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充斥著血腥味。

時染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胸口上的,俯身,低著頭,抓著頭髮,迫使對方仰起頭,她邪肆眸盡顯著冷漠,“誰派你來的,時家……”

她笑著搖了搖頭,一腳直接踩著匕首硬生生的將匕首全部沒入了身體之內,整個人宛若癲狂的魔鬼。

“應該不是時家,他們還不至於這麼傻竟然想要殺我?”而她的身份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暴露。

殺手臉色蒼白,滿是大汗,但面對著時染的發問,則是一聲不吭。

說著時染一手直接掏進了男人的腹部裡面,然後硬生生的將匕首拔了出來,血跡飛濺,殺手幾乎疼的打滾,人暈了卻又直接疼醒。

她繼續說道:“成家?”

殺手臉色一白。

時染倒是沒有想到還有成家的事情,很好,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就在時染想要結束眼前人的時候,霍商止不知道何時出現,陰沉的臉色一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他兩手將人抱入懷中,那無法發出去的怒火,此時如同環繞在他周圍的寒氣不斷的散發著,他整個人都在發瘋的邊緣,宛若被挑釁了底盤的野獸,嘶吼,叫囂著,想要捍衛自已的一切。

“這點小人物,不值得你動手,”他接過霍震遞過來的溼巾,然後一點點的擦拭著那白皙好看的手指,在剛才,這雙手他不斷地撫摸著,甚至親吻著,此時卻沾染了血腥,讓他很不開心,甚至想要有殺人的衝動。

時染挑了挑男人的下巴,“怎麼沾了血,就嫌棄了?”

霍商止擦手的動作下意識停頓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時染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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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看著霍商止的時染,一腳還踩在了殺手的腹部之上,酒店白色的拖鞋更是沾染了血跡, 因為她的話,整個空間都變得好像停滯了一樣,寂靜,無人說話,死一般的沉默。

時染很想看看霍商止會做到什麼地步。

她這是在逼他。

霍商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扔下了溼巾,低著頭直接親吻上了女人的指尖,他聲音低低沉沉,性感撩人,“怎麼會,不管何時,霍商止都不會嫌棄時染。”

她是他的神明。

他抬起頭,繼續說道:“只是看這樣的人在染面前不知死活的跳動著,我很生氣。染,就讓我來做吧。”

時染挑眉,“你奶奶那邊?”

霍商止:“放心,還有其他人,我奶奶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時染抬開腳,算是預設了霍商止說的話,她揮了揮手,有些乏累,“算了,這人應該也套不出什麼話,將人帶走,我去洗個澡,大早上真是晦氣。”

是啊,真是晦氣。

待時染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霍商止覺得確實晦氣。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圍的東西,發現了餐桌上的筷子,隨後拾起筷子就朝著殺手而去。那眼神犀利,狹長優美的黑眸染上了一層層寒冰冰霧。

“好不容易和染有個早上,竟然所有的好氣氛都讓你給破壞了。”

他蹲下來,說著就嘴角就露出一個深意,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極為的瘮人。

就在霍商止有所動作的時候,殺手根本來不及尖叫,就被霍商止捂住了嘴巴,筷子幾乎直接扎進了殺手的眼珠子裡,濺出來的鮮血,汙穢了他剛剛穿好的西裝。

身體的抽搐,更是讓他另一隻眼睛泛白。

只是下一秒,男人再次抬手。

殺手意識到男人要做什麼,幾乎嗚嗚的說道:“我,我說,是,是……”噗呲……

沒有他說話,男人抬手直接刺了進去,殺手直接暈倒了,瞎了兩隻眼睛,手也順便給挑了,這個人肯定是死翹翹了。

只有人死了,他那怒火才稍微有些平息,起身單手接過霍震的溼巾,擦乾淨手指後直接扔在了屍體旁邊,一邊脫下帶血的衣服,一邊陰翳的說道:“將人扔到成家去。”

霍震知道這是佛爺在敲山震虎,他頷首轉身就開始聯絡下面的人將人帶走。

甚至還要找人將地方打掃的乾乾淨淨,務必是染出來後,聞到一絲血腥氣味。

……

酒店門口。

一輛白色跑車停在了門口,下來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只是最特別的是眉宇間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著就十分嚇人,但清俊的面容給他添了一些好感,有種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貴公子的矜貴。

他進去,霍商止正好出來。

兩人只是相互對視一眼,便擦肩而過。

停靠在旁邊的車子不是霍商止的,而是從老家派來的,他皺了皺眉頭,“我的車子呢?”

還沒有等霍震回答,車窗便搖了下來,是老宅的管家,“佛爺,老太太讓我來接您的,您的車子會跟在後面的,什麼事情還是您上來再說吧。”

霍商止又覺得奶奶不知道搞什麼花樣,只能跟著上去了。

在臨走之前,他隔著浴室跟時染道了別,他那個時候真想衝動,直接將人帶著去見奶奶,可是他知道,時染不會去的。

與此同時。

刀疤男停在了總統套房面前,敲著門,幾乎十分的激動等待著曾經自已的神祇降臨。

當門開啟的那一刻,當他的神,他的光出現的那一刻。

簫月幾乎猛地跪了下來。

“大小姐,我以為今生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那眼淚幾乎如同不要命似的不斷的從他那英俊的臉上劃過,半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大小姐,甚至也不止一次去倒塌的孤島上去看,他們始終沒有打撈到大小姐的屍體,所以他才一直不相信那個曾經帶他們走向光明的大小姐,會真的離開他們。

真是太好了,他的一切都沒有白做。

大小姐真的回來了。

完完整整的站在了自已的面前。

時染就知道簫月是不可能等很長時間就來見自已, 最多半個月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開啟門,一手擦著頭髮,側著身子,將人帶了進來,“別哭了,都多大的人了。”簫月啊,一個讓她頭疼又沒有任何辦法的人。

簫月幾乎抹著眼淚,高興的跟著進去,但空氣中那隱約著一絲絲的血腥味,讓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擔憂的問道:“大小姐,您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