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尤其是剛才那個幫祁湘樂說話的貴人,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沈歡是最後一個跪下去的,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蕭紅顏的身上,沒有人挑他的毛病。

蕭紅顏將指腹上的東西,擦在了祁湘樂的身上。

隨即冷笑了一聲:“你可知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陛下,臣妾只是太思念陛下,所以才不得不用這麼愚蠢的辦法,只為了能見一眼陛下!”

祁湘樂現在臉色慘白,是被嚇的。

“朕一天下來要處理很多的事,前朝中事,後宮中事,還有雜七雜八的一些事,哪能時刻都有空見你?”

“陛下說的是,臣妾知道錯了!”

“那些和你同流合汙的人,也知道錯嗎?”

蕭紅顏掃了一眼身邊的眾人。

那些人立刻趴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勢認錯。

以至於那些人的宮女也趴在地上。

沈歡獨自一人跪在那,還沒反應過來。

蕭紅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微微有所停頓。

沈歡眉頭緊鎖,緩緩趴了下去。

“湘妃屢教不改,後宮有你這樣的人,朕如何能放心?”

蕭紅顏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你母親還讓朕封你為貴妃,你這樣做就在給你母親臉上蒙羞,朕看你這個德行,配不上貴妃,也配不上湘妃的名號,那就降為貴人吧.”

“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錯了!還請陛下高抬貴手,饒恕臣妾這一回吧!”

“朕沒有讓你禁足,也沒有讓你去冷宮,已經是很仁義了.”

祁湘樂本想抓住她的腿,繼續為自己求情。

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蕭紅顏,就被老宮女給撞開了。

老宮女惡狠狠的瞪著他,斥責道:“祁貴人屢屢犯上,實在是可惡,陛下的好心情都讓你給毀掉了!”

蕭紅顏嘆了口氣,說道:“朕累了,回養心殿.”

“老奴這就為您開路!”

老宮女推開了面前的人,帶著蕭紅顏走了出去。

那些曾經跟著祁湘樂的狗腿子,也都惶恐不安的離開了。

沈歡緩緩站起身,瞥了眼還在傷心哭泣的祁湘樂。

自作孽,不可活。

夜已深。

玉姑姑在景華殿門口來回踱步,看見蕭紅顏帶著一批人離開,又看見一幫惶恐的妃嬪四散離去。

終於是等到了沈歡出現。

“皇后,沒有人發現您吧?”

玉姑姑把他拉了進來,隨即關上門問道。

沈歡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衣服:“我也不知道,陛下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卻沒有點名我的身份,不曉得她是認出來了,還是沒認出來!”

“這種危險的事情,以後咱們不做了,乖哈!”

沈歡和宮女換回了衣服,坐在床榻上抖著腿。

玉姑姑伺候他洗漱,好奇的問道:“您的熱鬧看得如何?”

“咋說呢,這祁湘樂以後是得瑟不起來了,他被陛下降了位份,現在是祁貴人.”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鬧肚子鬧得厲害嗎?”

“鬧肚子是假的,為了騙陛下,在嘴巴上摸了點東西,頭上的汗也是假的,不到一會兒就幹了.”

“哎,祁貴人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嫉妒陛下進了咱們景華殿,擔心陛下晚上睡在這裡不走,就用了這麼卑劣的手段騙陛下過去!”

沈歡心裡不覺得痛快,因為透過這件事,他發現蕭紅顏現在的處境真是太悲哀了。

說好聽點是個皇帝,還是個至尊無上的女皇帝。

但實際上,她現在的一言一行,都不能隨自己的意思。

前朝和後宮是繫結的,如果後宮出事,那必定會影響到前朝的安寧。

這些妃子們都是功臣之後,蕭紅顏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讓他們進宮。

可能一直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真正的寵幸過誰。

只是裝裝樣子,把人叫去面前,順便晉了位份。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那些功臣放心,繼續為她效力罷了。

“皇帝難做,皇后更難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突然到這鬼地方來,又被推上了皇后的位置!”

沈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門道?他來了,還能再回去嗎?後宮待得人不爽,想要出宮更是不可能。

人都說進了後宮是享福,能成為皇帝眼中的人,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沈歡不這麼認為,後宮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進來就是一輩子,一直到死都出不去。

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宮當差。

幸好這裡是女兒國,不然沈歡身邊一定會有很多被割了一刀的太監。

看見他們,沈歡便會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襠部。

或許聽到的不再是砍頭的威脅,而是割一刀的威脅了。

沈歡越想越不得勁,他現在應該儘快找個法子,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而不是在這裡等死。

誰知道蕭紅顏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高興?一晃到了清晨。

沈歡還是沒能入睡。

他盯著逐漸亮起的天空,進行了一番反思。

“我不論想什麼,最後都會浮現出蕭紅顏那張臉,難道我是喜歡上她了?”

“萬萬不可,這娘們是女皇帝,最多情的人就是皇帝,喜歡上她就是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哪怕不能回去,我也不能在後宮呆一輩子!”

當玉姑姑前來伺候的時候,發現沈歡一雙眼睛瞪著老大。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這皇后不會在睡夢中去了吧?趕緊撲在沈歡身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呼吸。

“幹什麼?”

沈歡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皇后,您沒事兒裝什麼死人啊!”

“誰裝死人了,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您想了一個晚上?”

沈歡坐起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嗯,一晚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等有空了接著想.”

洗漱完之後,御膳堂的人就送東西來了。

自從沈歡上次幫了他們之後,這幫奴才就對他格外的體貼。

一天下來,除了三頓正餐,還會送幾次小吃。

全然沒有因為沈歡現在被禁足,而特殊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