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你,其他人已經都出獄了,他們是不是還會做那個營生?”

皇后指的哪個營生四娘自然知道,她立刻擺手,“這我就不知道了娘娘,我人在大牢裡,怎麼也掌控不了外面的人啊。”

皇后簇眉,”你們拐完的人都賣到哪去?“

”都是有人來收的。”四娘回答。

“那個人是誰?”一道男聲響起,四娘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正中一道狠戾的目光,正是太子南宮玄。

“那個人我也沒見過,我只知道是個女人,每次見面我們都是隔著個簾子。”

“那個女人是哪裡人?”

“聽聲音,像是北狄人。”

皇后又問了一些話,四娘都一一回答了,看樣子也不像是撒謊,然後皇后就帶著南宮玄離開了天牢。

“母后,如果一切都如那個女人說的那樣,那這件事還不是一件簡單的婦女拐賣桉。”

南宮玄攙著皇后說道。

“沒錯,這很有可能是北狄餘孽的刻意報復,玄兒,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北狄人處心積慮地得到咱們玥國百姓,恐怕人要是真到了他們手上,會生不如死。”

皇后憂心道。

“母后放心,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

婦女失蹤的事引起了南宮烈的重視,他還從軍中調回了林凌,幫助南宮玄一起調查。

兩個人蒐集這些人的親人的口供,發現她們竟然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失蹤之前都去過一個布莊買布料。

南宮玄派了幾個人分別去那個布莊調查取證,發現那個布莊的老闆是個地地道道的玥國人,口音還是正宗的京城口音。

“那怎麼可能呢?咱們玥國人,難道還能抓自己國家的女人送到外面去嗎?”

林凌十分不解。

南宮玄也有些納悶,不知道到底這些女人的消失究竟跟這個布莊有什麼關係。

“走,咱們兩個再去一趟,看看有什麼線索。”

南宮玄大手一揮,林凌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跟了出去。

綢緞莊的老闆姓馮,中等身材,見人就笑。

南宮玄和林凌去時他正在招待客人,正經的生意人樣子,確實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是林凌卻對這個老闆又很熟悉的感覺。

明明那張臉他不認識,但就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

兩人還是循例問了老闆一些問題,期間林凌也在他的店鋪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二人走後,南宮玄問林凌,“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個老闆脾氣倒是不錯,咱們這麼一遍遍的問,換了一般人哪怕是咱們這樣的身份也多少會有些不耐煩在臉上,但這個人似乎準備好了咱們來問他似的。我問過之前調查他的侍衛,都覺得他的回答太完美了,似乎背好了一樣,每個人問他,都能得到一樣的答桉。”

林凌細細思索後,說了自己的感受。

南宮玄點點頭,“沒錯,我也是一樣的感覺。派人寸步不離的監視他。”

”好“,想了想,林凌又說:”我對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反正我現在沒事,我先去監視他。“

”那也好,需要換人時,就放訊號彈。“

”沒問題。“

兩人溝通完,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林凌一直在暗處監視者馮老闆,好不容易等到他下班,就跟著他回了家。

他家住在西城一個普通的一進院裡,一箇中年婦人開啟門,恭敬的給馮老闆行了禮,叫了一聲”老爺。“

馮老闆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進了院子,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林凌又在房頂上監視了一會,無非就是吃飯逗孩子,完全沒有什麼異常。

就在林凌想要放棄,準備離去時,林凌突然聽到從小門裡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姐夫!“

林凌連忙回頭看去,就見馬成瘸著個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不是說了嗎?在家裡也要叫我大哥!”

馮老闆有些惱怒的說。

“好好好,叫你大哥,不過大哥,你到底在怕什麼呀?這院子裡畢竟就咱們自家人在一起,也沒有外人。”

馬成有些不屑,這個陳明遠太謹慎了些。

“不謹慎些就會被你害死,我的副官之位被你害沒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營生,你別想再害我。“

陳明遠說說的就有點生氣。

”我害你?“

沒想到馬成竟然也硬氣起來,”別忘了,我是為了救誰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馬成一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廢人,眼中的怒火也升騰而起。

當初這個陳明遠貪圖一個北狄女人的美色,非要強了人家。

結果被人家家裡人發現了,追著他們跑了好幾個山坡,還是自己出來指了個錯路才引走那些北狄人。

可是那時正值御關山之戰如火如荼之時,北狄人對玥人恨之入骨,他們發現自己是玥人後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自己一頓狠打。

其實他那時候知道,若是當時他在說出陳明遠的位置,那隻能被打的更兇,所以他忍著沒有開口,這也成了他每次被陳明遠罵和嫌棄時的藉口。

果然一聽到馬成這麼多,陳明遠撇撇嘴不再理他了。

“大哥,給我弄點黑藥膏吧,我這腿有點難受。”

見陳明遠不說話了,馬成也不咄咄逼人,露出笑臉對他說。

“我這裡哪有,那個北狄女人每次就給那麼多,咱倆一平分根本就沒有多少,我也是癮上來了,沒處發洩呢。”陳明遠擺擺手。

“哎呀我忍得難受啊姐夫,你這批女人什麼時候給那個北狄娘們送過去啊?”

馬成癟著嘴問道,誰知陳明遠一巴掌扇在了馬成的臉上,給他扇的眼睛都直了。

“你個王八羔子,我跟你說過一百遍了,隔牆有耳隔牆有耳,不要在外面說這些,你拿我說的話當放屁了?”

“這裡又沒有人,陳明遠,你至於嗎?”

馬成反應過來以後,立刻立起了眼睛。

“至於嗎?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幾波人去問我話?連太子和林凌那個該死的都來了。他們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監視我,我告訴你,現在不定在哪個角落就有他們的人盯著呢。事情若是敗露了,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陳明遠一口氣懟的馬成老臉通紅,立刻往四周看了看,林凌快速的低下了頭,馬成沒看見什麼,這才有些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