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勤微微挑眉,“母妃說的可是那個冷熱都不知,燙了您鳳體的丫頭?”

辰貴妃微笑著頷首。

“哦,原來她叫月紅。”

南宮勤恍然大悟般,逗得辰貴妃噗嗤一笑。

“勤兒,難為你連伺候許久的丫頭的名字都不知道,卻記得她用熱茶燙了我。”

南宮勤連忙站起身。

“勤兒愚笨,身邊丫頭太多了,哪能記得名字。倒是您當時燙的嘴唇都紅了,勤兒怎會不記得?”

這母子倆母慈子孝的樣子,看得林惜兒直反胃。

無奈她還必須得聽著,只能在心裡為月紅鳴不平。

“罷了,畢竟是你府上的人,總留在宮裡也不合適,等會就領走吧。”

“母妃留著罷,兒臣府上多的是丫頭。”

“領回去,母妃這也用不上。”

“全聽母妃安排。”

看到南宮勤無所謂的樣子,彷佛月紅就是他府上的一棵雜草,多一株不多,少一株不少。

林惜兒攥緊了拳頭。

這皇室裡的爺們,不能說沒有一個好東西,只能說全是敗類。

可憐她暫時還不能沒有這個太子妃的名頭,否則她真想離著他們遠遠的。

“至於你……”

辰貴妃看著地上跪著的宮女,臉色再次晦暗不明。

“勤兒,你說怎麼處置她好呢?”

南宮勤睨了地上已經癱軟的人兒一眼。

“欺軟怕硬,還亂嚼舌根,差點毀了母妃跟林三小姐的初次見面。絞了舌頭吧。”

辰貴妃翹著蘭花指輕捂胸口,“會不會狠了點?”

“母妃是善良之人,但是也要看對誰,這等刁奴若不嚴懲,以後豈不都要效彷?”

“既然如此”,辰貴妃的嗓音突然高了一點,“外面的人都聾了嗎?”

幾個宮女太監連忙從外面走進來,拽起地上那位就往外拖。

“貴妃娘娘饒命啊,貴妃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宮女的聲音充滿恐懼,辰貴妃當即蹙起眉頭。

南宮勤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再喊叫,亂棍打死。”

就像突然被掐了脖的幼犬,那宮女哀慟著收了聲,被人如死狗般拖了出去。

屋裡又恢復了平靜。

辰貴妃似乏了般伸了伸胳膊,“林三小姐最近跟太子可見面了?”

“回娘娘,今日民女就是跟太子一起來的。”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一瞬,辰貴妃理了理髮髻。

“勤兒,你也許久未見你父皇了,母妃陪你去給父皇請安吧。”

南宮勤連忙起身道:“多謝母妃。”

辰貴妃妖嬈的起身,推開了一旁要扶她的王公公,而是將手伸向了林惜兒。

林惜兒立刻會意,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躬身上前,“民女扶貴妃娘娘。”

“那就有勞咱們未來太子妃了。”

辰貴妃嘴角含笑,在林惜兒的攙扶下,鳥鳥婷婷的走出宮去。

南宮玄正在養心殿跟皇上南宮烈敘話,門外的林公公突然進來傳話。

辰貴妃帶著大皇子和林三小姐給皇上請安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林公公連忙請進三位貴人。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兒臣給皇上請安。”

“民女林惜兒給皇上請安。”

三人進來就是一通跪拜,南宮烈微微點頭,也沒有看林惜兒,就向辰貴妃伸出手。

“都起來吧,愛妃來朕這坐著。”

辰貴妃立刻快走幾步上前拉住。

但是她沒有順勢坐在南宮烈身邊,而是將南宮烈的手放好,然後繞到他身後,給他按起肩膀來。

“臣妾不敢坐龍椅,皇上累了一天了,臣妾給您按按肩膀吧。”

林惜兒不禁在心裡給辰貴妃豎起了大拇指,就人家這招式,再來十個林依依都不夠看的。

要不人家當貴妃寵冠六宮呢!

南宮玄跟南宮勤行了禮,也跟林惜兒點了點頭,偏偏像沒看見辰貴妃似的。

辰貴妃眯著眼看他,心中冷笑。眼裡沒我是吧,那就別怪我噁心你。

只聽她嬌柔的說道:“皇上,如今太子和林三小姐都在這了,大婚的日子是不是也該定下了。”

南宮烈一怔,微蹙了蹙眉。

當時他被吹了枕邊風,一時衝動,竟給太子定下了這樣的婚事,如今想想後悔不迭。

林惜兒刁蠻的名聲他也聽過,而且她的身份也確實低了點。

這樣的女子,配得上以後的皇后之位嗎?

“皇兒,你可有什麼想法嗎?”南宮烈給太子使了個眼色。

他知道太子最看不上這個林惜兒,如今只要他說一句不滿意這個賜婚,自己立馬就解除婚約。

至於林惜兒的名聲,再給她賜一樁她想要的婚事也就行了。

誰知往日聰明的太子,今日竟變成了榆木腦袋。

南宮玄微微躬身,“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南宮烈有苦難言,立馬頭疼。

辰貴妃開口柔聲道:“依臣妾看,既然賜婚聖旨已下,不如就儘快成婚吧。臣妾看過了,再過十日就是個頂好的日子。”

聽了辰貴妃的話,南宮烈隱隱有些不悅。

這個小女子偶爾耍點小小的陰謀詭計,自己可以當看不見,但她如今定的可是未來儲君的大婚。

南宮烈原本也不是什麼好性子,只不過對美色的抵抗力低點罷了。

如今他心中已經不是很痛快,周身的空氣都更冷了點。

辰貴妃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逾矩,臉色瞬間煞白。

更加賣力的給南宮烈捏肩膀,卻不再說話了。

南宮烈立眉看了看低著頭的林惜兒,突然沉聲道:“抬起頭來。”

他認為太子突然改變了態度定是因為林惜兒有天人之姿。

那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姿色連自家這個冰山太子都思春了。

林惜兒恭敬的抬頭與南宮烈對視。

看著眼前嬌俏的臉蛋,南宮烈突然愣住。

太像了,那眉眼,那朱唇,彷佛她若長大也定是長成這般。

可是他知道,若是她活著,如今可比林惜兒大多了。

心中突然抽痛了一下,南宮烈眼眶微紅。

“玄兒,你認為如何?”

“兒臣認為,辰母妃說的很對,那就十日後大婚吧!”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