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白凌月不明白,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價格問題。“要不你在把我送到後,我再多給你一半錢……”
“小姐,您不管給多少我都不送。”計程車司機想也沒想直接否決了。
透過後視鏡,見白凌月似乎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於是試探著詢問。
“小姐你難道不明白那裡是什麼地方?”
白凌月坐在車座上,表情古怪的搖搖頭。
“唉。你是從外地過來的吧?但也不應該啊,這事流傳的也很廣啊。”
見車座上的白凌月露出茫然。計程車司機這才收回摩挲下顎的手掌解釋道。
“不是不送您過去,而是就單憑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法活著回來。沙灘叢林在十年前的妖獸入侵後,就被不知名的妖獸給長期霸佔。”
“之前東城的伯爵也派遣過很多精英騎士去那裡搜查,但很可惜騎士們一個都沒能活著出來。……”
白凌月低頭陷入了思考。
也不知道我要找的騎士屍骨還在不在裡面,而且退一步來講,精英騎士都不能活著出來,我進去了不也一樣是在送。
但是……
看著懷裡的玩具熊,白凌月心裡有些不甘,突然她像是想到了辦法。
抬頭朝司機道。
“那麻煩你把我送去距離南門最近的旅店。”
“小女娃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司機嘆了口氣本想勸說,但想了想。
計程車發動,緩緩朝南門駛去。
車內白凌月正低著頭,拿出白伯爵給的備用機。
由於時間比較倉促,出門前自已還提出要在外面多待幾天。
所以白伯爵將她的備用機拿給了自已,上面有白伯爵的聯絡方式。
“滴嘟。”
手機鈴聲響起,白凌月下意識點開裡面彈出的資訊。
無非是一些白伯爵對自已出門前的安全囑託,以及……
突的白凌月有些無語癟嘴。看來祖母也不是萬能,至少她也忘了沙灘叢林很危險。
內心吐槽過後,白凌月在鍵盤上敲下“不用”二字傳送。
不知不覺,計程車平穩停在了路邊。
車門開啟,白凌月裹著毛絨斗篷走下車。
打量起周圍滿是破敗與貧瘠。
與東城的其餘地方不同,這裡是肉眼可見的落後。甚至有人竟在大冬天穿著短袖在街道上跑。
白凌月打量周圍人的同時,周圍人也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
仰頭看了眼天空已是豔陽直立,但由於是冬季的緣故,所以白凌月沒感覺出絲毫溫暖。
裹了裹身上的毛絨斗篷,徑直朝招牌缺失的旅店走去。
突的她側腰被人撞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勉強穩定住身形。
側頭看向身側,抱住自已的小男孩。
雙手用力撐在小男孩的肩膀將其推開。
“乞討找我沒用,我身上沒錢。……”
“我不要錢。大姐姐,你能幫幫我嗎?”
小男孩略微仰著頭,淚眼婆娑的黑眸一眨一眨看著自已。
終究是個小孩,白凌月的內心難免有所觸動。
“你先說什麼事,我再考慮幫還是不幫。”
“我妹妹被人販子抓走了,他們要我給他們送錢去,不然還不知道要把我妹妹賣到什麼地方。大姐姐,求求你。我身上有錢,你能陪我一起去交錢嗎?”
呵呵,白凌月心裡冷笑。
兄妹情深。說白了不就是拿我去交換嗎?再不濟……眼前這傢伙就是和綁匪一夥的。
白凌月稍微思忖便是猜出了個大概。嘴角勾出一絲輕蔑的笑。
“當然可以,不過小朋友。姐姐我想知道,你們這裡沒有騎士會管理嗎?”
見小男孩搖頭。
白凌月當即一副喜笑顏開,雙手做出合十。
“太好了。姐姐我就喜歡這樣幫助弱小,果然我是來對了地方。那麼小朋友給姐姐帶路吧。”
小男孩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旋即恢復正色。
“那姐姐跟我來。”
“嗯嗯。”
街道旁有行人看見白凌月跟了上去。
皆是自顧自的搖搖頭嘆氣,但卻是沒說任何話就離開。
自然白凌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不禁冷笑。
看來還是個慣犯,以前沒少這麼騙過人。
跟著男孩進入一處陰暗潮溼的小巷。
白凌月皺眉,低頭。
黑色的小皮靴輕輕抬起,腳底綠水竟能拉出絲來,微風吹過還冒出了一枚小泡。
好歹當了幾年騎士,白凌月很快根據周圍空氣中的腐敗以及血腥氣判斷出了,這些綠色液體是屍油與垃圾水的結合物。
真是沒想到,東城的治安竟會如此之差。
“姐姐。你為什麼不跟上了?”
白凌月抬起腦袋,看見站在臺階上小男孩那張臉上毫不掩飾的戲謔表情。
“怎麼?目的地還沒到,你就先不裝了?”
“嗯?你早就知道我在引誘你……”
“不然呢?還真把我當成不問世事的富家千金。也就你們這些犯罪同夥,才會挑我這樣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下手了吧?”
白凌月抬手,唐刀橫握在面前。
調轉劍尖對準了小男孩。“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哈哈哈,那姐姐,你先抓住我再說吧。”
言罷,小男孩從臺階的另一端跳下去,跑遠了。
“雕蟲小技。”
白凌月淡淡的偏過腦袋,剛毅的拳風貼著耳畔滑過。緊接黑色的皮靴踩上身側石牆,縱身一躍躲過身後張開雙臂抱過來的瘦猴男子。
在空中一個鯉魚打挺,手裡的唐刀陡然握緊,隨之橫向劈落。
三隻手臂濺起地面濃稠的綠色水花,水面冒出小泡。
“啊啊啊!”
兩道慘叫聲震破泡泡,隨之綠色液體濺起兩坨更大水花。
白凌月甩動手裡唐刀,轉過身。
刀身的寒芒掃過躺在綠水裡翻滾的兩男人。
“機會只有一次,我剛才說了你們自首是最好選擇。”白凌月的聲音冷冷傳來,
“女,女騎士,女騎士饒命。我們這就去……”
瘦猴男子顧不得雙手斷裂的疼痛,求生的本能讓她朝白凌月這邊爬來,嘴裡不停發出祈求。
白凌月皺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別人恐怕也對你求饒過吧?但他們不也一樣死在了這。
眼神冷漠的舉起手裡唐刀,寒芒劃過脖子。
瘦猴男的腦袋啪嗒一下濺起地上綠水。
皮靴抬起,踩在被綠水包裹的腦袋上。手裡的唐刀對準躺在綠水裡,抓住另一隻往外飆血斷手的壯漢。
“說。你們在這一處活動有多長了,你們的同夥還有多少人。不然……”
“哐!”
刀刃劃過石牆留下一條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