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延聽後,悄悄附身到傅伯言的耳邊輕聲道:“殿下,這小二應該有問題。”

傅伯言聽後,不可置疑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思考如何破解局勢。

“說起來,那日的確有在客棧裡看到一個黑袍男人。”

人群中一個嬌俏的女聲,悄聲響起。

“真的?”

“沒有吧?”

“我的確看到了。”

位於案首的陳旦一聽,敲響驚堂木道:“衙門外是何人,帶上來!”

伴隨觀看熱鬧的人紛紛退讓,一名面色姣好的女子從人群中走出來,此人正是邢悅,至於為何如此。

是因為上午的時候,沈之延擔心提審王二有人叢總作祟,希望邢悅在人群中策應而動。

——

時間轉回上午。邢悅的房間內。

“邢將軍,此事我心中有些擔憂,有人在暗中推動這一切。”沈之延面色沉重的對她開口道。

“沈先生,想要我怎麼做?”邢悅不是笨蛋,自然也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你從客棧歸來後,喬裝打扮一番,在提審時混入人群,伺機而動,我擔心有人會誘導百姓的輿論。”

而在路上,邢悅想了想,覺得自已女兒身是對自已最大的掩護,況且他們都知道自已曾女裝過。反正她都女裝過一次了,第二次也沒什麼。

所以回到縣衙後,便讓春桃將自已偽裝一番後,悄悄離開了縣衙,混進了人群裡。

而她也的確發現有人在操縱輿論,只是她沒看清是誰,只記得那人下顎有有一顆黑痣。

————

邢悅走進來後,先是不可察覺的對沈之延點了點頭,倒是沈之延有些驚訝,本以為邢悅會化成其他男子。

卻沒想到直接讓他看見了非常熟悉的一幕,邢悅的氣質此時在白日更甚,有股雌鳳展翅的氣質鳳儀天下。

想著平日裡邢悅雌雄莫辨,而昨日夜裡在萬花樓時,邢悅的舉動活脫脫的像個男子,便沒有過多懷疑。

是的,自從那次溫南美人計之後,他一直懷疑邢悅是女子,不過經過昨日的萬花樓一事,徹底打消了懷疑。

因為邢悅當時眼中的醉意不似假的,而那如同男人的行為更是女子模仿不來的。

這也不怪沈之延對她試探,換做任何一個智者,見到一個雌雄莫辨的人,以男人的樣貌出現君主旁,都會被他懷疑。

而傅伯言看見邢悅後,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恨:我就如此不堪?兩次都需要自已的老師幫我解決問題。

陳旦只覺得自從這個女的,進來後大堂的氣溫陡然下降。

目光轉向傅伯言,發現對方此時正一臉陰沉的盯著這個女人,心中暗道:這女的八成與殿下有什麼關係。

於是想了想道:“來人,賜座。”

只見幾名衙兵拿著一把椅子來到邢悅的身旁,放下後便離開。

邢悅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已該不該坐下,畢竟她第一次在眾目睽睽的光天化日之下穿上女裝。

她總有一股無數雙眼睛盯著她的感覺,尤其是傅伯言那個陰沉的眼神,更是讓她心裡發毛。

“民女邢悅,見過縣令大人。”

“你說你曾在客棧見過一黑袍男人,此言是真是假?”陳旦在這個詭異的七分鐘,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畢竟身旁這位爺臉上濃郁的陰沉之色,任誰見了都覺得可怕。

“是的,民女不曾說謊。”

“你胡說!我從未在客棧內見過你。”那小二厲聲道。

‘砰’

“閉嘴,本官何時問過你?”陳旦怒拍驚堂木,呵斥住說話的小二,然後指著邢悅向福來客棧的掌櫃問道:“你可曾見過這個女人?”

那福來客棧的掌櫃,盯著邢悅的臉,總覺得在那裡見過,於是拱手道:“回稟縣令大人,草民的確在客棧內見過這個女人。”

聽見,客棧掌櫃這麼說隨口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是你們二人有人在說謊。”

說完後,陳旦看了一眼邢悅,又轉頭看了一眼小二,冷聲道:“來人,上刑。”

這時幾名衙兵拿刑具,靠近邢悅,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而陳旦見後,嚇得三魂七魄都要離開他的身體,連忙道:“給店小二上刑!”

心道,要是讓這幾個不開眼的給邢悅上刑,估計明日他就要吊在城門供人欣賞了。

隨著刑具套在小二的雙手上,陳旦再次開口道:“小二,本官再問你一次,你確信你親眼看見王二持刀走進曹恆玉的房間內嗎?”

小二看著套在手指上的拶(zǎn)子,咬了咬牙,開口道:“小的,親眼所見,他拿著刀走進了曹秀才的屋子內。”

陳旦聽後,猛地拍響桌上的驚堂木,怒斥道:“本官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來人!動刑。”

小二見衙兵已經將繩子攥進手中,閉上眼睛。

這時,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傅伯言猛地怒喝道:“夠了!”

“停!”

陳旦見傅伯言起身,連忙來到他的面前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傅伯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小二,又神色複雜的看著邢悅,喘了幾口氣努力平靜心中的怒火。冷聲道:“陳大人,可是要屈打成招?”

“下官不敢。”陳旦聽後,連忙將自已的身子彎的更低了。

“哼,最好如此。”

說完後,他從上方走下來,朗聲道:“吾乃離國世子,今日此案多有蹊蹺,本殿保證,定然讓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百姓。”

“這五人,雖是本殿親衛,若是他們真的犯案,本殿定斬不饒。”

傅伯言說完後,一甩衣袖,帶著沈之延離開了大堂。

陳旦見狀,重新回到案首,敲響驚堂木,說道:“既然世子殿下認為此案另有蹊蹺。那便來日再審!”

“把嫌犯王二等人,以及小二押入大牢。”

“退堂——!”

“威——武——!”

伴隨衙兵將王二等人押走後,陳旦笑著來到邢悅的面前道:“姑娘可否留下住址?來日再審時可能需要姑娘佐證。”

“縣令大人客氣了,民女還未曾找到合適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刑姑娘這幾日便住在縣衙吧,也算姑娘此番佐證的辛苦了。”

“這...那民女便恭敬不容從命,多謝大人關心。”

說完後,便隨著縣令來到縣衙後院,指著道:“這裡便是姑娘接下來居住的地方,每日吃食自會有人送上。”

邢悅站在院子裡,看著別具一格的小院子,沒有說話。

這個院子正好與自已原來的房間靠近,只要翻牆而過,便可以回到這裡。

所以邢悅對這裡十分的滿意,只要接下來小心一點不要洩露自已另外一個身份的行蹤,就可以繼續接下來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悄悄翻牆回到了她原來的院子,敲響了傅伯言的房門

“殿下,臣邢悅求見。”

殊不知裡面傅伯言和沈之延兩人正在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