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發生了這些,簡直就是活該嘛帝皇。”

回過神來才注意到,那觸感其實早就消失了。

只是別人的手無關自已的意願伸進自已裙子裡的感覺太過於刺激,自已沒能注意到,他只是為了取走某樣東西才伸手過來的。

嚥下口水,感受著冷汗的刺激。

依克西婭睜開眼,注視眼下正拿著手機翻閱的同齡男生,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螢幕,這讓依克西婭的血壓升高,恐懼轉為憤怒。

自已的秘密會被他看光的!

“不......”

在自已想要尖叫之前,那個沉默魔法發動了。

“啊,在一定音量之上就會觸發的,我之前沒跟你講過嗎?”

紀境異手中揮著的手機顯示的內容是關於帝皇的百科詞條,他並沒有看自已的記事本和相簿,依克西婭不敢相信這種情況下自已居然還鬆了口氣。

對啊,因為他沒有帶手機,所以才.......

好奇怪。

之前那個一直被自已打,頂多被打痛了就罵兩句說些難聽話的紀境異,為什麼今天這麼過激?

他一直在忍讓自已,一直隱瞞著自已的真實實力?為了什麼呢?

設定好標準的觸發魔法,物質煉成,還有把自已的炸彈傳送走的傳送魔法等等......這些可都不是一般實技D級的學生能掌握的。

‘S級,真有那麼厲害的話,那我們要害怕的就不是魔王了。’紀境異的喪氣話在耳邊響起。

·

依克西婭並非是一開始就對紀境異一直施加暴力,不過最近的確是變得有些變本加厲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反抗,一點都不。

現在回憶起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反抗。

在那個下午,大家都去別的校區參與選修課程和社團活動,必修課的教學樓顯得格外冷清。

只是按耐不住兩人腳步聲在走廊迴響的寂寞感,也是為了擺脫自已對跟前這個人的恐懼心理,依克西婭開口了。

“聽說,你入學考試拿了S級誒?那是,真的嗎?”

S級,最特別的,這一生自已哪怕一次都沒有拿到過的評價。

對這剛來到創奇的新生,依克西婭嘗試著和他展開話題,本來以為他只是個過客,所以哪怕和他站在一起都感覺好像很遙遠似的。

本來就是這樣啊。

創奇本來就沒有‘中途’入學這個說法的,所有人都要為了人類的未來參與創奇學院的計劃。

這不是義務和責任的問題,這是一種命中註定....才對。

說是才對,是因為的確出現了例外。

而就如同例外一樣,入學就得到最高階的評價也是例外。

依克西婭幾乎是直接強迫的口氣,要求老師告訴自已那個會轉入自已班級裡的S級叫什麼名字。

紀律的紀,境界的境,異常的異。

‘這樣的名字啊,簡直就像是暗示一樣嘛,我和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話題和緣分呢......’

好像是自已的心思被閱讀了一樣,沉默的黑髮少年只是緩緩地看過來。

那漆黑的瞳孔彷彿是看穿了自已的偽裝,那像是質疑一樣的愁眉和那生人勿近的視線讓依克西婭坐立難安,心想自已是不是說錯話了。

“S級?”那口氣充滿厭惡。“S級就能保證打敗魔王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是自怨自艾的一句喪氣話,依克西婭卻覺得自已像是被責怪了一樣。

“那,那樣說不對吧?”

“對不對.....哦——呵,你是相信S級能戰勝魔王的那種嗎?”

那譏諷的嘲笑讓依克西婭反射性地揮出手去打在了轉學生的臉上。果然有些藏在骨子裡的傲慢是改正不了的,這點的確自已需要反省。

“哈......”扇完依克西婭拼命地在大腦中檢索起理由來,好訊息是以前她和女僕預演過這種自已失控的情況。

“你是在侮辱千萬先烈和無數哪怕現在都在努力奮鬥的人們!”

如此大義凜然地說完,依克西婭關注著紀境異的反應。

現在回憶起來,其實並不是那自以為是完美的藉口說服了他。

估計,那時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打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加入創奇學院秩序,甚至是想要逃離創奇的紀境異,他都沒有打算反抗吧。

“既然都你這樣說了,那S級一定能打敗魔王吧?要是不能,你肯定會很困擾。”

“哼,你根本就沒見過S級究竟有多厲害......”

依克西婭發自肺腑地這樣說,是因為她的一切都是被那個評價標準給奪走的,一切的一切,甚至為了奪回自已的所有物,自已還需要日復一日地面對那樣恐怖的強大。

可這樣說完卻又想起,這個人不就是獲得了入學S級評價的人嗎?

彷彿就是對這樣的驚覺的回覆一樣,紀境異說了。

“S級,真有那麼厲害的話,那我們要害怕的就不是魔王了。”

“......”

還真像是他說的一樣!現在的依克西婭比起所謂不知道會不會復活的魔王,現在的確更加恐懼眼前這個人。

她流下冷汗,明明才9月末卻感受到了深冬的嚴寒。

‘被他厭惡的話,以後別說能不能成為S級奪回家產了,能不能繼續正常上學都是個問題。’

也是因為這個契機,依克西婭拼命地向紀境異獻殷勤。

可是他的成績卻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差勁,甚至課程也完全不聽,班級補習也完全不參加,每天談得上是興趣的事就只有說些質疑。

這些堆疊起來,讓向他獻殷勤的依克西婭感覺自已就像是個小丑一樣。

如此往復,她也沒有放棄去討好紀境異。

直到有一次,依克西婭又沒有忍住。

‘明明自已如此低聲下氣如此卑微地向他示好了!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完全不當一回事呢!’

當著全班的面再一次扇了紀境異一耳光,這下子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本該反抗的。

可他,最後他都沒有反抗,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依克西婭簡直不能理解。

無論那之後自已怎麼樣期待著下一次紀境異一定會還手,隨著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暴力。

持續到依克西婭都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了!忘我地沉迷在了其中了,日常難得又再一次像是日常,自已本可以擺脫焦慮和擔憂的。

本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這個人究竟是要自已的希望落空多少次啊。

或者說,自已究竟要在他面前表現得多狼狽啊,必須要他對自已有所反應,自已才能正常的生活嗎?為什麼一定要非的這樣不可!

為什麼自已是——

“你就是伊克希德爾帝皇的後代。”

紀境異現在用手機指著自已如此斷言。

他笑了,依克西婭在印象中紀境異沒有過這種表情,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