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月色下,石砌的門扉緩緩推開,一股神秘的氣息自內瀰漫而出,一個年輕男子邁入,眼神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年歲與司瀚相近,彷彿一位穿越時光的行者。

他的步伐輕盈,卻透露出對這片宅邸的熟稔,徑直走向程綺瑤的居所。他的話語如同夜風中的低語,“我剛才拜見吾母,她思君如狂,懇請君於閒暇之日光臨。”

言罷,他目光轉向程綺瑤,“母親常責我未能帶你共賞繁星,我欲以事務繁忙為藉辭寬解,無奈她堅持要求君至。”忽地,他話語戛然而止,眼中泛起了疑雲,“此人為何?”

程綺瑤輕啟朱唇解釋:“此乃吾同僚,今日順道載我歸家,吾留他共享晚膳。”

司瀚心中明悟,眼前的男子,正是眾人口中傳說的那位背棄誓言的夫君。婚約既定,他卻舍正室而取旁枝,此舉於律法難容,但程綺瑤善良太過,不願因此惹惱家族眾人。

“同僚?如此巧合?未曾料及,汝日日向我展示柔弱姿態,卻背後暗中帶男子入府?”

他語氣愈發尖酸,“既然二人皆有伴,無需再演貞潔一幕,在我面前,你早已失德敗行,表面楚楚可憐實則暗中苟且……”

男子如被惡靈附身,言辭尖銳,似箭矢般刺痛在場之人。

司瀚心中憤怒如沸,正欲上前,制止這份褻瀆。然而,一向柔婉的程綺瑤竟首次展現出不屈的一面。

她猛地一甩手臂,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迴盪,“陳峰,汝非人也!”怒火中燃燒的眼眸映襯著淚水即將決堤。

陳峰愕然立於當場,不知所措,思緒被突襲而來的羞辱震撼。在憤怒之餘,他只想到被背叛的恐懼。

但此時,程綺瑤的決絕令他醒悟,何來綠帽之說?若無那枚象徵盟約的紅寶石,他們之間,或許不過陌路相逢。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依然需要倚賴她。

他的生母,罹患頑疾,唯有程綺瑤默默護持,方使其免受病情之擾。她的善舉與犧牲,已非言語所能描繪。從始至終,她未曾負於他陳峰一絲一毫。

悔恨湧上心頭,陳峰欲向前,卻只見程綺瑤堅定的目光。

“陳峰,我欲解除婚約……我欲與你訣別!”她唇齒間溢位的決心,如同宣戰書,宣告一段過往的終結。

夜色籠罩,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未知的氣息,一場變革的序曲正在悄悄上演。兩位主角的命運交織,將引出一段如何的故事,只有未來才能揭開謎底。

在幽暗而迷離的暮色中,司南正打算以雷霆之姿向陳峰展現其威嚴,誰料曉麗女神竟丟擲一紙婚契的決裂宣言,宛如夜空中的驚雷,震動四野。

對於曉麗之心境,司南洞若觀火,若非痛至心髓,斷不會將此絕情語吐於人前。陳峰,那個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心中藏著冰山一角的男子,此刻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離婚”兩字,彷彿詛咒一般侵蝕著他。

當晚,藉著月光與酒氣,陳峰目睹了曉麗與司南共飲宴歡的一幕,心頭湧動的嫉妒猶如深淵之焰,熊熊燃燒。雖二人結緣僅掛名夫妻,情愫未萌,然而當他見到曉麗與另有所屬的那一刻,內心深處仍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陳峰曾以真誠的態度向曉麗透露心中的真實想法,望她能夠找到屬於自已的幸福。婚後,曉麗幾乎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不曾與其他男性有過交集,這使得陳峰心中萌生了一種僥倖感,期待著她的離去,卻又害怕真正面對那一刻。

此刻,望著病榻上的母親,生命危在旦夕,他明白若曉麗決意離去,老夫人必將飽受精神折磨,生命之火亦可能隨時熄滅。

“曉麗,吾之罪過深重,請汝寬宥!我醉了,言不由衷,萬勿記掛心間。”

陳峰緊隨其後,聲嘶力竭,哀懇地對曉麗說道:“吾悔矣!吾願承一切咎由自取……懇請汝將吾言當作風吹散的虛幻之語。”

淚光閃現,曉麗輕抹面頰溼潤,眼中流露出絕望。“陳峰,退吧!汝已使我深受傷害,又何需如此惡語中傷?自從與汝結合,我如同活於無盡深淵,既非人也非鬼。吾實在難以繼續承載此苦難。”

她的話語如同利劍,刺穿陳峰的心扉。“汝日日擔憂母后安危,可曾念及吾家族之悲?吾每次通話,心酸之餘,還得強顏歡笑,謊稱幸福美滿...吾已厭倦!”

“曉麗,我知錯矣!曉麗,傾聽吾心。我是何等之愚,竟傷汝至此!”他自責不已。

“吾明白,汝曾對母后視同已出,然...母后命懸一線,汝忍令其獨對黑暗嗎?曉麗,乞求汝了,勿與吾決絕...” 陳峰緊緊抓住曉麗手臂,絕望呼喊。

司南面對如此變故,內心掙扎,自覺不應插手其間。然而,作為旁觀者,他明白唯有曉麗本人方能作出最終抉擇。

但司南心知,曉麗乃性情柔腸,面對陳峰的哀求,恐怕難下決心斬斷婚約。況且,陳峰深諳人心,利用老太太作為擋箭牌,巧妙地觸動了曉麗心中的軟肋。

果不其然,陳峰一番話語之下,曉麗那已準備出口的決斷瞬間哽咽在喉間,彷彿被無形之力束縛。

幽深的月色下,程曉麗抬起了頭,目光如寒星,注視著面前的陳峰。“陳峰,此般鎖鏈般的日子裡,還要禁錮我幾時?”她的聲音,似穿越遠古森林的夜風,既悲且壯。“莫非我的此生,唯有在你陳家的束縛中耗盡?”

她接著訴說道,“吾心中亦有摯愛,夢中有憧憬之未來,家中尚有骨肉相連之親人,何苦只為爾母子二人傾其所有?汝可曾想過吾之心意?”

程曉麗此刻如同枯萎玫瑰,神情悽迷。“吾承諾過汝,不向他人透露這段婚契空殼之實。許諾後,我獨承一切煎熬,無言之痛苦深埋心底。”她語調沉重,如同古老的鐘聲迴盪。

“而你,則沉浸於與心愛之人歡愉之中,盡享愛之甘甜,甚者對我身邊尋常之事投以尖酸刻薄之詞,是視吾為輕浮女子乎?”程曉麗的眼神銳利,話語擲地有聲,令陳峰頓覺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