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這種想法的情形嗎?”
她好象努力的在回憶著,然後緩緩地告訴我:“那天我在公司加班,突然感覺到頭很疼,我吃了一包頭痛粉,卻仍舊不管用。
同事陳茹對我說現在的人用腦過度很容易得腦瘤的,我上網查了腦瘤的症狀,和我和很象,的以我覺得我應該是得了腦瘤.”
我繼續問她:“去醫院檢查過嗎?”
她點點頭說:“去了幾家,但都沒查出來.”
我笑了笑“醫院檢查的結果是查不出來還是沒有腦瘤?”
她說:“她們說沒有,可我不太相信.”
我反問道:“為什麼不相信?”
她想了一會說:“我覺得醫生的能力有問題,如果不是腦瘤為什麼我會經常頭痛?”
“你說的經常是什麼概念?”
我又問道。
她搖搖頭:“說不上來,但總是會突然感覺到頭好疼.”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一些她平常的喜好以及工作上的一些情況,便結束了我們的第一次諮詢。
汪清涵的問題並不嚴重,我的判斷和精神病院的檢查結果差不多,有著嚴重的神經衰弱,同時也有抑鬱的表現。
很情緒化,並且情緒容易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
我決定再給她做一次諮詢後再做治療方案。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大約九點多鐘,我突然接到汪清涵的電話,她告訴我她被人跟蹤了,我問她在哪裡,她說在紫林庵附近,我掛了電話和老婆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我打了個車到紫林庵,在紫林賓館附近找到了她。
她看到我來了好象鬆了一口氣,我問她誰在跟蹤她,她緊張的看了看身後說:“不知道,我沒見到人,但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看得我後背發涼,我好害怕.”
我聽到她的話突然想起黃玉好象也曾經說過。
我安慰著她:“別怕,我送你回家吧.”
在計程車上我問她:“你什麼時候發現有人跟蹤人的?”
她說就剛才,她發現了趕緊跑到了賓館附近,看到賓館的保安她才踏實一點,馬上給我打了電話。
我又問道:“除了覺得有人跟蹤你,這兩天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她看著我,臉上微紅,輕輕地說:“有個男生在追求我.”
我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至少她沒象黃玉那樣感覺身邊有熟悉的陌生人。
我說:“有人追是好事,人怎麼樣,還不錯吧?”
她更不好意思了,窘著說:“才認識,沒什麼接觸,還不知道呢.”
送了汪清涵,我沒有回家,而是打了個電話把鄧琨約了出來。
我先問了一下他最近調查的結果,他告訴我他去過幾次黃玉的酒吧,瞭解到黃玉死之前的兩三個月幾乎天天都泡在那裡,除了招呼客人她自己也喜歡喝一點,特別喜歡喝一種她們酒吧的雞尾酒,好象叫“夜上濃妝”。
可奇怪的是那個調酒師在黃玉死後的第三天就走了,也沒有辦理辭職手續。
員工表上的名字是假的,電話也停機了。
鄧琨覺得這裡面肯定有文章,但我們手裡沒證據,沒辦法動用資源去尋找這個調酒師。
聽了他的調查結果,我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現在有很多問題我還沒想通,所有的一切象是沒有什麼關聯,需要有一條線索把它們串起來,可這條線索我們還沒找到。
我把今天汪清涵的事告訴了鄧琨,鄧琨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汪清涵的被人跟蹤和黃玉的敘說太相似了。
我讓鄧琨有時間多留意下汪清涵,另外對黃玉的前夫也要進行一些調查,畢竟黃玉離婚後並沒有男人,那她提到的老公應該就是她的前夫了。
回到家裡已經十一點多了,老婆和孩子都睡了。
我洗完澡就鑽進了書房,點了支菸,想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什麼是很關鍵而又被我遺漏的?想了很久依然沒有頭緒,不知不覺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甲秀樓旁,我看到但增拿著一個小小的鈴鐺,輕輕的搖著,那是鎖魂鈴,我問他怎麼來貴陽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他說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格桑說我會出事他就來了。
我問他我會出什麼事,但增沒有說,只是指了指我的後面,我一回頭,居然看到了黃玉,她不停的重複著:“我說過嘛,有人跟蹤我,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為什麼你不信?”
然後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我驚醒,抬起頭我看到我老婆就站在書房門口,打著哈欠說:“怎麼搞的,電話鈴響了半天你不接啊?”
我拿過手機一看是但增打來的,心裡緊了一下:“喂,小活佛,你不看看幾點了,大半夜打電話來,《午夜兇鈴》你沒看過嗎?會嚇死人的.”
他在電話那頭嘿嘿的笑著說:“我明天到貴陽,下午四點到機場來接我.”
我正準備問他來做什麼,他就把電話掛了。
回想剛才的那個夢,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麼了,張麗啊張麗,沒事介紹什麼黃玉給我嘛,我的生活全亂套了。
老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說沒什麼,一個朋友從西藏來看我,讓我明天去接機,她說那就接到家裡住吧,我搖搖頭說:“他有地方住的.”
但增每次來都住在絕塵那,他說那清淨。
這一夜我失眠了,我感覺好象個木偶,有人在幕後提著線,而我卻在前臺表演,身不由己卻心力憔悴。
下午我拖著鄧錕開車到機場接但增。
鄧琨聽我說了但增的故事覺得很好奇,他從來不相信神鬼之說,但因為將要見到的是一個只會在傳說中聽到的活佛而有些緊張。
但增沒什麼改變,面貌還是那樣的年青。
他沒有半分活佛的樣子,一見面就來了個熊抱。
鄧琨在一旁表情有些奇怪,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年青打扮得很時尚的人居然會是活佛,他看了看我一臉的不解,彷彿覺得之前我在欺騙他一般。
我忙把鄧琨介紹給但增認識,但增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笑著說:“是不是覺得我不象個出家人?”
鄧琨狠狠的點了點頭,但增說:“我本來就不是出家人,我雖然是個轉世者,但我的修行是在塵世的.”
鄧琨還是覺得茫然,但也不好再問什麼。
上了車,我問但增怎麼想到來貴陽,他告訴我說是應邀請來參加幾天後的黔靈寺方丈升座儀式。
他的回答和我的夢境不同,也稍稍讓我鬆了口氣。
我說笑般的把昨天的夢告訴但增,他笑著說:“你會出什麼事?你自己也算是有修為的居士了,哪還用得著我來幫你.”
但增一路上更多的是懷念貴陽的小吃,酒吧和夜總會,鄧琨因為和但增不太熟,所以話不多,但也忍不住地悄悄說了句:“什麼活佛嘛,分明是個花和尚.”
不料卻讓但增聽見了,但增開玩笑道:“鄧施主,話不能這樣說,佛也要經歷聲色犬馬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家都笑了起來。
車子直接開往黔靈寺,絕塵早已得到我的通知,在寺外等著我們了。
但增也想給絕塵一個熊抱,讓絕塵躲開了,但增尷尬的笑了笑說:“和尚,多年沒見了還那麼矜持?”
絕塵說道:“我可比不了你,出家人還是得有些出家人的樣兒.”
進了絕塵的禪房,他早已經準備了齋飯,大家一邊吃著一邊天南地北的神侃。
吃完飯,絕塵說給大家泡功夫茶,才到的安溪鐵觀音。
但增忙說不用了,他想在城裡逛逛,找個酒吧喝幾口,絕塵忙唸了聲佛,連稱罪過,說但增又把他這當旅館了。
我知道但增玩性很重,便和絕塵告辭,與鄧琨陪他下山了。
車子到了師大附近,但增眼尖,看到一個酒吧,名字很好聽,叫“誘惑的街”,但增說就這吧。
鄧琨讓我們先下車進去,他去把車停好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