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這裡人煙稀少,更不知道有沒有車可以坐出去。
我風一樣逃跑在最寬的路上,我想最寬的是主路,只要順著主路就一定能找到小區外面去,再打車回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見有一位清潔阿姨在草地上勞作。
我過去問:“阿姨,小區大門在哪裡呢?”
順著阿姨指的方向,我終於隱約看到有人車出沒。
一路奔去,跑不動了就走,如此迴圈了很久,終於到了大門口。
記得剛來時看到的風景,我左轉往前走。
然後前後張望,試圖看到有沒有計程車或者公交車過來,這樣我可以儘快逃離這個令我咬牙切齒的“瘟疫之地”。
可是,計程車和公交車鬼影子都沒見一個。
只有私家車在大馬路上呼嘯而過。
沒有車可以坐,我只有甩動自己的“火腿腸”,快步向前走,邊走邊觀望。
結果一回頭沒看路,突然,啊地一聲,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重心不穩,頓時摔倒在地上,而左膝蓋上摔出了一個塊傷口,摔下去的時候兩手掌因為撐地了,所以也沒逃脫,滿是石頭沙子混在皮肉裡,鮮血滲出,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竄上我的膝蓋我的手掌,血液彷彿也被疼得湧了出來,我趕緊用嘴吹著,痛得我咬緊牙關,眼淚要滾出來了。
“啊啊啊啊,我怎麼這麼倒黴!”
我大喊一聲,委屈和疼痛一齊湧上心頭,不管了,大哭一場,所以任由自己胡亂地哭了起來。
突然一輛藍寶石顏色的跑車很拉風地捲起一路灰塵停在我的面前,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慢慢熄火。
我抬頭轉過去看了一眼,我以為是那個姓張的趕過來,看我洋相。
正打算收住眼淚站起來往前走。
可是從坐在車裡探出頭來的不是他。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光暈環繞著他,俊俏白皙的臉上,眼神鬆鬆地望著我,他真是其他天國的王子嗎?可以如此氣定神閒看著我。
他坐在車上,並不著急下來,我們隔著四五米的距離。
他問我:“這是我第二次遇到你,上次哭那麼慘,這次是摔個狗啃屎,你怎麼一身都是戲?”
我帶著重重的鼻音抬頭回他:“你才一身都是戲,你怎麼在這裡?”
他拿出一根菸,熟稔地點燃後,大吸一口,往外彈一下菸灰。
他指著那邊:“我家在那兒.”
原來他跟那姓張的住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都是普通人家不沾邊的獨棟超豪華的別墅。
他然後又似笑非笑趴在車窗上補充:“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跟著感覺走,果然就遇見你了.”
沒好氣地訓他:“你演戲呢?還說這些酸溜溜的臺詞。
看見姐姐摔這麼嚴重,就過來扶一把。
我都站不起來了.”
他才斜眼瞟我一眼,緩緩從駕駛室走下來。
伸出右手高高站在我的面前。
我盯著他的手,不由得出神,這是一隻多麼出眾的玉手啊,活生生一件藝術品呢,白皙又修長,彷彿不染塵埃的玉,不曾招惹眼淚的白玉蘭……明明一個男孩子的手卻可以美成這樣,我心裡不由一陣感嘆,一時彷彿忘了自己一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