子請功的時候,陳李氏提著柴刀,氣勢洶洶的到了鬼宅門前,一腳踢開大門,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阿牛,阿牛,誰敢害我兒阿牛!”

陳李氏踢門的那一瞬間,阮香玉潛行而走,陳阿牛衝著大門看去,一見是自己的母親,趕忙迎了上去:“媽,媽,你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