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吸引力量撕扯著,逸逍感覺身體一輕,隱隱約約要脫離地表的重力,離地而起。
逸逍眼疾手快,不顧形象的趴在地上,同時挪動身子,一把抓牢身旁的大樹枝幹,然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不多時
滿天的樹葉、塵土和雜物飄飛,讓逸逍睜不開眼睛。
樹枝被抓出好幾道深深的凹痕,連大樹也開始變得搖搖晃晃了。
“吞金鼠的吸力竟如此強悍!”
“加上它那副變態的牙齒,要是被吞進口中,肯定是十死無生了!”
“這金鼠必須要除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激發鼠一與巫族的矛盾。”
逸逍不假思索想到。
眼看他將要向吐金鼠的巨口飛去。
就在這危急關頭,逸逍身邊突然出現了五六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一時間
吞金鼠竟傻傻區分不出逸逍的真身在哪裡。
小狸貓不愧是輔助類出色的妖獸,它一出手干預,逸逍立馬壓力大減。
逸逍趁吞金鼠發愣的片刻,剎那間運用雷遁瞬移,脫離了吸引力。
下一刻
吞金鼠身後響起輕微的雷鳴聲。
逸逍方一現出身影,單手一翻,一件翡翠般的玉器激射而去。
“萬物囚籠!”
玉鎮尺頓時綻放出綠濛濛的柔光。
一陣天翻地轉
逸逍和吞金鼠王頃刻間來到了一片灰濛濛的空間。
隨後,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道晦澀難懂的咒語響起。
正是那玉鎮尺配套使用的通寶訣。
吞金鼠王不明所以,正要加大妖力,想要將逸逍吸入口中。
但,下一刻
它的氣息竟開始慢慢變弱,從四級妖獸的實力一路跌到了二級左右。
這就相當於人族築基中期的修為,跌到煉氣十層。
吞金鼠王一直在鼠一身邊修行,這樣詭異的手段,它何曾見過?
一時間,心神大亂。
逸逍嘿嘿一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外強中乾的小傢伙!”
“沒了鼠一,你啥也不是!”
吞金鼠王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當即原地一打轉,竟在背上扯起了一張帆。
這張帆由一連串的脊柱支撐,脊柱都是從脊骨上直挺挺的長出來,像一根根金色的倒刺。
逸逍頓時目瞪口呆起來,心道:
“你是老鼠,還是蜥蜴啊?怎麼還進化出背刺來了。”
這時
吞金鼠王身子莫名其妙的鼓起來。
緊接著
金色的倒刺激射而出,轉眼就把小狸貓幻化出來的分身撕碎。
逸逍眼皮一跳,他不敢怠慢,剛現出真身,立馬祭出一把漆黑的雨傘來。
因為玄光盾被鼠一隨手一記風刃劈成兩半,只能拿幻煙傘充當防禦法器了。
幻煙傘滴溜溜一轉,頓時散發出一圈圈黑煙來。
金色的倒刺一沒入黑煙,立刻就猶如泥牛入海,化為齏粉。
與此同時
逸逍單手往腰間的儲物袋重重一拍,一柄寒光閃閃的三叉戟激射而出。
並朝著吞金鼠一刀砍去。
吞金鼠王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三叉戟,露出一絲輕蔑嘲諷之色。
下一刻
三叉戟直挺挺砍在吞金鼠王的背脊上。
“叮叮噹噹!”
吞金鼠王背脊上激起一片火花。
逸逍頓時傻了眼,吞金鼠王的皮毛那麼堅硬嗎?
連頂級法器都砍不破!?
這麼說,它就是站在那裡任自己隨便砍,也奈何不了它了。
“吞金鼠王這一身銅皮鐵骨該怎麼破呢?”
“可惜沒有魂器,不然用魂技攻擊倒是最好的方法!”
逸逍愁眉苦臉,看著一臉嘚瑟的吞金鼠王,冷哼道:
“得意什麼呀,在玉鎮尺空間,老子就是打消耗戰,也能將你耗死!”
就這樣
一場拉鋸戰開始了。
同一時間
距離蠻巫之地不知多少萬里
一座鬱鬱蔥蔥的海島,一棟美輪美奐的宮殿。
一個白髮白鬚,滿臉皺紋,看起來精神萎靡,一副壽元將近的老頭此時正在宮殿內大發雷霆。
他身上竟隱隱散發出元嬰後期大圓滿的氣息!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邊剛一閉關,我那孫兒立馬就無故橫死了!?”
宮殿內,一眾結丹期的長老面面相覷,感覺老者身上爆發著殺人的怒火,誰也不想往刀尖上撞,皆不敢吭聲。
良久
一位五官方正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道:
“三哥,我們巫族在巫神的帶領下,一向團結!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陷害你的孫兒!”
“此事,定有其他緣由!”
老者皮笑肉不笑,冷笑道:
“老四,死的不是你的孫兒,你當然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記得前兩年,你那寶貝孫兒去歷練,就傷一條胳膊,就你叫得最囂吧!”
中年男子語氣一噎,被駁了面子,一臉尷尬。
老者目光不善的掃了一眼眾人,聲音嘶啞道:
“不管是誰,敢慫恿我孫兒私自外出,我定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首座上,一位鶴顏白髮的童子,老氣橫秋道:
“好了,老三!自家的事,你自己沒點數嗎?!”
“你那孫兒一向目中無人,鼻子朝天,心高氣傲!”
“即便沒有人慫恿,我也相信,只要他收到風聲,也會自己跑出去的!”
老者聞言,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緩緩道:
“那隨行的護衛呢,也一個都不知情嗎?!”
這時
一個結丹期,身穿暗紅麻袍的婦人上前盈盈一禮,畢恭畢敬道:
“老祖,根據我那不成器的後人傳訊回來,這件事情牽扯到一個叫逸逍的華夏修士。”
“此人先殺害了我們巫族派遣鎮海關的暗子吳啟冠,後又冒充吳啟冠的身份,在蠻巫之地招搖撞騙,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
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婦人,一字一頓詢問道:
“此人,修為如何?”
婦人略一猶豫,開口道:
“據說是煉氣十層。”
中年男子一聽頓時就樂了,哂笑道:
“三哥,我就說你那孫兒是廢物吧!”
“一群人都打不過別人一個!”
老者勃然大怒,一巴掌將面前的桌子拍成齏粉。
“你!”
“好,好,好!老四,這筆賬我記下了!”
他頓了頓,然後用極其陰冷的語氣道:
“傳令給蠻巫之地,執行任務的巫族弟子!無論是築基期還是煉氣期!”
“凡是生擒逸逍此人的,老夫親自給他煉製一爐真元丹!”
“凡是斬殺此人的,老夫可以保證,煉氣期的弟子讓他順利百分百進階築基期!築基期的弟子至少有五成進階結丹期的機率!”
“凡是提供此人行蹤線索的,也能獲得一件寶器!”
宮殿內的一眾巫族高手差點都驚掉下巴。
三叔祖這是瘋了嗎?!
逸逍當然不知道,他無意間的一個舉動,竟給他日後帶來滔天巨禍。
此時
他正聯合他那兩頭妖獸,圍攻吞金鼠王。
吞金鼠王縱然有銳金之軀,也抵擋不住一人和兩頭妖獸的車輪戰!
隨著時間推移
吞金鼠王越發覺得自己力不從心了。
它的妖力也不斷在被消耗當中,到最後,甚至連五行基礎法術也施展不出來了。
逸逍當即給兩頭妖獸下達了左右兩翼偷襲牽住吞金鼠王的指令。
而,他自己則手握三叉戟從正面進攻。
半個小時左右
吞金鼠王身上散發的金光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明顯是法力即將枯竭的前兆。
逸逍自然是暗暗大喜,從花籃法器中掏出一張又一張,或鮮紅,或漆黑的符籙。
正是他從巫族人手中收繳來的,巫族特有的符籙。
既然要禍水東引,巫族這些招牌符籙,怎麼也得要用上一些,才能把戲做得真實,讓別人挑不出毛病。
激射而出的符籙瞬間化成一個個小紙人,朝著吞金鼠王釋放出一個個低階法術。
逸逍沒指望這些小紙人能一舉建功,但如此多的法術一起攻擊,也足以讓吞金鼠王手忙腳亂了。
隨後,逸逍瞧準機會,單手一掐訣,一陣輕微的雷鳴聲響起,身形立馬消失不見。
同時
一把漆黑的雨傘偏移到吞金鼠王的頭頂上方。
吞金鼠王妖力全盛的時候自然不會把區區一件頂階法器放在眼裡。
不過,此時,它的法力枯竭就另當別論了。
一道道擴散下來的黑煙頓時讓它的神智變得迷茫。
下一刻
一道淡金色的人影從天而降,並一腳踩在了它的脊背上。
“咔嚓咔嚓”
吞金鼠王的脊骨應聲而斷裂開來。
鑽心的疼痛讓吞金鼠王瞬間清醒了幾分。
當它打算激發身上的精血,準備殊死一戰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落下了一柄寒光閃閃的三叉戟。
下一刻
三叉戟快速地在吞金鼠王脖子四周繞了一圈。
吞金鼠王感覺脖子一涼,腦袋就跟身軀分了家。
不稍片刻
吞金鼠王的氣息便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逸逍把法器一收,然後往吞金鼠王的屍體上輕輕一探,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妖丹便出現在手中。
緊接著
他召喚兩頭靈獸回到儲物環中,轉身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