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等人被帶走後,邢悅等人因為客棧被查封的緣故,暫時住到了縣衙內。

此時在縣令陳旦提供的院子內,邢悅幾人正在商討如何為王二洗清嫌疑。

沈之延皺著眉頭,率先對傅伯言開口道:“殿下,臣認為,此事若不給洛縣百姓一個交代,恐對您名譽有損。”

邢悅聽後,認同的點了點頭,腦中開始思索。

案發時,她和傅伯言在縣衙,對當時的情況並不瞭解,而沈之延則是在現場,經過詢問過後,也的確如王二所說一般。

可就算人證、物證俱在,她打心底就不相信這件事是王二所為,這一點傅伯言他們想必也同樣相信不是王二所為。

思考片刻,邢悅對他們開口道:“殿下,沈先生,這件事絕不是王二所為,從我掌兵至今,四月有餘,王二為人雖然有些膽小,但不是什麼惡貫滿盈之徒。”

房間裡傅伯言沒有說話,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面,沈之延則是開口道:“將軍,這屋內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不是王二所為,但是我們知道,洛縣百姓不知。”

邢悅聽後,心裡有些苦悶,四個月出生入死,她早已將王二幾人當做了自家兄弟,那柄武器上絕對有其他人的指紋,可是這不是現代,沒有用來對比的方法。

就算有,她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去驗明指紋,她原來不過一個開小武館的館長而已,打打殺殺她完全在行,破案她真不行。

想到這裡,邢悅嘆了一口氣,只聽見沈之延繼續說道:“將軍,一會你我二人去獄中詢問王二他們具體事情的情況,我感覺這其中存在蹊蹺。”

這時門外傳來縣令陳旦的聲音。

“殿下,下官陳旦求見。”

邢悅與沈之延點了點頭,沈之延便悄悄隱退在帷帳後,傅伯言見沈之延悄悄將自已隱藏起來後,對門外的陳旦開口道:“陳大人,進來吧。”

陳旦這時不再穿官服,而是換了一身常服在身上,進來後先是對傅伯言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對著邢悅點了點頭。

這才開口道:“殿下,死的那個是城北的曹家秀才,昨日與朋友在萬花樓喝了點酒,由於幾人喝酒喝到臨近宵禁,只能在福來客棧開了間客房。之後的事,殿下與這位將軍都知道了,下官便不再多述。

仵作那邊驗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曹秀才乃是被人一刀斃命,從傷口來推斷,對方使用的是離國軍隊裡的刀術。另外曹秀才死亡的時間大致為未時。”

位於帷帳後的沈之延一聽,死了的居然是個秀才,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麻煩大了。

秀才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謀害一名秀才,其罪名不亞於謀害一縣縣官,輕則發配邊疆,重則腰斬。

而帷帳外的傅伯言聽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名秀才,若是接下來的鄉試上榜的話,若是有意出仕,可直接在離國任何一座縣城作為縣官來培養。

“曹秀才的那些朋友有沒有嫌疑?”傅伯言的語氣嚴厲,就算邢悅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現在也知道了這個案子,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被謀害的案子。

“下官已經派人查過,與曹恆玉一同飲酒的三人皆是同窗,三人皆有秀才功名傍身,而平日裡曹恆玉為人謙遜,並沒有與其他人交惡的行為。”

面對傅伯言的詢問,陳旦將一同喝酒的同窗姓名居住地址,都告訴了傅伯言,而且昨夜他們在萬花樓喝了什麼酒,點了哪個姑娘,事無鉅細的一一複述。

而陳旦此時十分頭痛,自已管轄的地盤出了這檔子事,若是處理得當,那叫盡職盡力,若是處理不當,官位不保。

而且這種事按理來說要送到郡城交給郡守處理,若不是若是郡守無法處理,就要繼續上交離王府的人員處理。

而離王府由於離王傅珏被囚禁雍都,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傅伯言處理這種事最為合適,更何況犯案人員涉及到離王親衛。

理當交給傅伯言處理。

“本世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傅伯言揮了揮手,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不知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陳旦看著傅伯言難看的臉色,最後開始開口道:“殿下,按照章程,明日將提審嫌犯,您看....?”

傅伯言聽後,心中煩躁不已,再次揮了揮手沒有說話,而是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

陳旦見狀,也知道傅伯言此時煩悶不已,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待陳旦走後,沈之延從他身後的帷帳走出來,開口道:“殿下,我想和將軍去萬花樓看看有什麼線索。”

傅伯言聽後,表示他也想去萬花樓看看,不過卻被沈之延阻攔,只見沈之延說道:“殿下,當務之急您要去大牢裡安撫王二他們的情緒,避免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經過一番思索後,傅伯言點了點頭。三個人分成兩隊。

邢悅與沈之延前往萬花樓,傅伯言前往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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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殿下。”大牢門口,兩名獄卒見傅伯言獨自一人,連忙分出一人跟在他的身後。

“王二,他們關在哪裡?”第一次來牢房的他不知道王二關在何處,便向身後的獄卒詢問道。

“大人,在天字一號房。”

“帶我去看看。”

傅伯言跟隨著獄卒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乾淨的牢房外面,看到王二幾人被關在一間牢房裡,除了精神有些低沉,倒也沒有遭受什麼刑罰,心中那股擔憂,隨之退散不少。

王二幾人,此時早已冷靜下來,正在分析當下的情況。

這時,牢房外傳來腳步,王二抬頭一看,只見傅伯言站在牢門外,神色中帶著擔憂。

幾人站起來,連忙向傅伯言行禮道:“見過殿下,屬下讓您擔憂了。”

傅伯言對著身旁的獄卒,開口道:“開門吧,我進去看看。”

那獄卒也沒有猶豫,從牆上拿出一串鑰匙,便將牢房的門開啟。

傅伯言走近後,獄卒也不關門,知道他要同王二幾人有事商討,便很自覺的離開,跟自已的同僚閒談去了。

進入牢房後,他沒有嫌棄牢房簡陋直接坐在地上,看著王二幾人還傻傻的站在那裡,招了招手:“坐吧,邢師和沈先生已經去萬花樓調查線索去了,你們呢?有什麼線索?”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學著傅伯言席地而坐,張虎率先開口道:“殿下,我可以為王二作證,他的確沒有殺人。”

傅伯言轉頭看向張虎,笑了笑。平日裡他與張虎接觸比較多,張虎的性格比較莽撞,屬於那種大咧咧的性格。

“我也相信王二沒有殺人,可是 現在的問題是,人證物證都指向王二。”

張虎聞言,尷尬的撓了撓腦袋,絲毫沒有作為囚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