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顧父便下地幹活去了。
林草草給小相公喂藥,按摩後,便在院裡一邊晾曬藥材,一邊和顧母說話。
“草草,文景雖然沒醒,但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草草你可真是個小福星”在顧母心中,大夫都說不行了的人,喝了林草草的幾碗草藥就有如此效果,你是這不是小福星是什麼。
“娘,相公應該很快就能醒了”,之前主要發熱的太厲害,現在不發熱了,在配合她的藥和按摩應該很快就能醒了,林草草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好好,草草快醒了,肯定就快醒了”顧母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她對林草草有種莫名的信任。
婆媳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
“顧海,顧海在家嗎?”一道女聲響起。
顧母還未回答,院門便被推開了,林草草看過去。是一對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夫妻。林草草好奇的望了過去。
只見夫妻倆直接走進院子,看到林草草後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女人快步走到顧母身邊開口道:“弟妹,我們來看看文景。
“娘這是?”林草草好奇的問。
“這是你大伯父大伯母”顧母不冷不熱到。
顧父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一個哥哥名叫顧山,還有一個姐姐叫顧招娣,下面還有兩個妹妹。顧老爹和顧老太非常偏愛大兒子,等到下面的閨女們紛紛出嫁之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將顧父從家中趕了出來。分家時,只分給了他兩畝地、幾隻破碗和區區二百文錢。而如今顧家所居住的三間小院,完全是由顧父顧母日夜操勞,一磚一瓦親手蓋建而成的。近年來,隨著顧文景逐漸長大成人,家裡的生活條件才慢慢有所改善。然而,命運多舛,就在不久前,顧文景卻不幸受傷了。
\"呦,弟妹,這就是你給文景買的媳婦啊?這看著也太小了些吧!\" 顧大伯母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怪異的腔調諷刺著。她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不時地在林草草身上打量著。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左右,再過幾年正好可以嫁給自已兒子做媳婦,還能省下一筆彩禮錢呢!
顧母注意到了顧大伯孃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悅之情。她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地問道:\"大哥大嫂,你們今天過來有何事?\"
“顧海呢?”顧大哥。
“下地去了,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顧母道。
“弟妹呀!你別怪大嫂說話難聽,你看文景這孩子吧,大夫看了不少,藥也沒少吃,眼見不行了,你們二房就文景一個孩子,文景走了,二房香火就斷了,我跟你大哥也不忍心,你和老二臨了也沒個在跟前伺候的,所以我們就商量著把文人過繼給你家,以後他就是你家的人了,給你們養老送終,等你們百年後也有人給你們披麻戴孝、摔盆打幡不是?
說到這裡,顧大伯孃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掃向林草草,帶著一絲嫌棄地說:“這丫頭太瘦了,一看就不會生養,依我看你們還是把這丫頭買了,再攢些錢,再給文人娶個媳婦,這樣你們二房也算是有後了。”
聽到這些話,林草草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臥槽,這是什麼魔鬼言論,人家兒子還沒死呢,竟然還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簡直是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時卵巢囊腫,罵一頓海闊天空,打一頓延年益壽,老孃要忍不住出手了”林草草心裡想著,林草草擼起袖子往前一步,準備和這個顧大伯孃哈哈理論一番。
顧母按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前,分家這些年,她一直做個和氣的人,讓這些個黑心肝的在她的地盤上蹦躂。今天,她忍無可忍了!
顧母眼神一狠,張開嘴就開罵:“張翠蘭,老孃這些年沒罵你,你還不知道自已是個什麼東西了?不要說我家文景快好了,就算我家文景走了,你算個老幾,也敢來我家瞎叨叨!過繼你兒子?你真說得出口啊!也不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半大的小子,天天遊手好閒,還想讓老孃給你養兒子?你想得真美!我和顧海就算死了沒人收屍,也用不著你們大房的人!你個黑心肝的玩意兒,你以為老孃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吃絕戶?等老孃死了還差不多!再讓我聽見你說文景半句不好,老孃活撕了你!”顧母指著顧家大嫂罵了個狗血噴頭。
她越罵越氣,越罵越大聲,顧家大嫂被罵得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的鄰居們聽到動靜紛紛圍攏過來,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搖頭嘆息。大家都知道顧家大嫂的為人,平時就喜歡佔便宜,這次居然打起了顧海海的主意,人家兒子還沒死呢,說的這叫什麼話,真是太過分了。
林草草偷偷地在心裡給顧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心想:“這戰鬥力,真牛啊!我得好好向婆婆學習一下。”
顧大嫂被氣得臉色發白,手指顫抖著指向顧母,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用力扯了扯顧家大哥的衣袖,希望他能站出來替自已說話。
然而,顧家大哥只是張了張嘴,看到顧母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後,便立刻改了口說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跟你們這些婦孺沒有關係。等顧海回來了,我們再談。”
顧大嫂瞪大眼睛看著顧家大哥,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然葉春花這個瘋婆子真有可能會打她。
於是,她只能把目光轉向顧家大哥,希望他能夠支援自已。但顧家大哥卻一言不發,黑著臉,拉著顧大嫂轉身離開了。
兩人走出院子,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林草草毫不猶豫地將大門緊緊關上。
娘顧大嫂一邊走,一邊回頭狠狠地瞪著顧家的大門,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等著瞧,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而屋內的顧母,則輕輕拍了拍林草草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有娘在。”
此時,林草草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的看著顧母:“娘,你真是太厲害了”。
顧母被林草草崇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草草覺得娘兇就行”。
“草草覺得娘超棒的,對了,大伯一家怎麼會來,還這樣的話”林草草有些好奇問道。
“唉,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娘和你大伯孃,孃家是一個村的,兩人做姑娘時就不對付,互相看不順眼,嫁人的時候又嫁到了一家,張翠蘭覺得自家嫁了大哥,事事壓我一頭,公公婆婆又偏心老大家的,那時候沒少給我是絆子,為了你爹我也認了,可是她張翠蘭是個不要臉的,我結婚三年好不容易生了文景,沒啥奶,孃家給我送點二十雞蛋,一條魚,她竟然偷偷拿去給煮了,被我發現,我當時就給她打的下不來床,樑子就這樣越結越深。不過草草了嗎怕,咋現在分了家,有啥事娘都會護著你的。”顧母道。
“娘”
“啪”的一聲響從裡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