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君那邊自一早開始,就迎接了不少來探望她的人。
待到後來祁文君自已有些消受不住了,才以身體不適謝絕了之後來探望的人。
祁夫人坐在祁文君床邊,憐愛的看著她,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祁夫人道:“世子也是有心,昨夜你出事後,他連夜派了人過來稟報你已脫離危險,並無大礙,否則娘這是一夜都睡不著啊。”
祁文君握著祁夫人的手,安撫著她:“我身體已無大礙了,娘不要擔心。”
祁盛在一旁說道:“這王合的女兒,未曾想到竟然如此惡毒,能做出毒殺之事來,實是可惡至極。”
祁文君問道:“已經確認了是王蓉做的嗎?”
“是,陳光將軍已派人捉拿了王合與王蓉父女二人去了王府,世子也在。”
“王蓉為何要對我的敵意如此之大?”
祁夫人道:“女兒啊,有時候人的妒意是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的,當年給世子妃定親到最後的時候,本欲在你和王家姑娘中選一個為世子妃,這最後你嫁與了世子,世子待你的好又傳遍平州,她的妒意定不會小啊。”
祁文君疑問道:“當時王爺不是打算在我與盧玉間擇一人嫁與世子嗎?怎麼會是王蓉?”
“那是再之前的事了,盧玉不願,這機會才好容易到了王蓉頭上的。”
祁文君聞言心中一驚,那盧玉從小便怕世子怕的不行,她不願嫁世子的事是擺在明面上的事,那麼王爺偏偏先選盧玉,後再指了王蓉做候選人,給了她希望又最後不選她,是不是有意而為之?
恐怕還是自已大意了,在書院初見王蓉時,只覺她對自已充滿著敵意,後來她又去望居,祁文君只知她是對世子有意所以對自已有所不滿。
如今看來,她的妒意怕是在成為世子妃候選人時就種下了一顆種子,直至今日,這顆種子已發芽並逐漸茂盛了。
……
晏敖修直至下午才回來。
祁文君已然大好,剛出房門便見到了歸來的晏敖修。
“你回來啦。”看著他眼中有些許血絲,該是一夜未睡。
“嗯,接你回府。”晏敖修說著便將她橫抱起來,走向馬車。
“我身體已無大礙,我自已能走。”祁文君在他懷裡撲騰著。
“你喜歡我抱著你。”
祁文君滿臉問號:“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昨夜。”
昨夜自已的那句:“我若全身潰爛,你便不願這般抱著我了。”重新衝入腦中,只是一句逗趣他的話,他竟記得這般清楚。
祁文君也不再撲騰,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滿足在的躺在他的懷中。
上了馬車祁文君才問道:“王蓉如何處置了?”
“王合辭了官,帶著家眷回鄉,永不出鄉鎮半步。”晏敖修沒有將王合可能會半道被盧青山派人截殺一事說出來。
祁文君聞言點點頭道:“嗯,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晏敖修眉頭微皺看向她:“為何?”
祁文君身子半靠著車壁,悠悠道:“這王合是盧青山的爪牙,盧青山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此次藉機打掉盧青山的得力干將豈不是甚好,況且,我記得那是茅草屋要陷害韓墨的人就是王合派人做的吧,能這樣除掉他又不引起京都懷疑,確實做的漂亮。”
晏敖修低聲道:“這是景王做的。”
“我大概猜到了。”
“你不氣惱?”晏敖修眉峰微微攏起。
“生氣!這王爺太壞了!居然以我做鉺,但是盧青山若能勢小,他便不能以平州之勢去換他日後在京都的前程,世子便也能好過,我希望世子好過。收拾了這王合還能給韓墨報仇,一石二鳥,如此想我便不那麼生氣了。”
晏敖修抓住她的手腕,緊盯著她:“你不能這麼想,你要知道你差點沒命了!”
晏敖修說著周身冒出一股寒意。
祁文君順勢握住她的手,靠近他,吻了他的唇,軟的、冰涼的。
“我沒事,我以後也會萬般小心的。”
晏敖修環住她的腰,回吻她,直到將冰涼的唇纏繞出一絲溫度,抵著她的額頭低喃:“我怕我護不住你,我不能……不能再失去你。”
祁文君想起她醒來時晏敖修晦暗的眸子,好似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般絕望,她只覺心中一角被揪起,她雙手環抱住他,輕輕拍撫著他的背,就像他每次哄著自已時一樣。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