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德拉主教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前是如山一般的檔案,耳邊是令人煩躁的音樂,讓德拉主教心情銳減。

“主教大人,這是昨天晚上抓捕處刑者時,所造成的財產損失,由於現在是特殊情況,這筆財產將會由教會,王室和海拉公爵共同承擔。”

“小問題,放在桌子上吧,諾蘭你可以去休息了。”

十分鐘後。

“主教大人,車站爆炸案過後,王室要求我們組織一批懺罪儀式。”

“這是應該的,明天中午會親自主持,將遇害者名單放在桌子上吧,諾蘭你可以去休息了。”

十分鐘後。

“主教大人,信眾們對於邪教的肆無忌憚表示強烈的抗議,要求我們儘快解決這件事情。”

德拉的主教聽到這裡筆一頓,隨後咔嚓一聲,就這麼斷了。

扔進垃圾桶後,德拉主教好奇的詢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有信徒了?”

“他們自稱是信徒,”諾蘭明顯也反應的過來,自家教會是什麼情況身為修女的諾蘭自然也一清二楚。

就自家這個教會的情況,連神都沒有,就算真的有信徒,諾蘭也想問一句,你到底信什麼?

“不用管他們,鬧就抓起來,什麼時候了還跑過來搗亂。”

十分鐘後

“主教大人,這是本月的員工工資賬單,材料消耗,助學金。”

“好了,你自已看著處理吧,還有埃莉諾女士,你不是受傷了嗎?,或許你也應該去休息一下。”

最終,主教先生忍無可忍的看著製造噪音的來源,那拿著兩根熒光棒跳著不知名舞蹈的埃莉諾,特別是旁邊有個小盒子還放著有節奏但刺耳的聲音。

德拉實在不理解埃莉諾對於音樂的理解,這種噪音級別的音樂是怎麼流通到埃莉諾手裡。

“我這就在休息。”埃莉諾瞟了一眼德拉,隨後繼續舞起來,看的德拉忍不住想給這傢伙來一拳。

最終,德拉在心中默唸三聲\"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就這麼硬生生的催眠了自已,怒火才收回了一點。

“女士,你身上有傷,激烈的運動會讓原本就快癒合的傷口撕裂,你應該好好的,正常的,合理的休息,而不是在這裡跳舞和干擾我的工作。”

德拉主教試圖對埃莉諾講道理,但埃莉諾貌似不打算講道理。

“合理的休息?,你或許需要,但更我需要美好的心情。”

對此,德拉主教再也無忍無可忍,猛的站起身來,將檔案打包帶回家。

今天就居家辦公了,不受這鳥氣。

﹉﹉

“午安,主教大人。”

“中午好,格靈脩士。”

“午安,德拉主教。”

“中午好,米爾修女。”

久違的走出了辦公室,突然開闊的視野讓德拉都不由得有些恍惚,走過漫長而又有些神聖感的走廊,陸陸續續有德拉認識的修士修女打招呼。

認識的,就一一回應,印象不深的就點頭示意,說實話整個教堂裡德拉就沒幾個不認識的,工作地區實在太偏遠的除外,但那些基本上都不會來到教堂。

所以,德拉主教平時風評也沒有高傲這一項,在烈陽主教們中,也算得上是少見的。

剛離開教堂沒多遠,德拉主教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

“老闆,給我再來一根!,不整隻都給我吧。”充滿鄉土風格的燒烤架前,銀白髮色的少女死死盯著在火中上下旋轉的烤羊。

那金黃色的色澤,那隻要聞聞就忍不住流口水的芳香,只要咬那麼一口,銀髮少女已經感覺到那外酥裡嫩的口感了。

“好嘞5蘇勒4便士,女士,您的烤全羊馬上就好,不過女士需要孜然嗎?”

燒烤老闆表現的非常熱情,畢竟這已經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大半周的薪水了,面對一個出手闊綽的女士,任何人都會報以足夠的善意。

然而,就在銀髮少女滿懷期待的等待烤全羊的到來時,一個令她掃興的聲音出現。

“伊佩爾塔修女,我還以為你會失蹤幾天,然後再所有事情解決後再次出現。”

回頭一看,巨大的陰影遮擋住了伊佩爾塔所有的視野,德拉主教那完全不像七十歲老人的身軀,差點把伊佩爾微女士嚇的把烤架扔出去。

至於為什麼沒有扔出去?,原因很簡單,在伊佩爾未動手之前,德拉就率先一步按住烤架了。

最終,伊佩爾塔只能放棄這種想法,轉而笑道,“之前那大規模的刺殺,我還以為主教大人會直接當我死掉的了啦。”

坐在銀髮少女旁邊,掃了一眼有些唯唯諾諾的燒烤老闆,雖然有些奇怪一個燒烤攤為什麼連烤全羊都有,但主教現在暫時沒心思理會這些。

“我沒有忘記你追尋的是什麼道路,所有人中,哪怕埃莉諾女士死了,你也有很大的機率活著,這一點,我一直相信著。”

“你這糟老頭子,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煽情啊,我對老年人沒興趣。”

伊佩爾塔忍不住想要吐槽,德拉主教對此也只是笑了一聲,咳了一下,表情逐漸開始嚴肅起來。

連伊佩爾微有些跳躍的心靈都開始安靜了下來,現在,德拉主教又開始談正事了。

“你,遇到了什麼,我不認為一個吸血鬼子爵能讓你消失這麼久,甚至傷到你。”

說完,看了一眼伊佩爾塔的右手,雖然有衣服擋住,但依舊有一些血腥味,對於一個極擅長逃跑的通曉者來說,能傷到手臂,那麼下一次受傷的部位是心臟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啟之道路的通曉者來說,要麼無傷,要麼去死,這就是他們的戰鬥風格。

“稍等一會兒,我準備一個儀式。”

聽到伊佩爾塔的回應,德拉主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銀髮少女從手提包拿出了一銀水銀,一片白水晶,還有一隻豎笛。

下一秒,伴隨著三件物品的破碎,德拉主教清晰的感覺到不對勁,世界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德拉卻感覺到某種奇怪的感覺。

是死寂,絕望,以及一種瘋狂,原本熟悉的世界在德拉眼前展現出瘋狂的一面,假如把世界比喻成人,以前是完完整整。

而現在,德拉主教思考了一兩秒,最後得出了一種比喻。

被撕裂成兩半,身體無法動彈,但意識清醒從絕望,最後到自我的磨滅只有本能中那一點點瘋狂證明這個世界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