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壞了)

貓貓再次想到,和不習慣的人打交道還是很累的。

他把那個爛醉如泥的狐狸眼睛男人送到休息室,搖搖晃晃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因為壬氏和高順有別的事情,所以中途和不同的官員一起去了。不久前,鱠件一起來收到了官。

名字好像叫馬閃巴仙。已經見過幾次了,終於記住了。

這個男人雖然態度冷淡,但工作很踏實,所以很輕鬆。如果對方不想說話,貓貓也沒有必要勉強配合。

貓貓覺得還是有不相容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東西。

再次見到那個男人後,貓貓想。

即使對方沒有惡意。

貓貓搖搖晃晃地走著,看到了一群華麗的人。讓女官拿著一把大傘,站在隊伍中心的是身著豔麗服裝的樓蘭妃。

“……”

我聽見旁邊有人咂舌,原來是馬閃半眼盯著那群人。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

我正納悶,只見對面站著一個胖乎乎的官。他兩邊帶著一個副官模樣的男人,後面還跟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張臉似乎很眼熟。

(那是?)

裡面混著兩個官女。那個人就是以前找貓貓找茬的那群人之一。她從不主動開口,一直站在我身後,個子很高。

貓貓的視線一瞬間轉向了那邊,不過也沒必要特別在意吧。作為一名仕女在宮廷裡,屬於什麼派系都不奇怪。

樓蘭一見胖乎乎的男子,便用團扇捂住嘴,親熱地說。

周圍都是侍女,怎麼能那麼親切地交談呢?

“這對腹黑父子。”

貓貓聽到了那黑乎乎的嘟噥聲,才恍然大悟。那個人就是混跡後宮的樓蘭妃的父親嗎?

據說他是先帝的重臣,在崇尚實力的當今皇帝看來,他是眼中釘。

即便如此,貓貓看了看馬閃。

的確,雖說能聽到的地方只有貓兒,但還是不要說高官的壞話了,我想。如果有人聽到了,可能會認為這句話是在和貓貓的對話中蹦出來的。

(還很藍啊。)

貓貓看著和自已年齡相差無幾的青年想。

(即便如此)

總覺得還是像誰。

今晚不回後宮,而是去壬氏家。

“我還以為你會恨我呢。”

先回來的壬氏等在那裡。

“什麼?”

貓貓喝著水蓮準備的粥。雖然邊吃邊說很不禮貌,但首先要做的是把在水晶宮水晶球上失去的營養補回來。水蓮看著久未見的瘦骨嶙峋的貓貓,不僅煮粥,還做了一頓又一頓的飯菜。

這裡也和翡翠宮一樣,侍女不限制工作。

壬氏抱著胳膊,戰戰兢兢地開口。

“拉……”

“請不要說! !”

壬氏不高興地說:“你果然不喜歡啊。”

貓貓心想,怨恨和討厭看似相似,其實大不相同。

“我不恨你。對我來說,多虧你猜中了,我才能待在這裡。”

“確實……”

“還有別的說法嗎?”壬氏驚訝地看著他。

(話雖如此)

因為是真的,所以沒辦法。

“我不知道她想象的是什麼,如果沒有妓女的協議,就不會有孩子。”

妓女都在吃避孕藥或墮胎藥。即使能做到,在初期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沖掉。

之所以要生下來,是因為有這個意願。

“莫如說是被人暗算了。”

女人只要讀懂血液流動的週期,就能在某種程度上預測容易發生的日期。

妓女的話,只要用文字把訪問的時間改成方便的時間就可以了。

“軍師大人?”

壬氏吃著水蓮帶來的點心說道。

“女人是狡猾狡猾的生物。”

所以,當目標落空的時候,就會忘乎所以吧。

甚至不惜傷害自已,不僅如此——。

前幾天做的夢。

那是真的。

他還不滿足於自已的東西,還附上了嬰兒的小指。

妓院裡不會講妓女生貓的故事。甚至知道是能幹的老太婆在封口。

不過,這些都是從周圍的氛圍和一點好奇心中洩露出來的。

綠館倒閉的原因就是貓膩。

喜歡下棋和象棋的怪人就是父親。

“壬氏先生,那個男人除了在辦公室以外,沒有跟你說話過吧?”

壬氏歪著頭。

“這麼說來好像沒有。”

壬氏說,在迴廊上擦肩而過的時候,只會輕易地低下頭。一直執拗地跟我說話的,只有坐在辦公室裡的時候。

“偶爾會有認不出人臉的人,那個男人就是這樣。”

貓貓把從老爸那裡聽來的故事說了出來。貓貓真的有那種東西嗎?說實話,我半信半疑,但那個男人一說出來,我好像就明白了。

“你不明白嗎?”

“嗯,這是為什麼呢?所以,他是透過臉以外的部分來識別誰的。”

老爸平靜地說。那傢伙也挺可憐的。

即便如此,老爸也有自已的想法,不會阻止能幹的老婆婆用掃帚把那個男人趕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只有我和岳父很清楚,那種奇怪的執著好像也是源於此。”

有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男人,突然想把自已帶出去。

能幹的婆婆出現了,被掃帚打得渾身是血的樣子,幼小的心靈感到恐懼。

滿臉是血,一邊嘿嘿地笑,一邊搖搖晃晃地伸手,誰都會害怕的。

之後又出現了好幾次,每次都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然後渾身是血地回去,漸漸地,我變成了對大多數事情都不驚訝的性格。

他堅稱自已是父親,但對貓貓來說,父親是父親大人,那個怪人不是父親。從作用上考慮,最多是種馬好。

他想把父親羅門推開,自已當父親。

這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步的一點。

妓院裡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困擾,雖然生下貓貓的女人死了,但和貓貓沒有關係。

因為不僅僅是那個男人的責任。

最重要的是,自已對死去的女人沒有記憶。即使有,那也不是作為母親的記憶。可怕的鬼婆的記憶。

即使討厭,也不怨恨。

這就是貓貓對羅漢的感情。

雖然有不擅長的東西,但並沒有討厭的情緒,所以多少有些過度的應對。

貓貓抬起左手,看著自已的小指尖。

“壬氏大人,你知道嗎?”

“什麼?”

“就算剪掉指尖,還是會長出來的。如果只有指尖的話。”

“……吃飯的時候說的話嗎?”

壬氏罕見地半眼看著我。立場和平時相反。

“還有一件事。”

“怎麼了?”

“如果有人對那副單片眼鏡說‘請叫我爸爸’,你會怎麼想?”

壬氏停了下來,露出了罕見的不快表情。“哎呀呀。”水蓮用手捂住嘴。

“真想把眼鏡掰開。”

“是吧。”

壬氏似乎明白了貓貓的意思,嘟囔道:“老爸很辛苦嗎?”

坐在旁邊的高順緒,不知為何流露出哀愁。

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了?”

貓貓問道,高順在天花板上扇了扇。

“不,你要明白,世界上沒有喜歡又討厭的父親。”

他感慨地說。

(真是太好了)

總之,貓貓把湯匙送入口中,決定收拾剩下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