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小姐,向您這種長生者提出申請是需要對於教會的功勞點的。”

比蒙的臉色有些無奈,見拉萊耶沒有說什麼繼續準備,比蒙一開始繼續補充道。

“而我的功勞點,有一部分是繼承長輩的,而與其他長生者不同,守墓人小姐要求的功績點最少。”

話題沒有繼續深入,拉萊耶將視線轉移到魯利姆身上,這位小姐應該有的日耳曼人的血統,金色抵達雙肩的長髮和那深紅到有些詭異的雙眼。

這位小姐一直和比蒙表現的不同,很怯懦,但或許心中有支柱,魯利姆一直牽著比蒙的袖口,這也讓她表現的不那麼內斂,當然是以比蒙不再作為對比的。

“你似乎得過比較嚴重的疾病,以至於到現在依舊為身體留下巨大的傷痕。”

聽到拉萊耶的話,魯利姆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並且擔憂的詢問拉萊耶,眼角似乎彷彿要流下淚水一般。

“會,會造成影響麼,我,我是說無法成為通曉者”

看著面前就像突然抓到燒烤架上的小白兔反應的魯利姆,拉萊姆本應該煩躁的內心現在居然異常平靜,以至於聲音冷漠,不過回答也比平時更加耐心。

“不會,冬之路是行走在死亡的道路,疾病雖然無法對冬之路有幫助,但疾病留下那穩固的傷痛,卻可以幫助你走的更深。”

拉萊耶語氣中帶有安慰的意味,不過下一秒,拉萊耶的眼神也開始認真了起來,有些警告意味的提醒。

“但是,千萬不要主動追尋疾病,也不要主動貼近死亡,行走在冬之道路的人無時無刻有一個殺手在死死的注視著你,如果你主動接近死亡,那這個殺手也不介意將你稍微往前推一下。”

拉萊耶雙手抱著胸口,一臉認真的看著魯利姆,儀式所需要的準備已經徹底完成了,拉萊耶也得以空閒。

“嗯。”

聽到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回應,拉萊耶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側向比蒙,看著他那並不高大的身體,拉萊耶側身露出了後面刻滿了古老文字的祭臺。

“比蒙,你先來吧,我額外提醒一句,你並不適合行走在冬之途,如果要進行冬之儀的話,你恐怕很難繼承屬於我的力量。”

看著比蒙沒有給出答覆,拉萊耶純黑的眼瞳無奈的輕輕閉上,也停止的規勸。

伴隨著比蒙踏上了並不大的祭臺,祭臺旁邊紅色的紋路也開始亮出了腥紅的光芒,微弱就像螢火蟲會聚在一起一樣。

拉萊耶同樣也張開了眼,目光看向角落之前已經準備好的材料,抬手一揮。

“成為通曉者第一步是需要湊夠至少6級的同路途材料,而且人類最安全承載極限是三種,不顧危險的話可以更高。”

隨著話音的落下,第一個落在祭壇的是一塊頭骨,狐狸的頭骨。

“自然死亡的動物天然親和冬,被殺死的會染上刃的特性,當然超凡的不遵從上述,加上你本身就擁有相當於1級的冬特性,而這個頭骨同於1級冬特性,特性剛好可以湊到2級。”

拉萊耶耐心的解釋著,隨著頭骨的放置,第二件物品同樣也飛了過來,落到了儀式的另一角。

那是一個紅色的精緻水晶瓶子,裡面有著粘稠的液體,似乎還在詭異的抽動著,就像是肉塊一樣,液態的肉塊,讓原本就詭異的場景更加雪上加霜。

“貪食胎液,杯之途6級的祭品,你絕大部分功績點都花費在這個上面,它的作用不多,只是會放大你的慾望,接下來足夠救你的命。”

隨著倆人緊張的目光下,拉萊耶走到了儀式的最後一角,站在了祭品的位置上,讓瞭解不少儀式的比蒙與魯利姆腦袋一蒙。

伴隨著茫然與不理解,比蒙選擇有問題就直接問。

“守墓人小姐,您這是?”

“冬之儀式除了基本的框架以外,所需要的材料都是我看情況加的,當然想要繼承我的力量那就無法避免我的本身,所以三種材料最後一種那就是我自已。”

最後,或許理解這句話本身的奇怪意思,拉萊耶開口繼續耐心的解釋。

“當然,這不會對我造成影響,畢竟你無法直接承載我的力量,順便也可以補齊剩下4級的冬之特性。”

“這,會不會太奇怪了。”

比蒙依舊感覺到有些不適應,烈陽教會自從20年前最後一位魔女滅絕後,就再也沒有使用同類作為材料的記錄,而面前的守墓人小姐的舉動,讓比蒙想到教會歷史那些並不美好的記錄。

而拉萊耶自然也看在眼裡,當然這並非拉萊耶有多瞭解比蒙,而是新生一代烈陽教會送來的人似乎普遍也反感這類的舉動。

但拉萊耶也沒有細細解釋的衝動,看著祭臺上的少年,拉萊耶右手一抬,冬之儀式瞬息間開啟了。

“好了,儀式開啟,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烈陽排斥以人類作為材料,拉萊耶是當之無愧的人類,但我不一定算得上是人。”

腥紅的光芒充斥了這個不大的房間,隨後又轉變成腐敗的黑色,在光芒中,在儀式中,比蒙選擇了閉上的嘴,開始專心準備攀升第三印記。

狐狸的頭骨悄然間融化,一種令一切生命反感的腐朽氣息散發而出,旁邊的魯利姆也在悄然間後退一步,有些不適應這種反生命的感覺。

頭骨化成的白色的液體逐漸開始攀附在比蒙的身體上,伴隨著劇痛與溫熱的感覺,骨液直接進入了比蒙的眼睛。

牙齒緊繃,比蒙死死的咬著牙身體在顫抖,異物湧入身體的感覺除了劇痛以外,還有本能的不適。

不過幸運的是這股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比蒙似乎逐漸感覺自已的意志不可避免的昏沉的起來。

似乎,就像是生命在遠離的自已,似乎,死神已經將他收割靈魂的鐮刀,放置於自已的脖頸。

自已已經死了,這是比蒙自已推斷出來的答案,從儀式開始時自已的血液就不與大腦迴圈了,大腦剩下來的計算率已經不足以支撐進一步的推算。

沒有陰冷,也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憊。