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大伯孃的慘狀,顧老太感覺自已剛剛被踹的地方更疼了,忍不住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起來。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顧母,聲音尖銳地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接著,她又轉頭對著顧父怒吼道:“老二,你趕緊給我休了這個潑婦!”
顧父卻不慌不忙地回答說:“娘,如果我休了春花,誰來照顧我們一家老小呢?而且您會給我錢再娶一個嗎?只要您給錢,我馬上就休妻。”這句話直接戳到了顧老太的心窩子裡,因為在她心中,銀子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你……你……”顧老太氣得渾身發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顧山看不下去了,他瞪大眼睛對顧父說道:“老二,你怎麼能這樣跟娘說話呢?看看把娘給氣成什麼樣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然而,顧父卻顯得很無辜,他撓撓頭解釋道:“大哥,我也沒辦法啊,娘讓我休了春花,那我休了之後總得再娶一個吧,不然家裡沒有女人怎麼行呢?娘既然要我休妻,那就得給我錢再娶一個呀。”
林草草沒想到平時看著一臉忠厚老實的顧父懟起人來,竟然比顧母還要厲害。這一點很值得自已去學習啊,真是太厲害了。
只見顧大伯被顧父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憋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口子接受不了文景不行了事,但人家大夫都說了,遲早的事,我們是一家人,這次幫你早做打算,你們怎麼還不領情呢?”說完,他便露出一副滿臉受傷的表情。
“是啊!顧文景的情況確實是大夫說的”有個村民附和道。
“顧老大說的在理”其他村民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顧大伯的話。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大伯孃又挺直了腰桿,囂張地說道:“老二家的,現在是我們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到時候你家顧文景死了,你再來求我,我都不會把我家文人過繼給你。”
聽到這話,顧母氣得渾身發抖,她實在忍不住想要衝上去給在顧大伯孃幾個大巴掌,好讓她閉上那張臭嘴。
就在這時,一道清冽的男聲突然響起:“誰說我要死了?”
顧大伯孃抬頭便看到站在房門口的顧文景,對上他震懾人心的雙眼,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快死了嗎?”
眾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此時開口說話的人,可不就是那傳聞中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的顧文景嘛!
眾人不禁議論紛紛:“不是都說顧文景要死了嗎?怎麼看起來還好端端的。”
“是啊,看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快要死了的人啊!”
“可不是嘛!顧文景既然沒事,那顧大一他們一家的所作所為就顯得太過份了些。”
“嘖嘖嘖……你們看,顧文景現在不僅沒死,反而好好地站在這裡,看來這沖喜還真是挺有效的。”
“對啊對啊,再看看顧家買的這個小媳婦,說不定還是個有福氣的呢,要不然,之前眼看著就要斷氣兒的人,才剛娶了她進門沒幾天,立馬就好了起來。”
“確實如此啊!”
“大家都瞧見了吧!我早就說了我家文景好好的,他們卻非要我過繼他兒子,還要搶佔我家房子,甚至連我兒媳婦都不放過。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早年間,他們將我們老兩口早早地趕了出去,如今更是巴不得我兒子死。我這日子沒法過了,乾脆死了算了!”說著,顧母便開始嚎啕大哭,同時做出一副想要往牆上撞去的姿態。
林草草見到眼前的情景,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顧母,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顫抖地喊道:“娘,娘,你不能死呀!你死了草草可怎麼辦?”
“我苦命的草草呀!”顧母一邊哭泣,一邊撫摸著林草草的臉頰,婆媳二人相擁而泣,悲痛欲絕。
“顧山家的確是太過分了。”
“顧老太一把年紀還來插手孫子的親事。”
“這樣的人家,可不能嫁進去,你瞧瞧顧氏那麼厲害的人,都被欺負成這樣。”
眾人議論紛紛,對顧家老太太和大房的行為表示不滿。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娘,你這麼偏心大哥一家,難道就因為我們老實好欺負嗎?我就不是您兒子了,文景不是您孫子了。”他的語氣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顧老太被顧父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通紅,心中既憤怒又尷尬。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顧海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不顧一切地頂撞她,絲毫不顧及她作為長輩的顏面。再看看四周那些紛紛指責他們母子的村民們,顧老太只覺得自已的臉都丟盡了,氣得兩眼一黑,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暈倒在地。
顧父看著母親這副模樣,心裡也有些不忍,但還是咬咬牙繼續說道:“娘,分家的時候說好了各過各的,你就別再來摻和我們二房的事情了!”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與大房劃清界限。
說完,顧父便扶著顧母回屋了。顧老太,顧上兩口子在眾人的指責聲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林草草看眾人都走了,趕緊關上院門。
快步走向顧文景:“你怎麼樣?我扶你回床上。”
此時的顧文景已經脫力,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沉重得如同石頭一般,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林草草伸出雙臂,想要攙扶起顧文景,但她的力量遠遠不足以承受住他的體重。顧文景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一邊傾斜,他眉頭微皺,薄唇緊抿。
就在這時,林草草感到自已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拉向前方,她的雙腳幾乎無法站穩,險些摔倒在地。幸好顧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顧文景,才避免二人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兩人齊心協力將顧文景扶回床上。當她看到顧文景的傷口時,不禁一驚,那原本癒合的傷口竟然再次裂開,鮮血正緩緩滲出。
林草草趕忙拉開顧文景的衣服檢查傷口。
顧母一臉緊張的問“草草,文景不礙事吧?”
“娘,相,文景哥哥的傷口撕裂,需要重新包紮處理。”林草草的相公差點脫口而出,轉聲道。
“嚴重嗎?”
林草草搖搖頭,“不算嚴重,但需要好好休養。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讓傷口裂開了。”
顧母聽了,鬆了口氣。她感激地對林草草說:“草草幸虧有你,你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轉頭對顧文景抱怨道:“你個死小子,不知道自已傷的多嚴重麼?草草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來,你又折騰啥?”
顧文景微微笑道:“娘,我不礙事,我就是聽聽到奶奶和大伯孃那麼說氣不過,娘,都是我不好,您就別生氣了。”
“草草,又麻煩你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草草悉心照料著顧文景,給他熬藥、換藥、餵飯。顧文景也很聽話,按照林草草的要求好好休息,不再亂動。
顧母看到兒子恢復得這麼快,心裡非常高興,同時更加確定林草草是個福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