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顏色.”

陶明似有所悟地點點頭,還說有機會想看看那是什麼靈物。

但很快他又覺著不對,說自己不會像熊貓,因為身上不止兩種顏色呢。

殷音說對,除了肉色和黑色,還比熊貓多了一種,就是紅色,在嘴上。

陶明則反駁,說不止三種色,眼珠是棕色,眼白是白色,牙齒也是白色的。

殷音點著頭,說:“對呀,要是長個什麼胎記、痣或雀斑,顏色就更多了哈.”

陶明一本正經地說:“可我身上沒有胎記和痣,更沒雀斑,所以就那幾種顏色.”

殷音則晃著頭,調皮地說:“我看還漏說了一種色.”

“是什麼?”

陶明還很認真地問。

殷音則想笑,憋著說:“呵呵,是黃色.”

“黃……”他剛要說,看到殷音乖滑的模樣,就明白了,進而一下子摟住她,異樣地說,“好呀,居然拿我取樂,看來你不想過了.”

陶明一個勁胳肢她,把殷音癢得直喊救命。

“好哥哥,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真的嗎?我不信.”

陶明又故意逗她,撓她的腋下和脖子。

殷音受不了了,一直躲著,一直跑,兩人又廝鬧在了一處。

可忽然“刺啦”一聲,像是布扯開的聲音,他們倆都怔住了,忽又都去檢查自己的衣服。

殷音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衣服異常,但陶明卻遺憾地“哎呀”了一聲,發現襯衫的肩和袖子的接縫撕開了。

殷音看到了直叫好,得意道:“好哎好哎,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得報應了吧。

哈哈.”

陶明不服氣,見殷音這般嘲弄自己,不服地說:“哼哼,撕破了又怎樣,大不了,你的也撕了吧.”

說著他就伸手上來拽殷音的衣服。

殷音就慌忙逃跑,可還是被速度更快的陶明逮到了。

他牢牢抓住殷音,陰陽怪氣說:“我看你還往哪跑?”

殷音則喊救命。

“喊吧,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管你.”

這次換陶明得意了。

殷音不肯束手就擒,還在努力逃跑。

可陶明圍攏上來,結結實實地抱住了她,讓殷音無處躲藏。

殷音是又驚又喜,不知他想對自己怎樣,是開玩笑呢還是認真的,心裡開始七上八下的。

看著殷音兩隻大大而水汪汪的眼睛,陶明難以平靜,把她擠在了牆上,再次親吻她嬌豔的香唇。

殷音又怕又激動,覺得這次他來真的了,那顆沒有熄滅的火苗又熊熊燃燒起來,灼燒著蠢蠢欲動的心。

“陶明,不要放手,不要離開我……”殷音醉意濛濛地呢喃著,完全沉醉了。

然而這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卻像針刺一樣捅到了陶明的神經上,所有美好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他直愣愣瞅著殷音,卻感覺眼前的美人是個鳳冠霞帔,披羅戴紗,目光幽怨的高貴美婦,在悲苦地乞求自己。

那眼神充滿了哀憐和絕望,讓陶明沉痛不已,所有的苦澀又傾湧出來,填滿了心口。

陶明承受不了,猛地退縮了,想要逃走。

而這一突變,讓殷音疑惑,她立刻睜開眼,質疑地望著他,心裡起伏不定。

陶明忽然不敢看殷音了,居然眼神閃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很抱歉,今晚我……很失態,抱歉了.”

沒等殷音回應,他就匆匆走開,進自己臥室了。

殷音頓感冰涼,仍愣在原地發呆。

原本激情燃燒的她,瞬間被澆個冰透,猶如從天堂直落地獄,摔個粉碎粉碎。

殷音從未這樣受傷過,哪怕受了江知水的欺凌,都不如此刻來的傷痛大。

她從未有過這般的恥辱感,究竟是自己不夠好,還是因為什麼,為何陶明要這樣戲弄自己,他到底在幹嘛?殷音哭著回了自己的臥房,悶聲流著淚,覺得渾身都傷透了。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輕賤、卑微,難道,在男人心中,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貴,不願珍惜嗎?她想不通自己哪裡不對,唯一錯的,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一顆真誠的心拱手相奉,別人卻視其如糞土,不能不傷痛、氣憤,更自慚形穢,也愈加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此刻,在另一間房裡,同樣充斥著不安的氣氛。

陶明並沒有睡下,而是窩在床鋪上,愁眉苦臉地回想著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又冒出來,刺痛著他的心,擾亂他的頭腦。

想起那兇殘的氣勢,那一雙雙悲苦的眼神,陶明就按耐不住了,傾情流下眼淚,重溫到曾經的苦澀……天已大亮,而屋子裡還是靜悄悄的。

殷音半夢半醒,頭暈沉沉的,一夜沒睡好,此刻也沒精神,起不來床。

過了好一陣,陶明才從自己屋子裡出來。

他環視了一下週圍,才覺出殷音仍在房裡睡著,便回想著昨天的事,心裡頓感沉重。

他沒動聲色,靜悄悄收拾自己的裝束,然後親自下廚做飯。

飯好後,殷音還沒有出來。

陶明就不放心了,猶豫了幾下,最後敲了她的門。

“殷音,起了嗎?殷音……”他喊了幾聲,而不見回應,心裡又沉了。

殷音早聽到了,她睡得不實,聽得很清楚,就是故意不回應他,仍在生氣。

陶明也疑惑著,猜想殷音要麼沒醒,要麼是故意不理會,在生氣。

可現在將近中午了,她不可能睡了那麼久還不醒,就猜測多半殷音在生氣。

進而他更不安了,在殷音門口徘徊,想著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