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直接感嘆出聲。

沈歡卻在腦子裡思考著,一個被先帝廢棄的妃嬪,應該尊稱他什麼?這鬼地方真是規矩繁多!一句大哥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他絞盡腦汁去想個稱呼!好在玉姑姑機靈,在他身後小聲提醒道:“這位是陸太妃.”

“陸兄,你好你好!”

沈歡直接走了過去,握住陸太白冰涼的手,笑得十分燦爛。

這陸太白久居深宮,摸爬滾打數十年,又被先帝遺棄在長舒閣三年,前前後後都未曾見過這般魯莽的人物。

陸兄?什麼亂七八糟的!陸太白當即就甩開了沈歡的手,冷著臉說道:“本宮不認得你,趕緊出去吧!”

“太妃不認得,是太妃的損失.”

玉姑姑抬起頭來,沉聲道:“見到當今皇后,還不下跪!”

“皇后?”

“正是皇后!”

“呵,看來現在的皇帝,眼光真是差勁,這樣沒有禮數的人,也配做皇后麼?”

陸太白掃了沈歡幾眼,盡是不屑的意思。

沈歡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這個陸太白被憋得太久了,心裡有火氣也是正常的現象。

就在玉姑姑準備呵斥他的時候,沈歡站在兩人中間,充當了個說和的角色。

“姑姑,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陸兄不必和她一般見識,我看你這裡四處都落了灰,派兩個宮女來幫你到掃打掃吧!”

陸太白眉頭緊鎖,狐疑的盯著沈歡問道:“當今聖上,到底看中你什麼?”

“也許是我帥氣的容顏,威武的雄姿,以及堅硬的臂彎?”

“放肆!本宮面前,竟敢說出這般汙言穢語!”

“陸兄,你真是跟不上潮流啊,現在的男人以雄壯為美,你被困在宮裡多年,已經out了!”

“奧特又是何物?”

“後面加個曼,就可以打怪升級了,你?有空我……玉姑姑,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還沒等沈歡說完,玉姑姑直接拖著他離開了長舒閣。

酣睡的老宮女被聲音吵醒,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人被奴婢拽了出去。

她慌里慌張的去到陸太白的面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都是奴婢不好,還請太妃恕罪!”

“你給本宮去打聽打聽,新皇后究竟是什麼來頭!”

“是,奴婢這就去辦!”

沈歡去了一趟長舒閣,因為奧特曼的事情沒講完,還在和玉姑姑生悶氣。

兩人閒逛到了養心殿,想起蕭紅顏之前說過,不論何時都可以到這裡來找她,於是沈歡邁著步子就走了進去。

在門口守衛的人乃是前朝的侍衛軍,也是蕭紅顏最信任的人之一。

沈歡站在殿前,對侍衛首領問道:“陛下現在有空見我嗎?”

“還請皇后恕罪,武將祁焦蓮找陛下商討軍事,到現在還在裡頭呢!”

“祁焦蓮是祁湘樂的母親?”

“沒錯,祁將軍戰功赫赫,是陛下最器重的武將!”

首領命人搬來了一張椅子,讓沈歡在這裡坐著等。

太陽照在身上,不到一會兒子的功夫,沈歡就出了一層密汗。

首領見狀,又命人在他身邊扇扇子,還用東西擋住了灼熱的陽光。

一晃半個時辰過去了。

祁焦蓮一臉得意的走出養心殿,見到沈歡坐在這,卻是冷哼一聲,並未行禮就直接離開了。

沈歡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只要是蕭紅顏器重的人,那他就會給幾分薄面。

首領低頭說道:“皇后,陛下要您進去!”

“知道了.”

沈歡麻溜的站起身來,搶走了宮女手中的扇子,大步跑進了養心殿。

蕭紅顏坐在那裡正在發愁,看見他興高采烈的模樣,心裡也有些寬慰。

“皇后,看起來你心情還不錯,有什麼高興的事,和朕也說說!”

“也沒什麼大事,我方才去見過了陸太妃.”

“見過誰?”

沈歡自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先帝的棄妃,陸太白!”

“你去見他幹什麼?”

“路過長舒閣,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樣子.”

聞言,蕭紅顏站起身來,走到沈歡的身側坐下。

養心殿中的奴才見狀,全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蕭紅顏抓住沈歡的手背,囑咐道:“那是先帝不待見的嬪妃,朕不想讓後宮沾染鮮血,所以才留著他,你大可不必和他來往.”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像你,每天東奔西走,忙得不亦樂乎,我要想日子過得下去,就得給自己找樂子!”

“陸太白是你的樂子?”

“可以這麼理解,這傢伙還挺有趣的!”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祁湘樂在外求見。

蕭紅顏臉色一沉,對沈歡說道:“祁將軍剛剛來過,因為平定小國有功,在朕的面前耀武揚威,還想要朕封她的兒子為貴妃!”

“陛下的意思呢?”

“無論如何,此人都留不得了,但朕現在正是用兵之際,不得不仰仗祁將軍的軍隊!”

“依我看,陛下不如答應她,她方才見到我都是視若無睹,不出三五年,見到你也會如此,還不如給她家戴個高帽,讓她得意忘形,才能抓住把柄!”

“你不會生氣?”

“祁湘樂這娘們唧唧的傢伙還在外頭等著呢,陛下還是趕緊叫人進來吧!”

酷暑天氣,沈歡自己都是一身臭汗,可不想讓他也曬出一身的臭汗,那養心殿裡的味道,就太汙濁了。

蕭紅顏咳嗽了一聲,首領便將祁湘樂給請了進來。

到底是有功在身的人,走路都好似帶著風。

蕭紅顏忘了此時還抓著沈歡的手背,祁湘樂眼尖,見到這一幕,眉頭皺起來,都能夾死蒼蠅了。

還是沈歡善解人意,拍掉了蕭紅顏的鹹豬手,端坐在那裡品了口茶。

“陛下,皇后為何在此?”

祁湘樂很不甘的問道。

“他在自是有他在的道理,你似乎很關心皇后?”

“我不敢盯著皇后,陛下大可放心,以後不會再做出讓您為難的事兒!”

祁湘樂低下頭,抿了抿紅唇。

反觀沈歡臉上什麼也沒抹,光是一雙犀利的眼眸,就能震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