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姿,規定的事怎麼沒辦到?”A市郊區的民房裡,朱變臺帶著幾個手下審問起陳英姿來。

“都什麼時候了?現在都快過年了,你才弄到9萬,朱總規定你8月底前弄到10萬,你當耳旁風了是嗎?”阮齊吼道。

“對……不……起,最近不好弄。”陳英姿低頭站在一旁。

朱變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巴里叼著一支菸一口一口的吸著。看著朱變臺吞雲吐霧的樣子,陳英姿心裡一陣反感,恨不得他被雷劈死。

“現在也快過年了,我就不難為你了,有什麼事年後再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有什麼小動作,我饒不了你。”朱變臺嚴厲地說。

“朱總,就這麼算了?”一旁一個女人開口。

朱變臺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一個人,那人立刻走到陳英姿旁邊,把她拉了出去。

朱變臺看了一下身邊的女人,站起來說:“老爺頭不想在年前搞大動作,你身為他的貼身保鏢,應該很清楚,是不是,山野杏子?”

山野杏子鬼魅一笑,說:“那丫頭我看不太可靠了。”

朱變臺點頭說:“原來還挺可靠,可自從他交了那個男朋友,還多了個護士同學,就開始變得畏首畏腳的了。”

“所以,朱總您的意思是……”

“必要時……”朱變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朱總可要小心行事,不然就會毀於一旦。”山野杏子說。

“放心吧,出不了大事。都這麼長時間了,你看哪回失手過?”朱變臺哈哈大笑,“你的責任就是保護好老爺頭,別的不用你管。反正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等你拿到你應得的,你自然可以離開了。”

山野杏子不再開口,她現在已經賺了很多,自然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英姿離開了民房區後,又回到了家裡。餘煙還在上班,陳英姿心裡根本平靜不下來,憋在家裡悶得慌,但又不知道去哪。在屋子裡轉悠了一會感覺很不自在,於是出門到外面溜溜。她前陣子已經被老闆炒了魷魚,不過沒告訴餘煙,自己悄悄地找了一份沒有固定時間的兼職,每天裝模作樣地出門,實際上有時在兼職,有時在行騙,有時在漫無目的的轉悠。

不知不覺,陳英姿走進了第一醫院,她沒敢上樓去楊美玲那裡,而是在一樓休息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無聊中,陳英姿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拿藥視窗排隊,那居然是江保軍。他怎麼在那排隊?難道鄭楨生病住院了?這時,陳英姿才想起好久沒見鄭楨了。“不行,江保軍居然讓鄭楨生病,這個混蛋!”陳英姿心裡一邊罵著,一邊朝江保軍走去。

走到跟前,恰好輪到江保軍拿藥。江保軍把手上的單子遞進視窗,陳英姿站在江保軍側後面睜著大眼,豎著耳朵。只看見視窗裡的人先是無奈搖頭,然後湊近視窗,似乎要對江保軍說什麼。陳英姿悄悄湊近,聽到了一些話語:“江醫生,這李麗莎阿姨她沒有孩子也沒有親戚嗎?怎麼回回都是你來?還聽說她住院期間好多事都是你給她跑前跑後。”

江保軍聽到這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頭一昂,說:“她丈夫死了,兒子是個腦殘,什麼都不懂,親戚對這些事又不熟悉……”

“你見過她腦殘的兒子?”視窗裡的人問。

“這……沒見過,她講的。”江保軍有些猶豫地說。

“人家糊弄你你都信?你是不是得到了她們的什麼好處?”視窗裡的人又問。

“什麼好處都沒有。”江保軍趕緊回答。

視窗裡的人不再說話,而是把藥遞了出來。

江保軍拿了藥轉身準備走,卻被突然出現的陳英姿嚇了一跳。“你嚇我一跳!”江保軍捂著胸口說。

“你個笨蛋,你不好好照顧楨楨,天天在這給別人當小使,你還得意?”陳英姿沒好氣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給人當小使了?我幫助人有什麼不好?”江保軍也怒了。

“你幫助人?那又有多少人來幫助你?”陳英姿反問,她心裡當然清楚最近江保軍的動態,有方麗芊和楊美玲一家人在醫院,她自然清楚得很。

江保軍的話被堵了回去,他見周圍的人都看他,吼了一句:“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說完,推開陳英姿朝樓梯口快步走去。

陳英姿咬咬牙,也跟了上去。她心裡飛快地想了想,開始一邊走一邊喊:“你們大夥看看,江保軍這個不要臉的,他經常家暴,逼得自己老婆天天大哭,他不照顧老婆,就想著別人的事。別人讓他下跪,他就下跪,老婆找他商量事情,他就用拳頭打老婆。你們說這樣的男人是東西嗎?”

醫院裡的人聽到陳英姿這麼一喊,都把目光投向她所指的江保軍。有些人起鬨叫到:“這樣的男人,乾脆把他閹了,他不配當男人!”“就是,不想著家庭,乾脆光棍一輩子算了。”“我看啊,他就應該給全人類共享,讓他當人類的僕人!”

聽到這,江保軍氣得渾身劇烈顫抖,把手中的藥品往地上狠狠一摔,轉身朝陳英姿衝來。他使出全身力氣對著陳英姿的臉揮出一拳,一下子把陳英姿打得摔出兩米遠。

陳英姿趴在地上,左臉被打腫,嘴角也滲出血跡。但她依然倔強地抬起頭衝著江保軍冷笑,江保軍原本就沒打算停手,看到陳英姿這幅表情,更是火冒三丈。他走到陳英姿身邊,揪住她的衣領照著她的臉連打幾拳,又把她扔在地上對著臉和肚子狠狠踢了幾腳。陳英姿被打得鼻青臉腫,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

雖然周圍有不少圍觀的人,但都不敢上前阻止。只有一個小夥子在剛才陳英姿被打之前看上了陳英姿的美色,站出來制止江保軍。但沒想到江保軍不但給了他兩拳,還踢了他一腳。小夥子又瘦又矮,根本不是江保軍的對手,直接被打趴在地。

這時,一個穿著保安服的人趕了過來,衝著江保軍喊道:“江醫生,住手,你想被處分嗎?”

江保軍不理會他,又踢了陳英姿一腳。保安立即衝過去推開江保軍,準備去扶起陳

英姿。令他沒想到的是,江保軍居然對著他的下陰踢了一腳,保安慘叫一聲,弓著身子向後退去,嘴裡罵道:“江保軍,你個混蛋,你敢踢我!”

圍觀的人都在對江保軍指指點點,說著江保軍的壞話。但江保軍不管這麼多,他的憤怒衝散了理智,他想打死陳英姿。

江保軍大吼一聲:“我今天就打死你!”說完,抬腳就朝陳英姿的太陽穴跺去。

陳英姿閉上眼睛,她想好了,反正她不再和那夥人為伍了,他們饒不了她,不如就這麼死了吧。

可是,她還沒有贖罪,她還沒有照顧過楨楨,她還欠餘煙。

她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心願。

現在就要死了,她難過。

江保軍狂笑著跺下重重的一腳,他現在已經顧不得考慮違法犯罪的問題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然而,江保軍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腳在距離陳英姿太陽穴還有不到10厘米的地方被擋住了。

擋住他的也是一隻腳,一隻女人的腳。

江保軍使勁想把這隻腳踩下去,但他感覺像是踩在一塊石頭上一樣,那隻腳紋絲不動。

江保軍額頭冒出冷汗,他詫異地順著那隻腳向上看,看到腿,看到……護士服!再往上……

“啊!啊!”江保軍一個沒站穩滑倒在地,因為看到了那雙讓他渾身發冷的凌厲目光。此時,他面前的那張女人臉冷酷無比,那雙眼睛透露著兇狠,江保軍如果再和她對視,估計會嚇得失禁。

張芷鬱見江保軍摔倒,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腳。她上前扶起陳英姿,看著她全身狼狽不已,尤其是眼睛已經被打成了熊貓眼,張芷鬱就算再恨她此時心也軟了。她說:“英姿,我帶你上樓處理一下。”陳英姿微微點頭,在張芷鬱的攙扶下起身。

突然,倒在地上的江保軍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開口叫到:“張芷鬱,你又來攙和,今天我跟你拼了!”

說完,他一骨碌爬起來,朝張芷鬱撲來。

“這醫生還有沒有點素質?”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著,但依然沒人上前制止。

張芷鬱把陳英姿拽到身後,對著江保軍踢出一腳,速度快得讓人看不真切,只聽江保軍慘烈一叫,身體居然在一剎那橫在空中,緊接著“砰”的一聲趴在地上。而圍觀的人都以為江保軍是腳下打滑,自己摔倒的。

江保軍的鼻子被摔爛了,鮮血不斷往外冒,地上很快就留下一攤血。

這時,幾個保安衝過來,其中一個還捂著下體,他指著趴在地上的江保軍對其他幾個保安說:“就是他,江保軍,他踢的我,還打人,快把他抓起來!”那幾個保安立刻衝上去,把江保軍從地上拉起來,往警衛室押去。

見江保軍被保安帶走,圍觀的人群也散去。那個被江保軍打趴的小夥子雖然想和陳英姿說幾句話,但見陳英姿被護士扶上樓,心中便開始膽怯,也只好走了。

張芷鬱先給陳英姿做了外傷處理,又帶她去做了頭部和腹部檢查,確定無礙後才放心。但陳英姿似乎精神萎靡不振,眼神空洞,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怎麼了,英姿?”張芷鬱試探性地問。

陳英姿沒有立即回答,只是不停的喝水,好像很渴的樣子。

張芷鬱也不再問,兩人就靜靜地坐在一起。

“謝謝你,芷鬱。”陳英姿突然開口說話。

“謝什麼,我應該的。”張芷鬱說。

“如果你不來,我會被他打死的。真沒想到,江保軍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楨楨一定會受苦的。”陳英姿說著,眼淚緩緩流出。

“我真不該相信他,把楨楨送回去。”張芷鬱嘆了口氣。

“什麼?”陳英姿疑惑地問。

張芷鬱就把她讓鄭楨來她家住的事說給了陳英姿聽。“江保軍後來又是下跪又是磕頭,說以後再也不欺負楨楨了。我就信了他,把楨楨送回去了。但是,看他對你的態度,我擔心他以後會更瘋狂,萬一他對楨楨不利,我們誰也來不及阻止他。”張芷鬱說。

陳英姿再度沉默,好一會兒,她突然說:“芷鬱,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測,乃至身死,你們幾個千萬不要想著報仇、報警什麼的,而是趕緊離開,越遠越好。”說這句話時,陳英姿左看右看,生怕屋子裡會出現別人。

“這裡沒別人,你在說什麼?”張芷鬱自然不能表現出她知道陳英姿的意思,所以問道。

陳英姿看向張芷鬱,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我要告訴你一些很重要的事。”

“曾經的我,是多麼渴望一份美好的愛情。我說過,我愛餘煙,那愛是純粹的,不摻有任何雜質的。但是,我無法改變我的命運。這命運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再後悔也沒用。我多麼希望世上有賣後悔藥,讓我吃掉,回到從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芷鬱見陳英姿沉浸在自我陶醉般的述說中,不禁問道。

“我活不長了,他們會殺了我,他們都是瘋子。是我害了楨楨,是我讓他們毀掉了江保軍。”陳英姿低低開口,隨後一字一句地把所有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有多遠跑多遠!”張芷鬱有些驚訝地說。

陳英姿扭頭看向她,眼眸深邃,她說:“如果我走了,你們幾個都會死,而且,我罪孽深重,害人太多,我也該贖罪了。只是,我對不起楨楨,我想懲罰江保軍,但是牽連到了楨楨。”

張芷鬱沒有說話。

“當年,如果我不是財迷心竅,也不會加入他們。現在,他們要我從餘煙那裡騙錢,我照做了,可是我真的好心痛啊。我想抽身,但是隻有死路一條……”

“等等,你告訴我,老爺頭到底是什麼人?”張芷鬱打斷了陳英姿的話。

陳英姿明顯一怔,問:“你也知道老爺頭?”

張芷鬱說:“江保軍提

起過,楨楨很是反感。”

陳英姿搖頭:“我雖然見過,但他是什麼身份我不清楚。不過,憑直覺我認為,他很可能是朱變臺的父親,因為他們長得有點像……你聽說過朱變臺嗎?”

張芷鬱點頭:“聽說過,江保軍還一直認為這個朱變臺會給他一家醫院讓他當院長。”

“呸,都是胡說八道,這些話也就只有江保軍能信。”陳英姿氣憤地說。

張芷鬱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英姿,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芷鬱,我要告訴你,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出事了,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離開A市,越遠越好。我相信,他們應該算到我會告訴你們關於他們的事,所以,他們不能留活口的。”陳英姿緊張地說。

“他們的訊息你知道多少?”張芷鬱問。

“你確定要知道?”陳英姿問,“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但你們不要想著報警什麼的,那樣太危險了。”

“我知道,我希望你能平安。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罪惡之事,但你能悔過,證明你的心底還是善良的。”張芷鬱語重心長地說。

“他們目前是19人,包括老爺頭、朱變臺、山野杏子、楊美玲、方麗芊、崔玲、林溪、於小荷、周平、高楓,還有以阮齊為手的9個打手兼詐騙份子。我已經將我排除在外了。”陳英姿苦笑一聲。

“什麼?居然還有周副院長,還有於主任那個婊子?”張芷鬱驚訝地問。

“是的,他們隱藏的很深。”陳英姿說。

“李院長不管嗎?任由周平胡作非為?”張芷鬱問。

陳英姿挑了挑眉毛,說:“你說李太勝?我看他要麼不知情,要麼就是和周平穿一條褲子的。”

“山野杏子是什麼人?”張芷鬱問。

“山野杏子就是個貪財的主。她武藝高強,是老爺頭的貼身保鏢,自然也是老爺頭的情人。”陳英姿解釋道。

“那個名叫高楓的教練,是梁青青的體操教練的上司,常與楊美玲他們打交道。不過據我所知,此人品行還算端正,不是惡毒之輩。”陳英姿又說。

“這樣啊,高楓我以前倒是有所耳聞,現在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張芷鬱說。

“還有一些人是後來發展出來的,我所知道的除了楊美玲家裡人外,還有林溪家人、於小荷家人,還有高楓老婆。其他的團伙中人都沒有涉及家庭成員。但是,他們似乎已經開始不信任我了。如果真的又招攬人了,我就不知道了。”陳英姿無奈地說。

張芷鬱低聲說:“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他們的網撒的還真大,光是這家醫院就有那麼多點。”

陳英姿微微一笑,但立刻又板正臉,看來是臉部的疼痛仍在。她小聲說:“其實別看這麼大的陣勢,外圍好多都是強迫的。只要弄死核心人物,他們就完了。你看,江保軍雖然是加入了他們,但那個傻瓜沒用,唯一不好的就是牽連了楨楨,我覺得楨楨應該改嫁。”

張芷鬱點頭,但又補充一句:“關鍵還要看她本人的意思。”

“我走了。”陳英姿站起身。

“你想送死去嗎?”張芷鬱問,“你告訴了我,我們都得死。”

“所以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他們現在還不會把我怎麼樣。老爺頭不希望年前發生血腥事件。況且,他們現在不知道我把這些話都傳出去了。”陳英姿扭頭堅定地說,“不要告訴楨楨我是什麼人,她會難過的。”

就在這時,陳英姿的手機響了,陳英姿一看,是餘煙打來的。她接通後說:“我在芷鬱這裡。”

餘煙問:“我去接你,天黑了。”

陳英姿“嗯”了一聲,沒再開口。

張芷鬱沒有說話,但她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19個人,必須全部除掉,而且要在朝夕之間,還要護住鄭楨,難度真的不小。江保軍也要死,而且要造成是老爺頭他們殺死的假象,然後……

鄭楨怎麼辦?她因此受的創傷能消除嗎?

很快,陳英姿的電話響了,餘煙已經進了醫院。陳英姿讓餘煙來到三樓護士站,她和張芷鬱則走出屋子等候。

很快,餘煙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當她看到陳英姿略顯狼狽的樣子大吃一驚,雙眼瞪得老大。他立刻衝過去,一把摟住陳英姿的肩膀,問:“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陳英姿低頭不說話,事情是她挑的,她要怪,也只有怪江保軍下手太狠。

張芷鬱走上前,低聲開口說:“英姿她說了江保軍的壞話,但江保軍下手太重,英姿才成這樣。”

“江保軍人呢?我要收拾他!”餘煙氣憤不已。他左顧右看,沒有看到江保軍。

“他被保衛科人帶走了,肯定是要被處分的,你就別管這些了。我已經給英姿處理了傷口,也帶她檢查了身體。她就受了皮外傷,沒事的。帶她回去吧。”張芷鬱看著餘煙說。

“謝謝你,勞你費心了。”餘煙說完,感激地看了張芷鬱一眼,一把把陳英姿抱起來,準備離開。

“放我下來吧,我又不是不能走。”陳英姿喊道。

“你都這樣了,抱下樓就放你下來。芷鬱,謝謝,我們回去了。”餘煙說完就走了,而陳英姿則是眼睛直直看著張芷鬱,一副要哭了樣子,直到看不見她。

張芷鬱也看著陳英姿,等她徹底從她視野裡消失後,她走進屋子關上門。張芷鬱靠在門上,眼淚緩緩流出,她緩緩蹲下,把臉埋在雙臂中,微微抽泣。

曾經,她也被人如此抱過。那個夜晚,男人在悲痛中死死的抱住她,最後,將她徹底抱起來,在屋子裡旋轉著。他倆悲傷著、快樂著,也就在那天,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疼的感覺,那感覺是多麼美好,多麼幸福。在別人眼中她堅強而美麗,可是她心裡也希望有個肩膀依靠。今天,當她看到陳英姿被抱起來時,記憶的潮水湧來,把她淹沒,讓她在回憶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