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青也一個人站在窗前,心神不定的看著窗外露臺,月光如水灑在她身上,拉長了一道孤獨的影子。
窗外的黑暗與冷風讓她有一絲不安,但她堅持站在窗前。
跟自已賭,他會不會來。
在謝家住了一個月,青也謹慎的控制著自已的活動範圍,除了一樓和二樓自已的房間外,沒有邀請從來不會去別的地方。
她和謝思淵所有的單獨會面,幾乎都是深夜等他從露臺來找她。
他們之間也漸漸形成了一種默契,不需要手機聯絡就知道什麼時候該見一面。
比如今晚。
但是青也等到了凌晨一點,也一直不見人影。
她開始覺得,也許真如謝思淵所說,他本就冷血,自然也會在吵架後將她丟在一邊。
青也的眼神逐漸黯淡下來,不禁嘲笑自已蠢,竟然還抱有期待。於是轉身離開窗邊,去廁所洗澡,準備睡覺。
水流蓋住了屋外的異響。
等青也披著睡袍出來時,謝思淵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到了沙發上。
他也換上了睡袍,深“V”字衣領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肌。
青也心中一驚,但臉上裝得若無其事,“你怎麼來了?”
謝思淵漫不經心的說,“你在等我,我就來了。”
“誰等你了?”
“嗯,沒等。”謝思淵掃了她一眼,“你就喜歡凌晨一點洗澡。”
青也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管他,轉身坐到梳妝檯前吹頭髮。
但吹風剛一拿出來,就被身後一隻大手奪了過去。
青也轉身想奪回來,卻被謝思淵捏住肩膀按在椅子上,她嘗試幾次後終於放棄。
於是謝思淵開始幫她吹著頭髮。
她的髮絲又軟又細,如同絲綢般在他指尖纏繞,每一根髮絲都散發著幽香,撲進他心裡。
發尖還在滴水,亮晶晶的水珠順著她的胸口往衣服裡面淌。
謝思淵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深不見底,伸手順著水滴的方向追去。
青也驚呼一聲後抓住他的手,但力量懸殊,根本不是對手。情急之下,她對著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謝思淵吃痛,反手將虎口塞進她嘴裡,讓她想咬咬不住,“屬狗的?”
青也用雙手推開了他,眼睛朝他瞪得渾圓,“你屬狼的!”
謝思淵嘴邊勾起一抹淺笑,手上動作安分下來,繼續吹著頭髮。
青也以為這次危機到此為止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他也沒有真的強迫過她,於是繼續思考著王妤如的事。
思考片刻後,青也突然說道:“我有辦法了!”
“什麼?”
“我想到了一個既能阻止妤如跟謝望深在一起,又能不讓謝望深懷疑我的辦法!”
“說說看。”
“我去跟謝望深表白!”
青也透過鏡子看著謝思淵,興奮的說,“只要我說我喜歡謝望深,他就一定不會放棄藉機拉攏我,我順勢問他那妤如呢?引導他說出他不喜歡妤如、利用妤如,並讓妤如聽到這些話,就能揭穿他的真面目了!”
謝望深的臉越來越黑,牢牢盯著她沒有表態。
而青也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嗯,我明天就去跟他表白!”
謝思淵:“……”
他用吹風敲了敲青也的頭,“杜青也,你腦子壞掉了嗎?”
青也揉了揉腦袋,仰起臉說:“這是最好的辦……”
話沒說完,她就被堵住了嘴。
謝思淵扔掉吹風,捧起她的臉俯身吻她。
那久違的、強勢的、掠奪性的吻,完全霸佔了她的唇,不給她留任何喘息的空間。
青也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漸漸發軟。她下意識地抓住謝思淵的睡袍,卻不小心將寬大的袍子跨到了他胸口。
一股熱烈的氣息迎面撲來。
青也的餘光看到他的胸肌明晃晃地動了一下,嘴裡的空氣也逐漸消耗殆盡。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謝思淵放開了她,用那幾乎燃著火的目光牢牢盯著她。
下一秒,他迅速褪掉睡袍,將青也打橫抱起,朝床上走去。
青也掙扎了幾下發現力量懸殊,很快被他扔到床上,眼睜睜看著他撲了過來。
青也這才發現,這次似乎不一樣。
謝思淵那濃烈的不可平息的熱氣包圍著她,不帶一絲猶疑,也不給她一絲退縮的空間。
她後知後覺的求饒,“不要,謝思淵,放開我!”
謝思淵將她掙扎亂舞的雙手舉到頭頂,用一隻手便輕鬆將她的雙手禁錮,然後伸手摸到她腰間的腰帶,將她的手綁到床頭上。
欣賞了一會她的狼狽和不自知的性感,謝思淵用手背撫摸她的臉,並順著她吹彈可破的面板經過脖子一路向下。
青也的心如鹿撞。
她不僅被綁了起來,還清晰的感受到他所有動作的力量和認真,似乎都在告訴她,這一次不再是試探。
“謝思淵……”青也無助的喊,“你,你瘋了?放開我……”
謝思淵用虎口托住她的下巴,是剛剛被她咬過的那隻手,但此刻和她肌膚相貼,讓他擁有一種異樣的滿足。
“杜青也,從前不著急碰你,是因為你早晚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謝思淵說,並且加重了手上力氣,“但你似乎總能出乎我的意料,還想去跟去跟謝望深表白?”
“我不去了,不去了!我是演戲嘛,怎麼還當真呢?”
謝思淵湊近了她,“那你對我呢?什麼時候是演戲,什麼時候是真的?”
“以前是演戲,但現在是真的。”
“好啊。”謝思淵的目光開始下移,“我看看有多真。”
青也結結巴巴的說:“等等……好像也,也沒有那麼真……”
但是謝思淵已經扯住了她的睡袍。沒有了腰帶,寬鬆的袍子掉下一半掛在手臂上,露出她一側琴絃般的鎖骨和優雅的肩膀。
青也低頭都能看到自已純白如雪的肌膚,腦子裡有一霎空白。
她的防線被推到了全面崩潰的邊緣。
她哪裡還分得清什麼是真?
謝思淵。
可以在車禍時為她拼命,也可以在夜裡將她推入絕境。
她含著淚說:“謝思淵我求你了!你是來真的還是要幹嘛?別再考驗我了!是啊,我知道我早晚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