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除了恐懼,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求也求了。
但面前這個人,似乎並非金錢所能隨意打動的。
“除了錢,你想要什麼?”
童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冷靜,不冷靜什麼都完了,她不想做案板上的肉還往自己身上加調味料。
“你的腿我要定了,別掙扎了,沒用的。
這兒是離市中心最遠的虹越工廠,這兒都荒廢十幾年了,沒人會來救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別給我們添堵,乖乖的別動,就一條腿,鋸掉你一條腿,你再醒過來就會在醫院待著了,聽話.”
男人不緊不慢的說話,眼中閃爍的笑意令童暖覺得不安。
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惡魔,鋸掉別人一條腿的事他竟說的這麼輕鬆,顯然是慣犯了,想必這種收錢害人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幹了吧!簡直混蛋!雖然在心裡暗罵他,可童暖嘴上卻半個字都不敢招惹他。
她現在落在他手裡,任憑他處置,她動彈不得,能如何?難道她要認命嗎?“你們幾個,給我過來,摁住她,鋸掉她的右腿!”
男人一聲令下,幾人就圍了過來。
其中一人手裡拿著電鋸,電鋸嘈雜厚重的聲音再次響起,童暖忍不住那股懼怕厲聲尖叫:“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鋸我的腿!不可以!”
“給我鋸!”
男人厲聲喊話。
“放了她!”
霍雲霆一聲厲喝,那一瞬,童暖聽得耳朵發麻,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幾乎覺得自己在做夢,還是一場從前才會做的美夢。
夢裡,她遭遇險境,她心尖上最愛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竭盡全力的救她,不惜為了她受傷遇難。
她努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好幾個來回,她再看清楚面前的霍雲霆時,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是他,是霍雲霆。
他是來救她的嗎?可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這幫綁匪又是誰請來的?是誰這麼狠的心,要花錢僱人綁架她,鋸她的腿?“放了她?呵,倒真來了個英雄救美的。
小子!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叫我放了她,門兒都沒有!兄弟們!給我上,給我把這小子打殘了。
要我們放了她,有本事拿條腿來換啊!”
男人抬手不過是一個響指,好幾個打手便蜂擁而上,一個個都湊近了霍雲霆,要朝他動手。
童暖臉色一陣發白,心裡竟為他感到揪心。
她甚至在心裡忍不住埋怨他怎麼這麼笨,來救她都不知道帶人的嗎?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她現在是暫時沒事了,可他呢?霍雲霆凝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嘴裡並未發出什麼聲音,可他那口型,分明是在跟她說:“別怕.”
童暖心底一震,心口躍動的臟器像是一躍而動,跳到了嗓子眼。
別怕。
她如何不怕?莫名其妙的被人綁到這種荒涼的地方來,差點就要被砍斷腿了,她不怕誰怕?他這是安撫她嗎?別怕……要是當初還是夫妻的時候,他對她如此溫柔過,那該多好,可惜不是。
眼看著一個個戴著面具的人圍住了霍雲霆,童暖心裡早已無暇想這些。
她綁坐在那裡,看著他跟個勇者一樣,混在廝殺中,頭皮忍不住直髮麻,那一刻,她心底裡湧起一陣真實的要命的懼怕來。
她好怕,好怕這個男人為了她,受點什麼不得了的傷。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他不要來,她怕她付諸生命也還不起他這個人情。
“霍雲霆,你別救我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
眼看著霍雲霆就要為了救她而被這群人圍起來打,童暖忍不住朝他嘶聲大喊起來。
而霍雲霆卻充耳未聞,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撿起地上的電鋸便發動起來朝圍攻他的人揮動著。
他挺直身子站在那裡,一點兒也不像個做生意的商人,反倒是像個常年混黑的黑道王者。
冷毅的神情裡夾帶著幾絲邪魅,他看向眾人的眼神甚至有些瘋狂。
劇烈躁動的電鋸聲令幾人遲疑著,始終圍著他周旋,卻沒人敢上前對他下手。
冷笑一聲,霍雲霆看向他們的眼神多出幾絲嘲諷:“不是想對我下殺手嗎?怎麼?怕了嗎?敢動我霍雲霆的女人!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的話擲地有聲,聽到那句‘你們敢動我霍雲霆的女人’童暖瞬時間瞪大了瞳眸,眼中盡是錯愕。
他居然當著這些人,這麼說……他說,她是他霍雲霆的女人。
明明都已經離婚了,他怎麼能這麼說?童暖的眼睛有些溼潤,心裡雲海翻湧,嘴上早已不知該說什麼好,幾人似乎是被霍雲霆的話激的,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就要上前拼命。
而這時,男人一聲令下:“停手.”
幾人退回了他身邊。
男人叫停手的那一刻,童暖心裡的石頭放佛落了地一樣,她雙眼發紅的看著不遠處那個手裡緊實的拿著電鋸的男人,忍不住溫柔的喊了他一聲:“雲霆……”霍雲霆面上一驚,也不過那麼一瞬,他擰緊眉頭,目露寒光,死死的盯著男人道:“放了她,不然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出南城!”
“說話的口氣夠大啊,憑什麼?要知道,在我面前說句空話可不管用.”
男人嗤笑著,用嘲弄的眼神看霍雲霆。
“就憑我是霍雲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