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是個死人？”
“什麼意思？”
蕭明看向紅蓮聖女眼中滿是不解，雖然體內功法無法運轉，但他作為紫玄醫聖自信不會看錯，眼前的人一定是活著的，雖然快要死了，但確確實實是一個活人。
紅蓮聖女對此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是的，我已經是個死人，只不過她還活著而已.”
這下蕭明更加不明所以，若是非要理解的話，此刻面前的人是月神，或者說是月神的意識。
強者以奪舍，轉生之類的秘術復活並不算是什麼隱秘，但這樣開誠佈公的說出來著實有些讓人不解，而且，此刻眼前的紅蓮聖女和月神給他的感覺並不相同。
紅蓮聖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一聲解釋道：“我並非是月神也不是她的意識或者說記憶，我就是我，但也不是我.”
蕭明稍微恢復了些力氣，撐著身體簡單檢查了一些洪寧等三人，發現他們各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以洪寧最為嚴重，體內經脈錯亂，傷痕累累，反倒是王真旭和納蘭元的傷勢輕一些。
稍微一些倒也不難理解，洪寧與他的情況一樣都是直面那巫族魂魄詭異的攻擊，也不知道這力量到底是怎麼出現的，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紅蓮聖女將這種力量稱作雪蝕。
轉頭看向紅蓮聖女，蕭明微微一怔。
只見她抬頭看向天空，或許是因為那龍骨魔軀力量爆發的緣故，這小鎮廢墟之上盡數是腥紅一片，隱約間有陽光落下，流露出一種詭異的粉色，倒是有些好看。
紅蓮聖女神色淡然，絲毫不像是要死的人，反倒是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寧靜和淡然。
猶豫片刻，蕭明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紅蓮聖女微微側目，卻並沒有挪開目光反問道：“你問的是什麼？”
蕭明小鎮反問道：“你能說什麼？”
紅蓮聖女的注意力這下總算是回來了，收回看向天邊的目光重新注視著眼前容貌普通的少年悠悠道：“以往倒也有一些像你這般的漏網之魚來到這個世界，但你似乎不一樣，你看的更遠些，甚至比很多掌握了位面本源的強者都要遠.”
對於這種誇獎之語蕭明置若罔聞，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若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才是問題，雖然只是掃了一眼，因為某些原因感應也很微弱，但他很清楚，這個世界可能要變天了。
事實上從一開始蕭明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個世界的記載很多，很豐富，傳承同樣複雜，但不管是陰陽界也好還是傳說也罷，這個世界顯得太單薄了，單薄的承載不了如此的多文明。
到如今，他總算是想到了答案。
這個世界遠比他所見的更加廣袤，只不過被人用某種手段隱藏起來，又或者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想要出現而已，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謀劃還不是他現在能夠想明白的。
收回目光的紅裙女子似乎有些無聊的樣子，將手臂抬起，五指張開目光中有些許留戀，聲音低沉地說道：“太聰明的人總是活不長，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不足夠我等下一個合作的人出現，你覺得呢？”
蕭明聞言一怔有些莫名。
他可不覺得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與他坐地談心的少女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尤其是現在這個情況下，他當真沒有什麼反抗的實力，只是最後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但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
也算的是人老成精的蕭明眯著眼睛，面無表情，看似鎮定自若可心裡卻早已經七上八下，打定主意聽聽對方究竟適合打算，大不了認栽便是。
可就在這時，清風拂過，心中的躁動不安瞬間冰消雪融，蕭明一怔只聽見身邊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不好.”
紅蓮聖女臉上的笑容終於凝固，長髮在風中微微漂浮，這位來歷神秘，本領通天的女子破天荒的神色有些拘謹，或者說有些畏懼。
眼前這一幕是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蕭明的身側站著一個白裙女子，似乎與那記憶碎片中月神的轉世有七八分相似，虛無縹緲面大笑容。
紅蓮聖女定睛觀瞧，確實如預計的一樣不過是油盡燈枯的殘魂而已，可似乎必須想象中更加強大一些，這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是因為天生的剋制又或者是真的是有什麼其他的玄機她也不清楚。
月神看了一眼如履薄冰，小心謹慎的紅蓮聖女嘆息一聲道：“還是不改？”
紅蓮聖女沉默不語，蕭明聽得莫名。
月神笑了笑道：“罷了，如今我也管不住你，一切隨緣吧.”
紅蓮聖女嗤笑道：“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你當初說我的道不對，可現在又如何，我還在你卻要……”她的話說到最後忽然頓住，猶豫片刻後才開口道：“走了.”
月神並沒有理會她，反倒是看向蕭明說道：“當初這鎮子上葬著龍骨，出了不少能人異士天賦極佳的修者，我承載了月神的力量，有些類似於宗教但又有不同，在明面上吃著眾人的供奉香火，他們這一脈算是暗地裡面的護教人，為了維護月神的聖潔不擇手段，倒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
紅蓮聖女聞言冷哼一聲，剛要開口卻被月神看了一眼，雖然滿臉不忿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蕭明見狀瞠目結舌，這算是怎麼回事。
月神淡淡一笑說道：“我知你有不少疑惑，雖然我的時間比先前多一些，但終究還是不多，她也一樣，這些事情即便是長話短說也很麻煩，所以你且聽著.”
蕭明點點頭恭敬道：“前輩請講.”
月神笑著點頭，然後舉起手臂，五指朝著天空一抓。
剎那間，龍骨魔軀遺留下的滿天紅色霧氣煙消雲散。
看到這一幕，蕭明微微心驚，這手段怕是真的通天了吧。
不過很快他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
眼前星斗璀璨，與他之前所見星空如出一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