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框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眼前這武彪可是三品武道宗師,還是自己從來不曉得的!

自己萬萬不敢得罪的!

要是他來了脾氣,不顧一切要殺自己,晚上摸到自家來,直接秒了自己都有可能的!

接過他的戶籍文書,仔細看了兩眼,便是叫人拿來了筆墨、大印。

確認無誤後便是開始修改,把宅主由沈家改為武彪後,再在其上蓋下了京兆府官印。

如此,武二郎便是名正言順地成為了那座宅子的主人!

“既然一切都搞定了,那本駙馬便不久留了,希望趙大人言出必行,好好清掃一下這京兆府內的渣滓!”

季安心中有底,臨走之時還不忘再敲打了一番趙框。

氣得趙框臉色漲紅,只能點頭稱是。

一切處理妥善後,季安便是打算給武二郎和時見山兩人一起辦個入夥慶祝儀式!

直接便是將眾人都領到了摘星樓。

憑著上次在摘星詩會上得的那塊甲等摘星牌,幾人徑直上了第七層。

“......”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好一會,眼見天色差不多到了傍晚,季安這才渾身酒氣地返回了楚月公主府。

枕霞居。

“季安!”

剛剛開啟房門,一隻腳還沒跨進房,楊婉柔的聲音便是自內傳來。

季安聽著只覺得比平常多了三分惱火,四分委屈。

心中疑惑,撓了撓頭,攥緊了他方才在枕霞居的東南角那株紫薇樹上,摘的一朵大花,粉粉嫩嫩的好看極了!

婉柔肯定喜歡!

如此想著,抬腿便是進了房。

“你還知道回來?”

楊婉柔氣急了!

這傢伙昨天晚上說去尋公孫弘業,沒想到竟然是直接跑出城去過夜去了!

還遮遮掩掩的,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難怪昨天傍晚這麼著急!

“怎麼了?婉柔?”

季安摸不著頭腦,他倒是不曉得怎麼回事,自己也沒咋樣啊?

難道是自己回來晚了?

還是自己喝了太多酒,惹她不開心了?

季安想著想著,嗅了嗅自己的衣物,好吧,確實是太多酒氣了。

看來下次不能喝這麼多了,沒想到今天高興,竟然喝了那麼多。

季安想著今天在那摘星樓上喝酒就不由得笑了笑,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來灌自己,就算自己是海量也吃不消啊。

“你還笑?”

“我看這幾天你是膽肥了!”

楊婉柔咬了咬牙,擺出一副霸道斥罵的姿態。

躲在一旁屏風後面的王嬤嬤暗自點了點頭,這才對嘛!

就是要霸道一點,您可是公主殿下,您才是名正言順的家主,怎麼能讓季安這一個駙馬爺給做了主?

若是之前駙馬和公主兩人恩愛也就罷了!

但是,今天可是有下人說了,季安身為駙馬,竟然還夜不歸宿,跑到城外過夜!

她是誰?

服侍先貴妃娘娘十幾年的老嬤嬤,又照顧了公主殿下近十年!

一雙眼睛精著呢!

當初成婚之時,她就一眼看出季安心不公主殿下身上!

經驗告訴她,季安昨天晚上在外面,指不定是和哪個狐狸精廝混呢!

這不?

緊趕慢趕跑來告訴楊婉柔,沒想到,這妮子竟然不太相信,給她說了一個下午才讓她答應今晚給季安點顏色瞧瞧!

好讓這小子,明白,這偌大的楚月公主府,到底是他季安還是公主殿下做主!

“我..?我怎麼了?”

季安看著一掃往日溫柔婉約的楊婉柔,徹底懵逼了,我不就喝了點酒,回來晚了點嗎?

怎麼就膽肥了?

“婉柔?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季安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攬住坐在椅子上神色莫名的楊婉柔。

楊婉柔見他靠過來,神色一緊,當即便是咬牙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啪的一聲,倒是把季安嚇了一跳。

楊婉柔見他這樣,雖然很想笑,但是想到自己王嬤嬤的叮囑,還是堅持陰沉著臉,“走開!”

“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

“還來問本公主怎麼了?”

楊婉柔說著臉色有點紅潤,雖然王嬤嬤的猜測有點道理。

但是如今畢竟還是猜測!

自己沒問清楚就對自己夫君這般,著實是有點...有點潑婦的感覺。

楊婉柔雖然不好意思,但是經過和王嬤嬤一個下午的討論,她也打算看看季安在自己這般作態之下的反應。

應該不會就此討厭自己罷?

楊婉柔心中想著,臉上的紅潤都是散去不少,她畢竟是女人,再如何沒心眼,也是能表演一下的。

屋內光線有點昏暗,雖然春水和秋禾已經早早點起了燈燭,但還是沒讓季安發現楊婉柔的臉色變化。

只是一個勁在回想自己今天做了什麼事,哪裡得罪了楊婉柔。

“做了什麼?”

季安喃喃低語,“也沒做什麼啊?”

總不會是有人把自己夜宿城外的事給告訴楊婉柔了吧?

不會吧?

自己昨天不是已經和春水說過了?

要去尋公孫弘業,公主府的人要是沒什麼大事,怎麼著也不會去公孫弘業待的悅來客棧尋自己啊?

況且,自己也問過公孫弘業了,昨天沒有公主府的人去找過他!

這就奇了怪了,如果不是這件事,還能是什麼事?

季安苦思冥想,楊婉柔也不催他,就是兀自看向一旁的屏風。

莫非?

是有外人告上府來了?

是誰?

昨天自己出城的時候可沒有碰上什麼熟人!

難道是那群看門吏?

也不對啊,自己可是給了一張百兩銀票!

夠給他們一夥人瀟灑了!

怎麼還來搞自己?

季安皺起眉頭,突然想到今天自己一行人走時,自己還叫公孫弘業隨手給了其中一人兩個大比兜子!

難道就是他?

季安好似抓到了蛛絲馬跡,仔細開始回想。

對了!

那小子就是昨天那群看門吏為首的那人!

好啊!

受了本駙馬一百兩,惹了自己大將,叫人給他兩巴掌都抽不得了?

莫非是欺本駙馬刀不利乎?

季安想通了。

打算明天就叫時見山暗地去收拾一下那傢伙。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怎麼安撫好楊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