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傅?那老婆婆是誰啊?”

章嶽略帶些揶揄地朝鐘山打趣道,在他看來,那應該是自己師傅的老相好,這應該是有急事尋來了!

就是不知道當初自己拜師之時為什麼沒見她,今天才看見,倒是有點可惜,不然當初那見面禮又會多上三分。

“臭小子!管這麼多幹嘛做什麼?”

“還不好好吐息!”

“有這精力,還是先把你的傷給恢復好再說罷!”

鐘山笑罵幾句,拍了拍章嶽的頭,便是到一旁的墊子上重新盤坐下來。

他現在雖然可以隨時突破,但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若是強行突破怕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所以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麼阻礙了他?

但還是始終找不到原因。

按下心思,沒關係,慢慢來,反正自己不著急!

鐘山安慰自己。

“......”

“咚!”

“咚!”

“咚!......”

隨著陣陣鼓聲入耳,季安翻了個身,將頭埋入那高高凸起的山巒中間。

“伯長!”

“起床了,你該去上朝了!”

“不去!我今天不去上朝!”

“好吧,就算不去上朝,那也得去大理寺點卯吧?你才被封為司直,總要去看兩眼的!”

“還早還早!”

季安迷迷糊糊的被掐了兩把,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

他可是真的還沒睡夠,滿打滿算也不會超出一個時辰,困死了!

也不知道楊婉柔怎麼這麼有精神,比他還精神!

方一擊鼓便是被她聽見了,醒來便是催著季安去上朝點卯。

看來,自己什麼時候還得兼練一下武道啊,不然遲早被楊婉柔拿捏。

他可不想以後扶牆而出。

也許正常人的精力不足以讓他們同時淫浸兩道,所以季安還沒聽過有人文武都兼有在身。

但季安覺得,應該還是有的,畢竟,總有人會不甘一途。

儘管成就沒有多少,但是總會有的!

如今來看,自己文脈一道是不用愁的!

若是沒有文氣凝脈了,直接吟詩一首,文氣便是又充盈起來了!

所以只需要在武之一道上多下功夫就行了。

“苦煞我也!”

季安被春水操持著穿衣服,嘴上低聲嘟囔了一句。

“駙馬爺說什麼?”

春水探過臉來,一臉好奇。

季安看她這樣,頓感有趣,“我說,今晚就要吃了你!”

“啊呀!”

春水羞紅了臉,“駙馬爺真壞!”

楊婉柔瞪了季安一眼,“去去去!快滾去點卯!”

季安嘿嘿一笑,便是出了房門。

張三王二兩人陪同左右,直接坐著馬車前往唐皇宮外宮城。

沒錯!

大理寺署衙也在其中!

當然,張三王二兩人是不能入內的,他們沒有官袍在身,又沒有魚符,是不能隨同入內的!

只能在宮城門外候著等季安出來。

“大理寺?”

“倒是比翰林院的門樓看上去要氣派多了。”

季安仰頭看著大理寺的牌匾,左右掃了幾圈,心中倒是有點興喜。

這估摸著應該就是他接下來一段日子要長久待下去的地方!

想來,應該不會又沒有多少天就把自己又調走吧?

季安嘴角微微揚起,他當初入那翰林院的編修閣時,心中也是覺得自己會在那翰林院、那編修閣待上些時日。

頂多兩三個月後在升遷!

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幾天,老丈人便是把自己升調來這大理寺來了!

可惜了,那姜自在挺有趣的,還有那錢知光,也挺對自己眼緣的。

輕笑一聲,季安跨步踏入敞開著的大理寺衙門。

神采飛揚,一如前幾天剛進翰林院之時!

只不過,他那青色朝服上,繡的不再是鸂鵣,而是鷺鷥,定睛看去,除了相貌不同,亦是炯炯有神!

“哎呀!”

“大人可是季駙馬?”

季安不急回應,尋聲看去。

只見一人快步走來,朝自己拱手行禮,眼神火熱。

見他身穿綠色朝服,胸前繡著黃鸝,赫然便是一位八品官,季安也是點了點頭,這人倒是守禮的!

眼神也好,竟然直接認出自己來了。

不過也正常,季安曉得,自己現如今已經不是往常那般可有可無了,現如今已然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

不但狀元出身,還迎娶了皇帝最疼愛的公主殿下,還破例封了官!

如此也就算了,竟然沒幾天又調升了!

這種升遷程度,簡直不可置信!

在這唐國官場,只要是在不得罪袁奉一脈的前提下,自己絕對是上了許多大小官員的討好名單!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相貌也就不是什麼隱秘了,那眼前這個八品小官能認出自己,自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哈哈哈!正是正是!”

“不過,如今本官乃是六品司直,在這大理寺署衙,還是稱呼本官為季大人便可,駙馬還是不要說了!”

季安笑呵呵地微微拱手,給那八品小官回了一禮。

“是!下官記住了!”

那人被季安回禮後,一臉傻笑,顯然是激動壞了。

他沒想到,季駙馬如此的人物,竟然還會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八品官面子,這簡直不可置信!

自己在外面、甚至就在這署衙,遇到上級官員,好一點的,見自己行禮,那就是嗯一聲,點個頭了事。

甚至更過分的,直接甩個袖子,頭也不回就走,一個個鼻孔朝天,根本不會給自己什麼太好的臉色。

但眼前這位季駙馬,竟然還會給自己回禮,還笑呵呵地和自己說話!

那人感動了,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看見季安要走,當即就是在他身側帶起了路。

“你叫什麼名字?”

“下官郝南,字開新!”

“好難、開心?”

季安強忍笑意,瞄了旁邊的郝南一眼。

“大人怎麼了?”

“嗯,沒什麼,好名字!”

郝南撓撓頭,“哈哈,據長輩說,這是是家父在慶安寺求方丈為我取的,我也覺得挺好的。”

“慶安寺?”

“對啊,怎麼了?”

季安擺了擺手,“沒事!本官只是沒想到,那慶安寺的業務倒是極為廣泛!”

郝南聞言一愣。

“業務?”

“差不多就是事物罷!”

“哦!您說這個呀,那慶安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廟,那是快三百年的寺廟了!”

“自太祖皇帝還未建立我們唐國便是已經存在了!”

“有了長久歷史,上門拜佛之人自然是極多的,人一多,需求就多,有求子的、有求財的、有求運道通暢,事業萬興的!”

“久而久之,慶安寺的僧人,都會一點卜卦開光、祝福除魔之事!”

“總之,您說的那業務,海了去了!”

郝南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停,說的那叫一個激烈!

“前幾天,我就聽說,興業坊一富家老爺過世,他兒子去慶安寺請來了為得道高僧!”

“打算超度個七七四十九天,要不是周圍居民受不了,京兆府都不會派人上門叫停!”

“還有啊,就昨天,您怕是不曉得,那憑欄軒,混進去一個大和尚,要不是沒錢被趕出來的時候被人揭去了帽子,都沒人曉得呢!”

“也不知道那大和尚是不是慶安寺的,跑去憑欄軒押妓,不曉得他方丈會不會口頌大悲咒,一拳打死他!”

“還有啊......”

“停停停!”

季安見他還要說下去,當即便是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要是再讓這小子說下去,估計說道晚上都沒事!

“大人,怎麼了?”

郝南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

“沒什麼,我是不是到了?”

季安指了指前面的一處堂房。

“司評廨!”

“這麼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