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文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裡一直在想著林草草白天在縣城裡的表現,看樣子草草非常喜歡去城裡遊玩。他暗自決定,以後只要一有空就會帶她去城裡逛逛。不過這樣一來,他就得想辦法多掙點錢才行,畢竟他可不想讓自已的媳婦受委屈。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顧文景就早早地起了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直奔村裡的魚塘而去。因為今天可是村裡一年一度的分年魚的大日子!
村子裡有一口規模不小的池塘,每到年底,村民們都會共同商議,往裡面投放一些魚苗。等到了冬季,便會開塘放水、分魚。這樣一來,不僅過年的飯桌上能夠增添一道美味的葷菜,還可以將多餘的魚醃製起來,做成鹹魚,掛在通風處風乾,即使放上半年也不會壞掉。因此,對於村裡人來說,這一天可是意義非凡的大日子!
這天一大早,村裡的男人們紛紛捲起褲腿,跳進冰冷刺骨的水中,開始捕撈魚兒;而婦女和孩子們則站在岸邊,興致勃勃地觀看這場熱鬧的捕魚大戰,時不時還會發出陣陣歡呼聲,看看誰抓到的魚最大最肥。
當林草草起床時,發現顧文景和顧父早已出門,前往放水。而顧母則在家裡等待著她,一起前往魚塘。
昨晚林草草得知他們要在這麼冷的天裡下水抓魚,怕他們著涼,晚上就準備好了驅寒的“生薑紅棗湯”生薑味辛,性微溫,有解表散寒、溫中止嘔的作用,大棗味甘,性溫,有補中益氣、健脾益胃的作用。生薑大棗湯性溫熱,具有暖胃散寒、祛溼氣的作用。
林草草起床後,快速地洗漱完畢後,匆匆吃了些早飯。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將那鍋滾燙的生薑大棗湯倒入瓦罐中,再用舊衣服緊緊地包裹起來,以保持溫度。接著,她將瓦罐裝進籃子裡,挽著顧母的胳膊,一同踏上了前往魚塘的路途。一路上,母女倆歡聲笑語不斷,彷彿忘記了寒冷的天氣。
當她們來到魚塘邊時,只見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正準備下水捕魚。林草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期待和興奮之情,同時也在腦海中構思出各種美味的魚餚:魚頭湯、糖醋鯉魚、酸菜魚……每一種都讓她垂涎欲滴。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顧母和林草草來到魚塘時,岸邊已經圍滿了一群人,大家都興奮地期待著抓魚的時刻。林草草費力地擠到岸邊,眼前的池塘水已經被放光!
岸邊的男人們早已迫不及待地準備好,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當村長一聲令下宣佈可以下塘抓魚時,男人們紛紛挽起褲腿、袖子,拿起竹籃或木桶,天氣寒冷,眾人依舊毫不猶豫地下到塘裡。
林草草目光迅速掃過人群,很快就發現了顧文景的身影。他的身姿修長挺拔,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儘管都是穿著粗布衣服,但他那獨特的氣質卻無法掩蓋。
林草草大聲呼喊著顧文景的名字,向他揮舞著手。顧文景看到林草草後,也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看到兩人的互動,大多數人都是帶著善意地說道:“顧家小子和小林大夫的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兩人瞧著就般配。”顧母聽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沒成親呢?就這般作態,真是不知羞恥。”
眾人紛紛順著聲音望去,發現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大伯孃。
顧母頓時臉色一沉,怒氣衝衝地道:“張翠蘭,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破嘴,再給我亂說,老孃撕爛你的嘴。”說著,她作勢就要上前。
顧大伯孃被嚇得一跳,連忙後退一步,但仍然嘴硬地說道:“怎麼,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顧母冷笑一聲,反擊道:“張翠蘭,你兒子和張家姑娘的事全村可都知道,要說不知羞恥,恐怕你們家才是不知羞恥吧!”
“我家和你家能一樣嗎?文天和小柔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你家呢,誰說買回來當媳婦,到現在還沒成親,誰知道院門一關,林草草那個小賤人上的是老子的床還是兒子的床。”顧大伯孃道。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指責顧大伯孃說的太過分了。
顧母可忍不了了, 上去拽住顧大伯孃的頭髮 ,啪啪就是兩耳光。顧大伯孃反應過來連忙反擊,兩人打做一團。
林草草本來也不是很在意,沒必要因為幾句話就生氣。但是聽到後面,顧大伯孃的話實在是有些噁心人。
今天必須給她一個教訓,林草草把手中的籃子遞給旁邊的一個嬸子,讓她幫忙拿一下。
她要去拉架,當然了是拉偏架,只要是顧大伯孃快要打到顧母時她就拉她一把 暗戳戳再給她幾下,林草草可是知道那個地方打人最疼,還沒啥外傷的。
林草草參戰沒一會,顧大伯孃就倒在地上哀嚎著:“哎呦喂,顧老三家的打人啦!婆媳倆欺負我一個,哎呦,疼死我了。”
眾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麼德行,再加上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說話。
這麼冷的天,顧大伯孃一個人演獨角戲,沒一會兒就唱不下去了。她忍著渾身痠痛站起身來,嘴裡低聲罵道:“該死的,葉春花、林草草!老孃要你們好看。”
這邊顧母像是有感應一般,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地朝著顧大伯孃投去一個兇狠的眼神。那兇狠的眼神,讓顧大伯孃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儘管身上還殘留著剛才被打的疼痛,但她還是強忍著,艱難地轉過身,拖著一瘸一拐的步伐緩緩離去。她生怕自已走得慢一些,葉春蘭那個瘋狂的女人再次衝過來揍她一頓。
顧母看著顧大伯孃遠去的背影,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罵道:“呸,什麼玩意!”
林草草看著顧大伯孃的背影,心想這個人怕是有什麼毛病,每次嘴賤的來惹娘,結果每次捱揍,還不長記性。
然而,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周圍人們看捉魚的興致。
隨著村民們不斷地努力,一條條肥大的魚兒紛紛被抓住,裝進了籮筐裡。這些新鮮的魚類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讓林草草垂涎欲滴。每抓到一條大魚,都會引起一片歡呼聲和喝彩聲,整個場面熱鬧非凡。
這時,顧文景注意到一條特別大的魚,他悄悄地靠近它。大魚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迅速遊走。但顧文景並沒有放棄,他緊跟其後。
終於,在一番追逐後,顧文景成功地抓住了那條大魚。他高興地舉起魚,向岸邊的林草草展示。
林草草激動地歡呼起來,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一個時辰後,塘裡的魚已經被抓乾淨了,只剩下些不足一指長的小魚苗。
男人們上岸後一個個手腳凍的又紅又腫,嘴唇發紫。林草草趕緊從瓦罐裡倒出兩碗熱氣騰騰的生薑紅棗湯。
顧父和顧文景接過林草草遞來的熱湯,大口喝了起來。
“好燙!但是真的很好喝!”顧父讚不絕口,一口氣喝完了一碗。他的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原本凍僵的手指也開始靈活起來。
“謝謝草草了。”顧文景感激地看著林草草,眼中滿是溫柔。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