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君醒來又是第二日中午了,晏敖修又一早去處理公務。

她邊扶著床沿下床,邊心中暗歎世子做起那事真是太瘋狂了。

不過今日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顧不得什麼腿軟不軟的了。

祁文君順手抱起大壯,走向膳廳。

大壯這些時日被餵養的極好,這會抱起來已經略覺得有些重了。

祁文君點點它的鼻子道:“早知道不給你取名大壯了,你看你愈發胖了,再這樣下去,我該抱不動你啦。”

大壯伸出舌頭在她的手心中舔了舔,弄得祁文君癢的直咯咯笑。

盛儀已在府中早早收拾好等著祁文君,昨日她在府中接到了杜斌來傳信,說是今日祁文君要來尋她。

是故她便在府中備好了祁文君愛吃的茶點等待著她。

“儀兒姐姐。”祁文君邊走邊喚著。

門房小廝將祁文君引入的時候,盛儀起來迎接,見她手中還抱著個白色肉糰子,心中也是歡喜得緊。

“君君來了,你把大壯也抱來啦,它現在都這麼圓了。”

祁文君笑笑:“是呀,小傢伙長得快著呢。”

祁文君將大壯遞至盛儀懷中,盛儀接過它,大壯在盛儀的懷裡尾巴都快要搖成螺旋槳了。

祁文君大笑道:“哈哈,這臭大壯,見到漂亮姐姐就使勁搖尾巴,見到世子呀,那尾巴就夾起來跑。”

大壯聽到世子名號,瞬時尾巴也不搖了,耷拉下來,只埋在盛儀懷裡,不看祁文君。

盛儀笑著撫摸它,吩咐人給祁文君將茶添好。

祁文君坐定後看向盛儀問道:“儀兒姐姐,在博縣的時候,你我促膝長談,你與我說的若天下的女子都能像男子一樣有書讀就好了,屆時女子也可知天下之事、學百家之言,知實事,明事理,如果我們能將它實現呢,至少先在平州實現。”

盛儀聞言眼中一亮:“可以嗎?”

“如果我們能尋到一處專門做女子書院,像大成殿一樣,廣攬平州女學子,你覺得可好?”

祁文君本想著大成殿內院落極多,分幾個院落用於女子學習便可,但實是男女有別,在這裡讓女子都學習本就很難,若再讓男女居於一處學習,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盛儀道:“現在能讀書的女子,一般都是高門大戶或者是富商府中,請教書先生上門,其餘的女子想要讀書便是很困難的事情,如果真的可尋一處做女子學院,那對於許多渴望增長學識的女子是天大的好事。”

“嗯,如果此事能成,姐姐願在書院中教書嗎?”

盛儀有些不自信的問道:“我教書?我可以嗎?”

祁文君點點頭道:“可以呀,姐姐的書法那麼好,便可以在書院中教授書法。”

“如果此事能成,我願意試試,說起書法,博縣回來後,晏公子將趙先生的另外兩本書法臨摹帖也借給了我,我正練著呢。”盛儀說道。

祁文君摸摸下巴,略有所思道:“嗯,我這弟弟,對儀兒姐姐倒還是不錯的。”

盛儀笑笑:“都是愛好書法的人嘛,不過書院教書一事,如若真能成,屆時還是要提前問問父親。”

祁文君點點頭,嗯,是得問問,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便是這樣,我也得去會會我那王爺爹爹了。

……

景王府。

陳光向晏鶴稟報著:“世子妃提了滿滿一手的東西在門口候著,說要來看看王爺。”

晏鶴無奈笑笑:“那是來看我的麼,那一定是來要債的,不知她心裡又憋著什麼事呢,且叫她先進來吧。”

晏鶴從書房走至正堂等著她。

每次都是,人來還未至,那聲甜甜的爹爹先入耳中。

可偏偏他晏鶴就吃這一套,這麼久了,總算是知道自已兒子為何如此寵著她了,真甜呀。

“這都提的什麼呀?”晏鶴見她提溜著一堆瓶瓶罐罐,有些嫌棄的問道。

“爹爹,這全都是我親手釀的酒,這白色瓶子裝的是桑葚酒,飲之健脾養胃,這紅色瓶子的是白芷桃花酒,飲之祛風止痛,美容養顏,姨娘也可飲用的,這黑色瓶子裝的是用蛇醃製的藥酒。

當時我在莊子那邊的林間,被一隻蛇給咬了,袁將軍給我說世子讓人將那林間的蛇都斬殺了,我想的這蛇不能白死不是,所以我就要些來,專門給爹爹泡藥酒來著。”

晏鶴看著那些黑色的瓶子,想到第一次叫祁文君到書房裡與她說話,不小心打翻棋盤,那晏敖修衝進來擋在她面前看向自已的眼神,心裡就犯嘀咕。

這兩人怪是不得能處在一起呢,一個軟刀子殺人不見血,一個硬刀子殺人不留情,這兩把刀倒是都不好惹。

“爹爹,這些酒可是連世子都沒喝過,我先來拿與你喝呢,你再不叫人來接著,我的手都快要累斷了。”祁文君說著說著嘴巴就撅起來了,好似手真的快要斷了一樣。

陳光看了一眼晏鶴眼神,趕忙跑到祁文君跟前,將那些瓶瓶罐罐都接下。

晏鶴問道:“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

祁文君柔聲道:“無事,就是想爹爹了,來王府與爹爹一同用膳。”

“還有呢?”

“還有想邀姨娘和弟弟玩葉子牌。”話說的坦坦蕩蕩。

晏鶴揉揉眉心道:“敖修呢,他不與你一起來。”

祁文君反倒有些委屈的說道:“他近日很是忙碌,府中都是我一人用膳呢,是故很想爹爹,來尋爹爹一同用膳。”

晏鶴擺擺手道:“那你便去尋你姨娘他們玩牌吧,我讓廚房準備膳食”

“那爹爹別忘了紅燒獅子頭喲~”

“知道了,哪次落下了。”晏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