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跌跌撞撞地度過了黑暗的高一,終於迎來了愉快的高二。她暗自慶幸的是:總算逃出了高一物理老師的魔掌。
“咱們的物理老師講課太逗了,聽他的課好有意思。”茉莉每次聽同學這麼說,她都感覺不可思議。
茉莉心裡很疑惑:“到底哪裡有意思,整天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嚴肅。”
終於在高二這一年,茉莉遇到了她高中最喜歡的物理老師。當然物理老師也是他高二的班主任。
“你叫什麼名字呀?”高二剛開學時,茉莉被老師安排坐在了一個漂亮的女生旁邊,一頭短髮,帶著綠色髮卡,碎碎的留海,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
茉莉悄悄看著女生,心裡想著:“她怎麼不跟我說話呢?也沒有看見跟周圍的同學講話?”最後茉莉終於鼓起勇氣,主動跟女生說起話來。
“哦?我叫從容。”女生看了一眼茉莉,繼續低頭翻著自己的筆記本。
“從容?淡定?那你姓什麼呢?”茉莉捂著嘴笑著說。
從容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就姓從呀!從前的從。”
茉莉瞪著眼睛,吃驚地問:“這個姓氏好不常見呀!第一次聽說。”
從容笑著說:“我早就習慣了,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都這麼說。”
茉莉點點頭,說:“還以為你姓草叢的叢呢?”
“這個姓氏的人也不是太多。”
“我知道有個明星叫叢珊,還有熱衷公益的叢飛......”
從容滿臉震驚的說:“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呀!”
茉莉有些得意的說:“那當然,我可是經常看電視的哦......”茉莉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的話好像有點多。”從容淡淡地說完,拿起筆記本繼續看起來。
“啊?這樣呀,那我不說了。”茉莉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心裡想著:“從容看起來真高冷,性格好像有點不太好,以後還是少跟她說話比較好。”
誰能想到,第一次聊天就不歡而散的兩人,日後竟然成了要好的閨蜜。升入初二的茉莉,偶爾約林姝一起吃飯外,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從容一起吃飯,逛校園。
“從容,我們一起去外面吃涼皮吧!”茉莉一邊飛速的寫著作業,一邊問從容。
從容應聲說道:“好呀,放學後就去。”
“太好了。”茉莉滿臉笑意,手中的筆轉動的更快了。
“我就不明白,你怎麼那麼愛吃涼皮呢?”
“只是最近比較喜歡吃,有段時間還特別討厭涼皮呢,聽到大街上賣涼皮的聲音,就覺得噁心。”
從容抬頭看了一眼茉莉,笑著說:“看你吃涼皮狼吞虎嚥的樣子,我就不相信你說的話。”
“別寫啦!別寫啦!再寫涼皮都賣完了。”茉莉扯了扯從容的胳膊。
“不用著急,晚不了。”
“從容,你可真夠淡定的。你看看,整個教室就剩下咱們兩個人,還沒有去吃飯。”茉莉著急的說。
“馬上寫完啦。別吵吵啦!”
茉莉等的不耐煩,直接走到教室門口等著從容。
“從容,你再不走,就要失去一個同學啦!”茉莉大聲說著,左手扶著門框,右手伸向從容的方向。
“你的手伸的可真夠長的。”從容走過來,拍了一下茉莉的右手。
“真霸道,這麼慢悠悠的,還打人。”茉莉撇了撇嘴。
儘管茉莉和從容很晚才走出校門,但是校門口的兩條街上還是滿滿的學生。
茉莉開心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心裡期待著早點吃上涼皮。從容在一旁跟著。
突然一個黑影從茉莉面前走過,直接將一包東西塞到了從容手裡。男生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從容:“這是送給你的,你肯定很喜歡。”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茉莉捂了捂胸口,回頭看到一臉淡定的從容。
“從容,他是你什麼人呀?”
“我表哥。”
“真是你表哥?我在餐廳見過幾次,你們一起吃飯。”茉莉看著從容的眼神,她實在不相信這個黑瘦的男生是她的表哥。
“其實也不是啦!”從容依然是一副高冷的表情。
“彆著急說。待會吃涼皮時,你再說。” 。
從容無奈的搖搖頭,還是跟著茉莉走進了一家人少的涼皮店。
兩人剛坐下來,沒幾分鐘,老闆就端來了兩大碗涼皮。
茉莉大口吃了兩碗涼皮,好奇地問:“你倆怎麼認識的?”
“初三的同學。”
“天哪!你初三就開始談戀愛了呀!”茉莉差點被一口涼皮噎住。
“陳茉莉,你小點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嗎?也沒有談啦!就是那個時候,喜歡跟他一起玩。 ”
茉莉使勁點點頭,說:“知道了。你倆這還一直談著呢?”
從容若有所思地說:“以前還挺好的,給我買花,買巧克力。最近見面少了。”
“真夠浪漫的呀!”茉莉羨慕的說。
從容笑了笑,低頭繼續吃涼皮。
茉莉看著碗裡的涼皮,心裡想著:“哎呀,從容作為班級第一名,還有時間談戀愛。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不公平呀!每天的作業都讓我忙的暈頭轉向,即使來個男生,我也沒有時間談戀愛。”
茉莉笑著對從容說:“吃了頓涼皮,發現了你一個大秘密。”
“既然發現,可不許亂說哦!”
茉莉點點頭,繼續大口吃著涼皮。
02
整個高二,茉莉過得十分開心。成績不斷提高,還有個隨時可以交流學習的同桌從容。
在人群中,從容是個非常耀眼的人,身材高瘦,還有著精緻的臉龐,而她低調,內斂的性格,常常讓人覺得有些高冷。可是,茉莉卻不這麼認為,她心裡的從容是個很溫暖的人。
茉莉時常在想:“從容,可是我見過最溫柔的淑女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孩。”
“從容,問你個問題哦。”茉莉用左胳膊肘推了推從容,右手依然飛速的寫著作業。
“好啊!隨便問。”從容低著頭,輕輕的翻著書。每次下午上課前的幾分鐘,茉莉都會和從容隨意聊上幾句。就這樣聊上幾句,茉莉的睡意全無。
“你沒有大聲的說過話,或者特別大聲的笑過?”
“啊?你怎麼這麼問呢?”兩人相視一笑,茉莉看到從容眼裡滿是不解。從容的髮型永遠不會亂,總是用金屬髮卡住額頭前的些許頭髮,細碎的留海,微風吹過時,總能飄起。
茉莉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小聲地說:“認識你快一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大聲過。就是有些好奇。”
在茉莉的心裡,一心學習的學霸,是沒有時間談戀愛的。可是從容在學習與談戀愛之間,做到了遊刃有餘。當然茉莉非常清楚的是,像從容這種長相好,學習好的女生,身邊從來不缺乏追求者。
“說清楚就好啦!沒有必要太大聲說話的。”
“那你肯定也沒有肆無忌憚的大聲笑過了?”茉莉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旁邊的從容,手中的圓珠筆停在半空中。
從容皺了皺眉毛,說:“不要過喜過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句話難道你忘了?”
茉莉突然咧著嘴,笑著說:“沒有,沒有,怎麼會忘記呢。一直記在心裡。”
她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從容,心裡有種感覺:“從容哪裡都好,但是身上帶著一絲壓抑。”此時,茉莉對從容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高二下學期,茉莉從隔壁搬到了從容的宿舍,正好睡在了她的上鋪。兩人更是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夏天天熱,木板床上直接鋪一個涼蓆,硬硬的床總是讓茉莉在早上四、五點醒來。一夜過後,茉莉腰疼的不得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茉莉,你不要總在床上翻身,影響我休息。”早上醒來的從容梳著頭髮,告訴茉莉。雖然聲音有些生氣,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
茉莉連忙歉意的說:“好,我注意一下,以後儘量少翻身。”
後來的每個清晨,茉莉想翻身時,總是努力的剋制,然後直挺挺的躺在木板床上,靜靜等著起床鈴響。
一個炎熱的中午,茉莉從餐廳吃過午飯,手裡拎著書包,急匆匆的走回了宿舍。剛進宿舍門,看到有人坐在從容的床上。茉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從容的媽媽。
宿舍有兩排上下鋪,茉莉和從容的床在門的左側,靠近門口的位置。
“阿姨,您來看從容呀!”茉莉開心的跟阿姨打著招呼,順手將手中的書包,扔到了床上。
從容媽媽從床上站起來,笑著說:“是呀,不知道從容這孩子吃飯,怎麼這麼慢。”
“阿姨,不要著急,估計一會兒從容就回來了。”茉莉把脫下的鞋,踢到了從容的床底下,踩著扶梯,麻利的爬上了上鋪。
“不急,不急。”從容媽媽又重新坐回床上,看著宿舍裡進進出出的學生。
茉莉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房頂,心裡想著:“從容媽媽可真夠年輕的,打扮的也漂亮,這頭髮又黑又直。”
“怪不得從容長的這麼漂亮。”茉莉起身又看了看坐在下鋪的從容媽媽。
過了約十分鐘,從容才返回宿舍。
“媽媽,你怎麼來了?”從容滿臉的驚喜。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
從容和媽媽,兩人坐在床上開心的聊個不停。
茉莉看著這對母女,心裡突然有些許的失落。
過來很久之後,茉莉才知道從容的爸爸是名教師,媽媽是政府人員,她從小在政府大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