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殷的位置被調整地很好。
花灑可以淋到他身上,但不會淋到他的腿。
但為了防止花灑打溼腳踝支具。
澤殷必須得抬起右腿,放到旁邊水淋不到的凳子上。
這樣才能保持支具的乾燥。
只是姿勢,有點過分狂野。
澤殷的小細腿哆哆嗦嗦。
水流嘩嘩而下。
澤殷聽不見聲音,但實感非常強烈。
因為江浪就站在他面前,幾乎是緊貼著。
澤殷一低頭就是八塊腹肌,一抬頭就是繃起的結實胸肌。
水並不熱,但澤殷還是滲出了一頭細汗。
他第一次知道,失去了聽覺,還能有這樣強烈的嗅覺、視覺、觸覺刺激。
澤殷小雞仔一樣地讓人翻來覆去地洗。
前胸後背,肚子大腿。
泡沫綿密,身體滑不溜秋。
江浪勤勤懇懇地工作。
澤殷卻有些坐不住。
江浪將人摟得更近,半抱著洗。
沒過一會,江浪似有所覺。
毫不意外地低頭看了眼。
還打了個招呼。
“小殷殷,你好呀。”
澤殷聽不見,但能看懂江浪的唇語。
他受驚一樣地低頭。
他的小蘋果什麼時候沒的,他怎麼都不知道!
澤殷內心無聲崩潰尖叫。
他和江浪一比,簡直就是兒童頻道。
澤殷羞憤地一頭埋進江浪胸前,小臉軟乎乎又潮又熱。
江浪幹什麼都不緊不慢。
此時也一樣。
澤殷咬著江浪的臂膀,貓兒一樣細聲哼唧著。
浴室外。
羅酒緊貼著白茫茫的浴室門,手擋在眼睛上面往裡看。
什麼也看不到。
他又把耳朵貼上去。
嘩啦啦的水流聲掩蓋了一切。
邊月白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
只是此時夜幕降臨,窗外除了學院裡的幾處燈光,並無風景。
羅酒回頭看了眼邊月白,低聲嘟囔了句:“又裝。”
然後抬手一拍玻璃,粗聲粗氣。
“洗好了沒!都洗一小時了!”
話音剛落。
浴室裡乍然響起一道尖聲哭叫,隨後是男人的沉聲低哄。
?
這是被他嚇爽了?
羅酒呆站在原地,宛如石化。
“我他媽成你倆play的一環了?!”
邊月白回頭看過來,唇線平直。
沒了金絲眼鏡的遮擋,整個人多了幾分銳利。
他輕嘲道:“你放心,江浪比你有規矩。”
羅酒不服氣就要爭辯:“什麼狗屁規矩,你……”
話正說著,浴室門吧嗒一聲開了。
江浪穿著一條褲子。
澤殷窩在他懷裡,身上蓋著一條大浴巾。
只露出一個頭頂,還有兩條搭在江浪結實手臂上的纖細小腿。
那截小腿還沒有手臂粗,柔軟地被擠壓陷落。
面板白瑩瑩的,帶著潮溼水汽。
就連小巧腳趾都是紅的,羞赧地蜷縮著。
羅酒嘴張著,架也不吵了。
眼珠子都快長翅膀跟著人飛了。
邊月白沉默地靠在窗臺上。
目光從澤殷身上定了兩秒,又落到江浪大臂的紅痕上。
很小一個。
齒痕也淺淺的。
像是小奶貓耐不住啃了人一口,要不了一時半會就會消去。
卻讓人心癢得不行。
邊月白手指無意識地搭在窗臺上輕敲。
皺眉,低頭看了一眼。
然後隨手拿起毛巾,緊跟著進了浴室。
門剛甩上,羅酒就開始拍門。
“我要先洗,你不要臉!我們定好的!”
邊月白懶得理他。
跟這有什麼關係,誰跟他定好了。
……
澤殷窩在小床裡。
他的腿現在沒法爬上爬下,睡在這矮矮的小床上很方便。
這床的大小對宿舍其餘三個人來說,肯定是不夠睡的。
但澤殷睡得正好,還算舒適。
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宿舍還沒關燈。
他躺在床上,三個舍友經過的時候,都會看他一眼。
從一米九的高度看下去,澤殷總覺得自已可能很滑稽。
不然羅酒幹嘛一直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澤殷的錯覺,今晚他們走動地格外頻繁。
一會去個陽臺,一會去個廁所。
澤殷受不了了,一把扯過毯子蓋住頭。
只要他看不見,就可以當作什麼都不存在。
有腳步聲停在床邊。
澤殷莫名地精神緊繃,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江浪靠在櫃子上,抱胸看著小床上的人縮成小小一團。
帶著支具的的小腿露在外面,像只撅著屁股埋進窩裡睡覺的小奶貓。
不得不說,小小一團有點萌。
一聲低沉笑聲響起。
澤殷手指揪緊衣角,忍了又忍,還是掀開毯子。
瓷白小臉憋紅,柔軟頭髮凌亂。
黑亮溼潤的眸子,瞪著人也像是在撒嬌。
“你笑什麼!”
江浪長眉忍俊不禁地一挑,彎腰手臂撐在小床邊。
薄薄眼皮一掀,眼尾飛揚,似笑非笑。
“不能笑?”
澤殷氣場瞬間弱了一半,抱著小毯子悄咪咪往後挪。
“能……”
又乖又慫。
江浪嘴角噙著笑意,又往前湊近了些。
澤殷纖長睫毛都要掃到江浪臉上,耳尖都紅了。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幹嘛呢!”
一聲驚雷炸響。
羅酒一巴掌拍在床邊,鐵架子哐噹一聲。
澤殷嚇得身體一抖,眼睛都瞪圓了。
江浪動作微頓,抬手輕揉了下澤殷的臉,安撫道:“別怕,羅酒愛發瘋。”
然後才抬眼,冷颼颼的眼刀飛過去。
羅酒過來就要扯人領子。
“誰愛發瘋啊,你還真以為老子怕你?來啊!”
江浪站直身體,微抬下頜,輕嗤一聲。
嘲諷意味很濃。
澤殷在兩人中間,左看右看,慌地不行。
邊月白走過來,隔在兩人中間,好聲勸道:
“好了,要在小澤面前打架嗎,像什麼樣子。”
羅酒才不是那種輕易聽勸的人。
他一推邊月白肩膀:“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手下敗將!”
邊月白含笑的嘴角有了一絲裂痕。
眼看著氣氛莫名其妙地開始劍拔弩張。
“好了!”
“別吵了!”
澤殷一拍自已的枕頭,板著小臉:“你們要是再打架,明天我就自已洗澡!”
羅酒緊縮地眉頭一鬆,立馬後退一步。
“沒打架啊,也沒吵架,我就是說話聲音比較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