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君沒休息幾日便又是成日待在書院裡了。

盛儀反倒是對祁文君更加緊張了起來,在書院中飲茶用食前,什麼都要過一遍銀針。

祁文君笑笑道:“這都是把望居的廚子帶來書院裡做的飯,不會出什麼事的。”

“那不行。”盛儀心有餘悸,宴慶那日最終查出來就是小廚房的人出了紕漏,才給了王蓉可乘之機。

小廚房都都是盛儀差人去招攬的,她心中難受愧疚到不行。

晏辰言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說著:“盛姑娘就放心吧,這書院如今被我那兄長派著青甲衛把守護著,那長得難看一點的狗都進不來,放心吧放心吧。”

盛儀扭頭狠狠瞪他一眼,他身軀一震,趕忙端正坐姿,專心低頭吃飯。

祁文君見晏辰言這模樣忍不住好笑,這人以後妥妥的是個妻管嚴啊。

剛用過午膳不久,晏敖修竟出現在了書院中。

祁文君有些訝異:“今日怎麼不忙啦?竟有時間來書院尋我。”

“嗯,帶你去轉轉。”晏敖修牽起祁文君的手就要向外走。

“不行,我還要上一節課呢,馬上就要到時間了。”祁文君拽住他的手,想讓他停在原處。

“好,那便去聽你上課。”

“不行,書院內聽課的都是女子。”

晏敖修問道:“那又如何?晏辰言可以在這裡教書,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聽課。”

晏辰言此時在另一間房子內正喝著水,突然莫名被嗆到,猛猛咳了好幾下才停下來,見鬼了。

祁文君有些無奈說道:“那聽課的還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呢。”

哦,原來她是不願自已與未出閣的姑娘待在一起,她這算是在吃醋嗎,晏敖修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一點一點的勾起來。

祁文君見晏敖修緩緩勾起的嘴角,一臉問號,白他一眼:“你在想什麼?跟外男同堂學習總歸對姑娘家的聲譽不好的,不然直接在大成殿學習就好了,你不要影響人家。”

這臭男人,想到跟未出閣的姑娘在一起學習,還笑咧,笑屁嘞。

晏敖修剛剛勾起的嘴角蔫蔫放了下來,沉著臉說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行行,我是別人的外男,只要是你的內男就行,內男……這都什麼詞呀。

晏敖修最後並沒有到書院外的馬車裡等她,他筆直端正的站在講堂外,聽她講課的聲音。

爽朗、輕快,時不時與堂下的學子互動,講到興致處還會發出連連感嘆。

透過窗戶偷偷看她一眼,從門縫中依稀透過的幾縷陽光灑在她的裙襬上,也灑在她洋溢的笑臉上。

晏敖修暗想,倘若真如書中所寫,神靈下凡時身後會隨之被著純淨的光,那麼,她就是神靈,下凡來帶他走到有光的地方,去見絢麗的世界。

祁文君察覺到了在窗外偷看的晏敖修,兩人四目相對,她粲然一笑。

“今日就到這裡結束了,大家下課吧。”

祁文君慢步走至晏敖修身側,揚起下巴看著他:“世子偷看,可非君子所為。”

“丈夫看妻子,不談君子行徑。”晏敖修牽起她的手向門外走去。

祁文君瞟了他一眼,嚯,這人平時是不怎麼多說話,一說起來還怪噎人的。

還丈夫看妻子,不談君子行徑,那談怎樣行徑,談你那床第之間肆意妄為的行徑嗎。

祁文君想到這耳朵還不禁紅了起來。

晏敖修勾唇笑笑,將人塞進了馬車裡。

“韓墨?”祁文君進了馬車就見韓墨坐在車內,懷中還抱著圓滾滾的大壯。

大壯一見著祁文君便要往她身上撲,祁文君接過大壯將它抱在懷中。

韓墨笑著說道:“世子妃講課的樣子實是光彩照人啊。”

“嗯?你剛才也進書院了?我都沒看見你呢。”

“我見世子進了書院遲遲未出來,便想著進去看看,結果卻見到世子在一間書堂前趴窗戶,也忍不住好奇去看了一眼,也算是明白為何世子要在那窗戶前駐足了。”

“韓墨。”坐在一旁的晏敖修冷冷叫了他一聲,帶著些責怪的語氣。

韓墨還是堅持望了祁文君一眼,小聲嘀咕著:“我就看了一下,他就把我趕走了。”

祁文君忍笑,又怕晏敖修再責怪韓墨,趕忙轉移話題。

看向晏敖修問道:“我們去哪裡呀。”

晏敖修目視前方,指了指大壯道:“去看它母親。”

“哦。”祁文君一拍大腿“去爺爺農舍啊。”

祁文君笑盈盈的將屁股向晏敖修身側挪了挪,貼著他坐。

這人不好好說話的時候,不是在鬧彆扭就是在害羞,見過他冷峻的表情下唯給自已留下的溫柔,見過他擔心自已時不經意間外露的深情,見過他隱忍剋制失敗時扯開自已衣物的恣肆和動情。

但在這種時候,他卻像一個不會表達自已心意的小孩,被人揭穿了心思,獨自坐在一旁羞惱,讓人見著只覺可愛又心疼。

祁文君坐在他身側,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若不是韓墨在車內,真想猛猛親他幾口,這麼冷峻的面龐,此時看起來卻感覺又香又糯的,實是讓人垂涎欲滴,不能自持。

世子美色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