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其實不需要什麼陪伴。”

在走上大樓的時候,安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為什麼?”我記得我之前已經和她做過心理工作了。

“我完全可以保護好我自已。”她拉著我的袖子,認真的說道,“我會成為最棒的調查員,完全不需要其他人。”

“人是群居動物,不論結論如何......”我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安似乎有些抗拒,但還是乖乖的讓我摸了。

“我拿了亨特在孤兒院的簡歷,他是個不錯的孩子,如果你們完全不能夠相處的話,我會把他送回去的。”

“總要做一些嘗試不是嗎?”

我安慰道。

安不情願的哼唧一聲。

......

......

“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奧蒙德聽完之後,重新和自已手上的那份孤兒院的簡歷對比了一下,他想確定自已找的和簡歷上寫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為什麼感覺我找了一個恐怖分子?

“先生。”

亨特突然說話了。

“如果您透過第一印象去了解一個人的話,那可就太膚淺了。”

話音剛落,兩根鐵絲突然掉到了地上。

啊這,好像是上午撬鎖的時候所用到的道具。

慘了,這個時候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隨身帶兩把撬鎖的道具很正常吧?

“坦白來說,你覺得你還有第一印象嗎?”奧蒙德嘆了口氣,“不過我還是願意給你一次機會,這位校長似乎對你的印象很好,他並沒有選擇報警。而你的行為也是為了學習而導致的,我認為這不算壞事。”

不,他報警了,而且還想弄死我。

亨特偷瞄了一眼布里斯托,對方臉上佈滿了汗水,但仍舊帶著溫和的微笑。

真是辛苦你了。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愛學習是一件好事,我希望您有更好的教學環境。”

“所需的一切手續,我們會馬上交接完畢。”

布里斯托校長擦著自已的腦袋,訕笑著說道。

事實上也不需要什麼手續,因為亨特根本就沒有被錄入學籍,所說的手續其實也僅僅是安撫富商兒子梅根的心靈。

“好的,孤兒院的手續我事先已經和他們打過了招呼,但他們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和亨特進行聯絡,所以我會叫他先帶回孤兒院一趟收拾東西。”

奧蒙德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資料夾,裡面夾著將亨特帶出孤兒院的證明單。

“嗯,非常完美,先生。那麼我就不繼續打擾你們家庭團聚了。”

布里斯托在和奧蒙德進行了友好的握手之後,擺出了一個特別恭敬的姿勢。

“這邊兒,先生,您現在可以帶著您的孩子回去了。”

“等等。”靜坐在一旁的安突然說道。

他的聲音像是鈴鐺,偏尖銳,屬於變聲期都會有的那種聲音。

這個傢伙突然幹什麼?亨特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怎麼了?”奧蒙德看向自已的女兒,“你有什麼建議?”

“我不想讓這個傢伙來到我們家。”

“為什麼?”說話的反而是布里斯托,他有些急切的想要扔掉亨特這個不知來源的燙手山芋,“這是一個好孩子,雖然他毆打同學偷竊財物,還是個社會閒雜人員......”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喂。

“但這都是因為這個社會現狀所導致的,他沒有辦法來這所學校,所以只能到用此下策,他還是個好孩子,其實我原本也是打算將他以正式學員的身份收入學校的,我也打算支付他所有的教學費用。”

“啊!校長大人,我真是對你感激不盡。”

亨特眼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因為再不以某種方式發洩情緒,他就要笑出來了。

“啊......”奧蒙德捂住了自已的臉,他忽然感到一陣噁心。

“問題就在這裡。”安指向了亨特,聲音有些尖銳,“我不希望讓一個品行不端的人......或者可以說是一個罪犯來到我的家裡。”

你這孩子真難搞定。

“安,第一印象並不能說明所有的問題。”

“是啊,這位小姐,我敢肯定,亨特先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孩子。”

“安,我們都已經說好了,就算是工作上,員工也有一段試用期......對吧?”

“是啊,一個人並不是第一眼就能夠看得清的,搞不好你們會相處得很好呢?”

“安,要學會和各式各樣的人相處,等你長大成人,總會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守護在你的身邊。”奧蒙德認真的說道,“相信你的母親也會願意看到你活潑開朗的樣子,不是嗎?”

一張嘴總是說不過兩張嘴的。總之在校長和奧蒙德的雙雙勸說之下,安最終勉強同意了他們的提案。

氣氛又輕鬆了下來。

“校長先生。”亨特叫住了布里斯托。

“什麼?”

“請問今天的食堂小食有什麼?”亨特看著窗外,突然問道。

“三明治和炸薯條。”校長回答,“怎麼了?你想帶點回去嗎?你儘管去拿,我買單。”

看看這個老小子,他巴不得我早點走。

“沒事了,我只是想和這個學校做一個道別,還請您能夠寬容一些。”亨特說道,他的眼神定格在了樓下的某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滿臉怨氣,正在摟著一旁稍大一些的身影哭訴著什麼。

“對了。”校長忽然說,“亨特先生。”

“怎麼?”

“關於廖莎的事情......麻煩您記得一下。”

廖莎是他情人的名字。

“放心吧,校長。”

不知道如果此時我說我手上根本沒有證據,他的臉會多麼精彩。

......

訪問結束,雙方皆大歡喜的分別。

“嘎吱。”

奧蒙德順手將校長室的門給關上,他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年輕人,這個叫做亨特的小傢伙,年齡和自已的女兒差不多。

雖然做法有些偏激,但終歸也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在他看來,亨特只是一個還欠缺足夠教育的小傢伙而已。

“現在只有我們獨處,需要我再向你說明一下情況嗎?”

“不需要,呃,您是我的遠房舅舅,您這次來是想把我帶回去到家族裡......”

“大體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