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了。
已經看透了此人嘴臉,段雲說話也不必和他客氣,諷刺道:“不用拐彎抹角的,你的意思就是你兒子段安慶最有資格繼承總管一位。
現在段家全家上下,晚輩中就是段安慶的實力最強,年方十七,已經是七段白甲,前途無量嘛.”
“段雲哥哥……”婉兒已經收起了幻甲,看著段雲寒冷的目光,婉兒已敏銳地覺到段雲心中的悲傷。
在她的記憶中,段雲極少有這樣的言行,看來今天他的內心是被徹底傷到了。
輕輕咬著紅唇,婉兒幽幽一嘆。
掃了一眼對面的中年男人,段雲繼續道:“也許林萬總管也是看重這點,才來與段飛龍堂主商量親事的吧!”
林萬聞言,一張四十來歲的臉居然面色通紅起來,尷尬地道:“段雲少爺,當初是你幫我家小女擋下了毒蛇,才會身中九陰蛇毒,林某每當想起都坐立難安,不知道如何報答這份恩情。
如果可以,請讓林某改日帶上幾份重禮,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
段雲望向天空狠狠地笑了幾聲,笑聲中含著悲憤,隨即轉回頭,“林總管一句登門道謝說得可真是輕鬆啊,好像把當初答允了將子諾許配與我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隻字不提,想來我段雲是沒有那個福分了吧?”
說到此處,段雲冷冷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
林萬更是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段飛龍此時喝道:“兒女親事,向來父母做主,你這般冷嘲熱諷地對林總管如此說話,成何禮節?!”
此時的段天掃了段雲一眼,就已察覺到兒子心中的傷痛,心中不忍,好聲道:“林萬,先不說你是否答允過什麼,光是我兒對令媛的情義,你不會不清楚吧?當初只因保護令媛,我兒幾乎連性命都搭進去,難道你明眼人還看不出來嗎!”
段天一番好言好語,倒使得林萬又鼓起了一些說話的氣勢,道:“其實我也是為小女考慮,畢竟……畢竟段雲少爺身上蛇毒未解,若是真一起生活,恐有不便……”“那林總管的意思是,我的蛇毒解了,就沒有問題了?”
段雲冷笑著反問。
“這個……”看著林萬唯唯諾諾的樣子,段雲終於再次體會到了世態炎涼,狠狠地咬著牙,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呵呵呵……好,好,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精明地道。
如今我段雲早已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當然高攀不起你們林家.”
一直沉默一旁的白虎堂主段豹瞪出一雙銅鈴眼,抱起兩支樹幹粗的胳膊不屑地道:“想不到段雲少爺別的不行,嘴巴到是挺衝!要不是看了段天的面子,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不要拿了三分顏色就來開染坊!”
段豹旁邊身形消瘦的朱雀堂主段鶴眯了一下眼,陰聲陰氣地道:“段雲少爺,雖然你對林小姐有意,但是最終選擇誰,那也是林家的自由。
若是你仗著自己是誰的身份,就想幹涉別人的婚事,是不是有些蠻橫了?”
段鶴此言一出,幾個堂主便得意地笑起來,眼角中滿是戲謔之意。
而且在這幾人的笑容中,也大有向段飛龍諂媚的意味在裡面。
此時的段天,卻因為壓抑的憤怒拳頭在長袖下顫抖。
回想兩年之前,段鶴在段天身旁可謂是言聽計從,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而如今段雲實力突降,無法繼承家業之後,才發現段鶴此人的乖戾與刻薄!段雲狠狠地盯了一眼笑得最奸的段鶴,心中怒火難填,沒想到段鶴一番話說過來,反倒是段雲成了無理之人了!掃了一下面色陰沉的段雲一眼,段飛龍假惺惺地道:“段雲少爺也不用太傷心,就憑你的這幅相貌,不怕討不到媳婦的!”
段雲的眼睛早被血絲充滿。
氣憤,那又怎麼樣,人家要嫁女,自己還能攔得住?在利益面前,根本沒有什麼永遠的信義可言,怪只怪自己當初一時糊塗,去做了個爛好人換來這個下場!想到此處,段雲心已經涼透,原本人們以為會繼續出口相爭的段雲,卻是轉了一個身,緩緩走向了遠處。
婉兒也跟著段雲的腳步離去。
段天望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心中猶如刀絞,身子微微發顫,長袖下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了肉裡。
段雲站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低著腦袋的林萬,道:“林總管,恭喜你的女兒嫁了個好女婿,希望你以後千萬別後悔!”
說完這句話,段雲轉身而去,消失在了眾人訝異的視線之中。
“呲,沒教養!”
段飛龍冷眼說了一聲。
話音沒落,早已壓抑許久的段天呼地轉身怒視著段飛龍道:“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講!”
段飛龍訝異地望了一下一臉震怒的段天,腦袋微微一側,道:“段天,現在林總管身為客人在此,你作為總管,可得注意一下分寸啊.”
“少拿這話來壓我!老子早就不想理這破事了!”
段天喝道,“這位子誰愛當誰當,關我段天鳥事!”
林萬連忙微微起身道:“段天兄弟,段雲少爺對我們林家的恩情我肯定不會忘記,改日我定帶重禮來答謝……”“不用了,你那些重禮留著給你女兒當嫁妝吧!”
段天丟下這句話憤然離去。
留下屋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段飛龍咳嗽兩聲道:“果然是兩父子,脾氣都是一個樣.”
“那又如何,過不了多久,神兵鋪的管理權就不在他那了,他還能耀武揚威得起來嗎,哈哈哈……”說完,幾人朝著段飛龍一陣諂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