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裡行走,胖嬸特別給林初九準備了一套深色的紫色衣裙,讓她的身影看上去不至於很明顯。

林初九再把頭臉一蒙,貓著身體,鬼鬼祟祟就出了店門,還特別挑昏暗的地方走,似乎怕別人看不出她做賊似的。

玄青追著刺客跑出去很遠,都沒有找下刺客的下落,再回程覆命時,就看到一抹可疑的身影在移動。

那身形看上去跟先前輕薄他們殿下的登徒子有幾分相像,玄青神色一凜,躥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突然被人抓住肩頭,林初九被嚇了好大一跳,“啊!鬼怪不要抓我,我不好吃,不好吃!”

一時間,如黃鶯般清靈嬌軟的女聲響起,眼前的女子像一隻受驚的老鼠般瑟縮著身體,她的眼裡很快氤氳起霧氣,一臉的驚惶不安。

哪裡像方才那肆意發瘋而膽大妄為的小子?

“對不起。”玄青輕聲道歉,放開林初九後,迅速的閃身離開。

親眼看到那道身影走遠,附近終於沒有了追兵,林初九這才直起身體,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身形一閃隱匿進黑暗中,往肖府的方向飛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肖府大門處的暗巷裡,林初九也懶得去探查肖府內部的情況,直接就朝那肖府的匾額打去引雷釘。

須臾間,熟悉的雷霆之怒劈破下來,帶著銳不可當之勢,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那道閃電猶如一條兇猛的巨龍,張牙舞爪地向肖家的府門撲去,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摧毀殆盡。

介於蘇沫白這個可疑的穿越女,常識知道的有點多,林初九等雷劈完,再用靈力遠端操控,收回已經無效的引雷釘。

直到消滅人為留下的痕跡後,林初九這才閃身消聲無息的離開肖府,往林家飛奔回去。

而身後肖府的騷動,已經跟她沒有關係。

玄青這頭,沒追到刺客的他,硬著頭皮回去覆命,“殿下,沒追到。”

真不怪他的,精明如殿下不也著了那登徒子的當麼。

“一點線索都無?”那個女人果然是屬妖的,男人倒也不是很意外。

“碰到一個可疑的身影,但人家是女子。”玄青表示很無奈。

“蠢貨!那妖精就是個女的!”這些人怎麼會以為跟他糾纏黏糊的是男人?眼睛是瘸的吧?

現在好了,白白錯過抓捕時間,他連那狐狸精的毛都不知道顏色,更不用說老巢與出處。

可惡!男人氣急敗壞,又是一頓霹靂巴啦的破壞著身邊的物件,顯然是個脾氣不好而暴虐的瘋批。

不過今晚也不是沒有收穫,識破了狐狸精兩個面孔,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男人運著內力,隔空取走林初九留下的兩支帶刺玫瑰和銀定子。

“回宮!”說罷,他尋著那個破視窗,輪椅都不要就飛了出去。

呃,氣糊塗了吧?其實他們有特別通道可走,完全可以斯文又神秘。

身後,玄青和星雲瞪大了眼睛的對視一眼。

那個嬌弱的女人竟然就是登徒子?

那桀驁不馴的小子能是個女人?

他們殿下夢幻了吧?!

罷了,主子瘋顛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們的主要任務只是保護主子而已

林初九這邊很順利就回到了家裡,堂屋裡還亮著燈,母親和哥哥嫂嫂還等在那裡,當然還有一個劉月。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呢?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難道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你們也不嫌累得慌啊!”

林初九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跑進屋裡,雖然她嘴上在吐槽,但其實心裡卻感到暖暖的。

畢竟,深夜裡有人為你亮著一盞明燈,關心自己、等待自己,這種家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呵,你們看她神氣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是林家的重要人物呢。”林五郎也是開口就調侃,不過他眼裡濃濃的笑意,顯然沒有嫌棄之意。

林娘不管兄妹倆的鬥嘴,她滿眼都是女兒的身體健康,“小九回來啦,沒受傷吧?”與安危相比,其他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林娘站起身,把林初九摟進懷裡,悄悄的打量上一遍,那如虎口一般的肖府,對他們小老百姓來說,還是很危險可怕的。

“沒事娘,甭擔心,我強著呢,還把那秦元寶戲耍又湊了一頓。

不過,嘿嘿、似乎被人用以借刀殺人,那秦元寶中了暗器,至今生死不知。

但那也不能怪我,誰讓他不好好做人,又樹敵頗多呢,可不就是被人暗殺的下場。

幸好我女扮男裝了,沒人認出我的身份,你們放心吧。”

林初九有點小驕傲,她大概提了一下發生的事件,以免有人找上林家,家裡人還一頭霧水。

不過,應該沒人有那麼大的能耐會找到這裡來,這點自信林初九還是有的。

誰知,在眾人還疑惑秦元寶是誰的時候,林五朗臉上便收起戲謔之色,並輕聲追問道,“你倒說說大晚上的,你在何處戲耍了秦元寶?”

林初九身體一僵,露餡了,所以說、做人就不能太驕傲,不然打臉就像龍捲風,來的又快又狠。

大晚上的逛青樓,似乎不是姑娘家該有的行為,而敏銳如林五郎、僅透過秦元寶的好色性子,便能識破林初九的刻意隱瞞。

“呵呵,當然是在青樓,哎喲、你思想不要那麼侷限古板嘛,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我們只看結果。

娘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學壞的,也能保護好自己。”林初九硬著頭皮,信誓旦旦的保證。

因為家裡人只要去城裡逛一圈,大機率都會聽人說起此事,所以林初九乾脆自己承認。

反正,他們不知道,自己還啃了一個絕色的小倌倌,還別說,味道不錯,挺銷魂的,就是比較費錢。

林五郎望著妹妹閃爍的眼神,眸色幽深,顯然懷疑這丫頭還有事情沒說。

不過他不急,教育這種事,自有母親出手,他樂的看熱鬧。

果然,林娘挺開朗豁達的一個人,這會卻說哭就哭,自責不已,“都是娘沒本事,害我閨女要闖青樓這種地方,若是被人發現,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母親的淚對林初九來說,無疑是岩漿一般的存在,燙得她心都疼了。

“娘,您別哭,我下次保證一定不會再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