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高了聲音。
劉玄初最近的身體狀況不錯,翹著二郎腿微笑道:“王爺,這裡面有明軍的詭計啊,您可萬萬不能中計啊.”
“哦?”
吳三桂穩住心神,冷靜下來問道:“請茂遐先生言明.”
劉玄初道:“我軍前番奇襲木邦,大破明軍,使其損失慘重,無力攻打阿瓦與我軍決戰;同時,糧道又遭到我軍的襲擊,新兵和糧草都補充補給不上來。
屬下敢問主公,如果主公處於此種逆境之中,如何扭轉局勢?”
吳三桂沉默良久,答道:“當然是迫使敵軍主動出擊,背靠城池,希圖一戰而勝.”
“主公高明!”
劉玄初笑道:“明軍現在不正是如此嗎?”
“哎呀!”
吳三桂恍然大悟道:“對對對,老子差一點就中了那幫子流寇餘孽的詭計了!”
方光琛不以為然的笑問道:“茂遐先生,如果這夥流寇餘孽是擋不住我天兵的進攻真的準備回雲南,那如何時好?他們盤踞雲南,養成了氣力,對我軍立足緬甸,終究不是了局啊!”
王屏藩道:“廷獻先生所言也頗有道理。
此時的明軍已然是強弩之末,如果不乘此機會,將其一股殲滅,放他們走了,這無論如何是不甘心的!”
王輔臣對吳三桂道:“王爺,不能放他們走了,就算和他們拼個兩敗俱傷,也不能放他們走啊!”
吳之茂道:“王爺,不要猶豫,這七八萬明軍,如果不能將其一舉擊潰,終究是禍害啊!”
吳三桂看向夏國相,問道:“你說了?”
夏國相道:“父王,兒臣以為,無論明軍撤退有沒有詭計,都應當追擊一下——”說著,夏國相看了一眼劉玄初,只見劉玄初也正雙眉緊促的看著自己。
夏國相接著道:“我軍追擊明軍不能一擁而上,並且與前番奇襲木邦的用兵次序應當調轉過來.”
吳三桂當然知道夏國相為什麼這樣回話,雖然有兩邊討好之嫌,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接著說.”
夏國相接著道:“父王,我軍可以暹羅人、天竺人為先導。
這些人是紅毛鬼的部下,雖說他們的軍餉糧草都是由紅毛鬼提供,但是如今我軍已然佔領了阿瓦,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父王可讓他們打頭陣.”
吳三桂和劉玄初聽到這裡,都相視頷首。
“以緬甸軍為中軍.”
夏國相侃侃而談道:“如果這明軍撤退真有詭計,那暹羅人和天竺人必然遇伏,正好由緬甸人衝上去於暹羅人和天竺人夾擊明軍的伏兵。
而父王的主力務動,如果明軍還有伏兵,正好父王的精銳再衝殺上去,如果明軍沒有了伏兵,那就讓緬甸人、暹羅人和天竺人去和明軍決一死戰,他們之間無論狼吃了狽,還是狽吃了狼,對於父王都是有利的.”
方光琛首先讚許:“妙計!夏將軍技高一籌啊!”
夏國相為了不使岳父大人忌憚,忙躬身拱手道:“廷獻先生過譽了,這都是父王的栽培.”
吳三桂為劉玄初道:“茂遐先生以為如何?”
劉玄初道:“國相將軍之計不失為一箭雙鵰的妙計,但是緬軍可以再分,暹羅人和天竺人遭到伏擊,先只派一部分緬軍上,還是留一部分緬軍在主公手中,作為後續更妙.”
吳三桂又問諸將:“你們以為了?”
諸將齊道:“謹遵王爺將令!”
既然計策已定那就開始付諸實施。
一切都如夏國相的計策那樣,以暹羅軍和天竺軍為前鋒,數十頭戰象為先導,從阿瓦出發,浩浩蕩蕩直奔木邦。
為了能夠讓暹羅軍和天竺軍能夠協調一致,吳三桂特地請來了奧利爾,讓他來做這兩軍的統帥。
奧利爾早就聽說大明的國土上遍地都是黃金和美女,一接到吳三桂的邀請,他欣然前往。
吳三桂拜奧利爾為業務將軍。
在暹羅軍和天竺軍的後面是五萬經過吳三桂的部下們嚴格操練,已經脫胎換骨的緬甸軍。
指揮這支緬軍的是王輔臣。
在王輔臣的後面是王屏藩指揮的兩萬多緬甸軍的精銳。
最後,則是由吳三桂親自指揮的四千嫡系和由嫡系率領的,絕對忠誠於他吳三桂的一萬緬軍。
將近十萬大軍,這是吳三桂的全部本錢,浩浩蕩蕩的向木邦撲去。
他們必須在明軍和木邦的百姓全部撤離木邦之前其截住。
於是,一場決定吳三桂集團生死存亡,同時也決定著緬甸命運的大戰就此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