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這封信後,臉色凝重,他們不理解為什麼邢悅如此生氣,但是這封信絕對不是好的現象。

因為幕後之人已經注意到了邢悅。

思索一番後,便對傅伯言開口道:“殿下,這封信您交給洛縣縣尉,之後的事情還是交給他處理吧。”

怕傅伯言不同意,繼續開口解釋道:“陳賀殺人之事,已有充足證據,只是他叔父終究是洛縣的縣尉,若咱們與其交惡,不是智舉,倒不妨賣給他一個人情。

如今離國境外,雍朝虎視眈眈,若貿然得罪縣尉,致使雍朝趁虛而入。”

傅伯言聽後,心中權衡著事情的利弊,久思之下最終還是同意了沈之延的方法。

之後三日,果然不出沈之延所料,一名中年男人頹敗的跪在大堂之下,面對人證物證俱在的事實供認不諱。

經過縣令判決後,釋放了王二等人。

——

“沈先生,你在看什麼呢?”

這幾日,只要是停下來休息,沈之延的目光總會看向洛縣方向。

邢悅此時已經恢復了男裝,手中握著長槍來到了沈之延的身旁開口問道:“這幾天每當休息時,你都會看那邊。”

沈之延轉過頭,看著邢悅。

不知是否應該將自已的推測說出來。

曹恆玉身死之事,僅僅只是開始,那陳猴子能在陳家潛伏多年,可見幕後之人早已有了謀劃,甚至謀劃了數年之久。

甚至自已都有一種隱隱被一雙大手推著往前走的感覺,從那日韓樂從何家村帶回來的訊息來看,楚延是對方的人,而楚延至今下落不明。

而這只是他掀起了巨大的帷幕一角,他甚至無法看清前方的路究竟通向哪裡。

他再也沒有那日的意氣風發,自詡與天下智者搏得一勝的想法。對方手法乾淨利落,根本不給他任何的機會,就算看似機會出現,那也只是對方丟擲的誘餌而已。

自已咬住便會受傷,而此行傅伯言一行這一路全靠他的智謀破解,也讓他隱隱有著託大的自信。

可何家族地的一場大火,將這種自信完全擊碎,他自認做不到那些人的心狠手辣。

前路迷茫,沈之延腦中一閃而過出現了李知瑤的面容,不知為何,此刻李知瑤的面容在他心中愈發清晰。

沈之延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對邢悅開口道:“走吧,以後還有很多事頭疼呢。”

——

雪花飄落,將大地染上霜白。

這是邢悅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色,前世身處南方小鎮,即便到了冬天也只是些許小雪。

此行下一站是雲縣,這裡被群山圍繞,而山間常有白雲環繞,因此得以雲縣之名。

這一次,傅伯言沒有選擇找一家客棧,因為洛縣之事,若讓他們再次沾染命案纏住腳步,那便得不償失,如果宿於縣衙,就算發生了什麼命案,那也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若說雲縣沒有那些人盯著,是不可能的,如今冬季降臨,這幾日雪下的越來越大,已然不適合繼續趕路。

於是他們一行人直接來到雲縣縣衙。

看著縣衙門口站職的縣兵,王二走上前,朗聲道:“吾乃離王世子親衛,此行離王世子路過雲縣,煩請兄弟去稟報縣令大人,麻煩為我等提供住所。”

縣兵看了一眼王二,然後又看了一眼傅伯言等人,隨後到:“幾位還請稍等片刻,在下這就去稟報縣令大人。”

說完,便有一名縣兵離開了站職,沒過一會,一名體態富饒的官員臉上帶著獻媚一樣的微笑,疾步趕來。

見到傅伯言後,也不管地上都是剛下的大雪,直接跪在地上叩拜到:“下官,丁和叩見世子殿下。”

傅伯言比較反感這種叩拜的行為,只是對方也沒有做錯什麼,於是皺眉說道:“起來吧,這些日子叨擾縣令大人了。”

“能被世子殿下叨擾,是下官的榮幸。”說完後,丁和起身抖了抖官服上的雪花,躬身道:“殿下,請跟我來。”

離國的縣衙大致都是一樣的,除了裝飾外,佈局幾乎一模一樣,三間小一點的庭院,用來接待其他官員或者朝中來客。

行走間,邢悅對傅伯言開口道:“殿下,臣想去孫成家看看。”

如今到了雲縣,自然要去看一眼孫成的弟弟,而且自已也答應了對方,總不能讓孫成在下面罵她背信棄義。

傅伯言想到了這裡是雲縣,神色微微一怔,隨後點頭道:“刑師,路上多加小心,我讓王二跟你一起去吧。”

邢悅聽後,搖了搖頭,洛縣一行死掉了兩個兄弟,如今剩下這三人,只能用來保護傅伯言,若她在傅伯言的身邊還好,自信沒有什麼宵小可以靠近傅伯言一米之內。

而王二等人,在邢悅的訓練下,如今三人可在邢悅全力之下撐住十個回合,如今三人就算面對如同邢悅這離譜的武將,也可以掩護傅伯言離開。

“王二他們如今可以在臣全力下撐住十個回合,如今臣去上河村,殿下的安全便由王二等人保護。”

傅伯言聽後,嘆了一口氣道:“既然這樣,請路上多加小心。”

————

離開縣衙後,邢悅已經向縣丞打聽到上河村的具體方向,買了一些燒雞與其他東西,邢悅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

從雲縣到上河村,若是步行則需要一日,若是趕著畜車,也需要大半日。

上河村的確是雲縣管轄中最遠的一處村落。

日落見山,風雪漸緩,滿身霜雪的邢悅,出現在上河村的路上,路上偶有三兩村民結伴而歸,身後揹著些許柴火,嘮著家常。

“這位大哥,你們可知道上河村孫成家是哪裡嗎?”

邢悅快步上前,攔住其中一人開口詢問道。

被攔住的人看了一眼,邢悅便指著村子最外面的屋子道:“那就是孫成他家,不過現在家裡就一個弟弟,孫成入伍到現在沒有回來。”

“我看吶,那孫成八成是發了大財不想回來了。”另一個看上去比較年幼的青年小聲嘀咕著。

“別瞎說,”隨後轉身對邢悅開口道:“我弟弟還小,這位兄弟,如今孫羽就在家中,您去了便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